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上去的那刻就没打算活着回来,你这时候起山鬼又有何用?赵霜妍看着自己缓慢愈合的伤口,很是无奈。
总要试试,万一能救下来呢?更何况,大家的伤总要治疗一二。
白玉堂也看着自己手背上的划痕慢慢不见,盯着前方。
俩人拼掌花了好久,虽然身后有《山鬼谣》支持,还有公孙的笛声相助,可最后成功的还是薛无泪。
最后一发力一转手,从龙卫便如同破布娃娃一般,被狠狠的摔在地上,脖子已经断了。脸上的面具破碎,扎进他的肉里,面目全非。
又是一阵刀光剑影,赵霜妍好不容易用儡丝缠住了薛无泪,丁月华展昭白玉堂三人使出浑身解数去击杀对方,缠斗之中还要时不时吃药平复气血。
这是他们打过的最为艰难的一仗。
展昭白玉堂两人本身具有一定默契,两人也不在薛无泪完好的地方出手,偏偏是给对方加深伤口。
才加深了没几个伤口,忽然身后传来一句:散开!
展昭白玉堂感觉后撤,唯独丁月华就下了。
赵霜妍的儡丝勒得她的手已经血肉模糊,另一只机械手上也勒出了刮痕。
啪!啪啪啪!
儡丝尽断。
丁月华站在薛无泪面前,薛无泪自然是直接向她出手了。
一掌而去,却被丁月华化解。只见她一手握住对方手腕将他拉入怀中转了一圈,又一手将他推了出去。薛无泪踉跄后退,眼中闪着血光。
丁月华又抽了剑,就要去刺杀。却被薛无泪一拳打飞,赵霜妍忙上前在空中接住已然是重伤的少女。
可是,这少女已是瞳孔涣散,是个死人了。
曲终尽
咳咳薛无泪也被伤得不轻,抚着胸口,嘴角有血迹,用手指抹开血迹,笑了:有点儿意思。
这边几人已经被刺激的红了眼,一而再再而三的折损人手,先是金玉仙,后是从龙卫,如今丁月华也没了性命。
不说金玉仙原本就是与薛无泪有死仇,从龙卫是奉命,可丁月华呢?她才十六七岁,正是人生最美好的年华,还有无限的可能。
这三个人与赵霜妍都有极大关系。赵霜妍将怀中少女放下,一手遮盖住少女的眼睛,好让她闭上双眼,不必再去看这世间晦暗。
前方展昭与白玉堂一左一右对着薛无泪夹击,本是形势一派大好之景,忽然,白玉堂胸中气血翻涌至极,实是受不住,连服药也无用,猛得吐出了一口血,非是鲜红,而是带着丝丝黑气。脚下虚浮,竟是站也站不稳了。
展昭自然瞧见了白玉堂那边的情况,可是他脱不开身。
薛无泪残破的扇骨也是利刃,取精铁鎏金打造,十分坚韧。却在此战中打得缺了口子,一是激斗时间过长,二是巨阙画影等武器都是神兵利器,几番交手自然有所磨损。
嗖!
一支箭从后方射入,将薛无泪逼退,展昭立刻飞身扶住白玉堂,将他带离。
赵霜妍无缝接上,继续与薛无泪缠斗。
公孙策上前按住白玉堂脉搏,又翻看了白玉堂的眼皮舌苔,实在不知他中的是什么毒。却见到白玉堂有几根发丝渐渐变白,忽然想到了一个传闻。
传闻中有一朵神奇的花,喜阴,长于杭州山北,一甲子一开,花期却是只有三个时辰。此花更有使白发变黑的神奇功效,而这神奇的效果不过是因为,它是冥河水的解药罢了。
不,不可能。公孙策怀疑自己的想法,又好好的探查了一遍。
先生,什么不可能?展昭在一边都有些急躁。
公孙手上并没有其他解毒的丸药,只能说:是中毒,只能帮他护住心脉。
护住心脉。
这四个字就如同一盆冬日的冰水倒在了展昭的头上。这四字一出,就是医者也已无办法,一切都是听天由命。
展昭咬咬牙,将白玉堂拜托给公孙:麻烦先生照看玉堂,昭这就去取解药。
你!公孙本想说这孩子疯了。却无奈的又闭上了嘴,口中的话却是:多加小心。
公孙看展昭又加入战局,自己拿了银针帮着白玉堂护住心脉,又将手中一枚闪着金光的丹药塞进了白玉堂的嘴里。
他把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这两个孩子未来如何就只能看天意了。
又是一番激斗,展昭与赵霜妍终于将薛无泪压制住,两人的剑叉在薛无泪的脖子上,将人抵在一棵树上。
把解药交出来!展昭压了压剑,双眼已是通红。
呵呵呵
谁知剑已经架在了脖子上,薛无泪反而笑了出来:小伙子,我身上可没有任何解药。你问我要解药,还不如问她要。
看的是赵霜妍?
展昭将剑又压紧了几分:我说,交出解药!
我说了,解药我没有,她知道解毒的方法。薛无泪十分狼狈,却还是致力于将锅甩给别人,挑拨离间。
给我解药!展昭眼里冒着火光,几乎要失去理智。所以也没有发现赵霜妍的异常。
此时的赵霜妍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人,那张脸在她午夜梦回的时候经常看见,那个人曾经替她挡下了致命一击。
她松开了剑,单手就要抚上对方的脸颊,那是让她魂牵梦绕的人,为了他,她什么都能做。她本就亏欠他许多,她多么多么想见他一面。
薛无泪看向赵霜妍:小公主,你知道的,冥河水的解药,是不是?
是。赵霜妍将手覆盖在对方的脸上,又一只木手拉住展昭,小展,把剑放下。
展昭被震惊了,却握住剑不肯移动半分。
赵霜妍道:小展,放下剑。
殿下!展昭满脸不可思议,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能用力将剑抵在薛无泪的脖子上。
可两柄剑,赵霜妍的伞中剑在下,她用剑向上挑起,场上架势竟然成了展昭与赵霜妍对峙,薛无泪靠在树干边上休息。
后方公孙策看着很是焦急,可他双手都在控制着银针给白玉堂吊着命,根本无暇顾及。不说无法催动玉笛,就连弓/弩都无法发射。
墨阳前辈,您再不出现怕是这局就输得一败涂地了!公孙只能暗暗祈祷那位神通广大的前辈能够早早过来。
哪怕这次的代价是
他也认了!
忽而,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