“够了”在牡丹指尖就要划到左立不可言说的部位之时,原本不可动弹的左立忽然使劲抓住了牡丹的手腕。
“所以,我猜的不错”牡丹嘴角闪过一抹苦涩,忽然双手勾住左立的腰,双唇猛地附上他的。
冰凉的触感至左立的唇边一直蔓延至口中,她就像是疯狂的野狐般,狂暴地肆虐着他。
牡丹放开了他,一抹嘴角因太过强烈而弄出的血迹,看着那双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恨不得千刀万剐的眼睛,道:“我现在该叫你什么”
男子已然将面上的易容薄丝给扯下。
忘尘
加上了黑长的头发,他依旧如十年前一般,有种让人莫名信服的魅力。
只不过,这种魅力,不再对牡丹管用了。
忘尘道:“你就非要这么糟践自己吗”
牡丹惨笑:“呵呵,我如何碍你何事你害死了我全家,别想着就这么全身而退你既然落到了我的手中,就等着生不如死吧,我会让你血债血偿的”
她将“血债血偿”四字咬得极紧。
“我来了,就没想过要走。”
牡丹笑得有些癫狂,在她精致的妆容下,显得极尽的诡异与凄凉:“你以为你这样就会得到我的原谅吗”
“我没想得到你的原谅。”
“明明是你害死了我的父母,害死了我的全族,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表现得这么无情忘尘,难道你就真是这么一个薄情寡义之人当真是我当初看错了你”牡丹几乎是吼出这几句话的。
为什么
为什么,他连就基本的悔恨之心都没有
忘尘,这是他现在的名字,就只是忘却吗
“他罪有应得。”
他最对不起的也不过只有她一人罢了。他错就错在,不该利用她的感情来完成那一次的任务。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如今,就算是长伴青灯古佛,也是无法让他自己走出心中难以逾越的鸿沟。
“是,我爹是罪有应得,但,这关我娘什么事又关我全族什么事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又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他们你这么做,又和我爹有何区别”
“我不知道会那样。”
“呵呵,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就可以这么骗我你不知道就可以害得我家破人亡你不知道就可以这么坦然地活下去”
“我随便你处置。”
“呵呵,用你一命就可以换回我全族的命了吗你的命有多值钱你知道吗这十年,我无一天不梦到你,无一天不在梦中将尖刀刺进你的胸膛之中,一点点地将你的心脏给挖出来。因为我想看看,你的心究竟是什么颜色的,究竟是怎样的一颗心,可以让你丧尽天良到这个地步。”
“是我对不起你。”
“就对不起我吗你对不起的是我全族”牡丹扑到了被褥上,呜咽哭泣了起来。
忘尘薄唇一抿,伸手想要摸一摸眼前的女子,却又顿在了空中,犹豫了会,说道:“你想要我怎样,我都可以答应。”
牡丹将腰间的短刀抵在忘尘的脖颈之上,尖锐的剑尖在他的脖颈上划出了一条清晰而深的血痕:“怎样我没有家了,再不会有了,我要你把我的亲人都还给我,你做得到吗”
忘尘没有抵抗,只是伸手替她抹去了眼角的一抹泪珠:“牡丹,你别这样。”
“你别碰我”牡丹将刀又递进了几分。
鲜血就像水流般,浸润了忘尘胸前的衣襟。啪嗒啪嗒的声音,在这静谧的空间中,显得那么地清晰可闻。
“我该早些来找你的。”
这些年,他是有想过早些来找她,早些将自己的罪孽给还清。
可是,有些事,他不得不做,还有的人,他迟迟不敢面对。
“呵呵,所以,你才专门等到我设计来引你出来的时候才出现吗”
“你杀我可以,但你不可以死。”忘尘说得郑重,他伸手想要将她凌乱的发梢给撩到耳后。
牡丹一把将他的手给打开:吼道:“我怎样关你何事”
“你弟弟还活着。”
一句话犹如一枚定时炸弹般在牡丹的心中炸开,她愣了一下,随即眼中泛出欣喜:“文轩你是说文轩还活着不可能,不可能,我那天亲眼看见他被喂下了毒药的说,你是不是在骗我,你是不是在想办法离开”
“那天,我偷偷把药换了,那尸体,便是皇上交给我处置的。”
“文轩他真的还活着他在哪他过得怎么样他身体不好,这些年有没有发病”
“他很好,我派人照顾他的起居。”
“我问你他在哪”牡丹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
忘尘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皇上最近又开始关注十年前的案件了,以前他就对文轩的尸体不见这件事耿耿于怀,若是让他知道了文轩并没有死,我并没有把握护他周全。”
牡丹犹如看猎物般,仔细地上下审视着他,随即又惨笑道:“呵呵,你又在骗我,你又想骗我”
她总是容易被他的谎言给欺骗
“十年前我就发过誓,我今生不会再做对不起你的事了,更不会骗你。牡丹,当年的事很复杂,必须要有人站出来顶罪,不然,这天下,都是会乱的。你父亲就是最合适的那个人选。”
“所以,为了所谓的苍生,我们全族就要搭上性命是吗”
“对在位者而言,舍重就轻是必须的”尽管,这是对的,尽管,若是他是皇上,他也会这么做,但,这依旧如梦魇般折磨了他十年。
呵呵,舍重就轻
所以她只能恨老天将这拯救苍生的责任交给了她的全族了吗
牡丹忽然如一只漏了气的气球般,滑掉了手中的短刀,瘫坐在了床上:“我爹其实并没有罪是吧”
其实,就在一年前,她就是调查出了当年那件事的真相的。
他爹,不过是个替罪羔羊,她已经知道了。
可让她爹替罪的是皇上是九五之尊,她又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