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国文怔愣了好长时间，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平静的女孩，熟悉的眉宇，透着倔强。
范新海听到了她的话，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时间仿佛过了许久，宋国文开口道：“盼盼…”
“你就告诉我，你还爱她吗？”
宋国文皱了皱眉头。
“那你爱你的女儿吗？这么多年你后悔过吗？”
范新海惊讶地睁大眼睛。
女儿？
宋国文愣住，他想要说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凌盼自嘲地笑了笑：“你总是这样！总是一声不吭！总是沉默！总是…”
未说完的话哽在喉咙里，她擦了擦眼角，倔强地别过脸。
宋国文摘下银边眼镜，深深叹了口气，轻声说：“盼盼，这些年……难为你了。”
凌盼努力憋回去的泪水再也无法控制地落下来，她用手背不停的抹着眼泪，就像小时候淘气被大手板时那样，虽然很伤心，但依旧是那么倔强。
范新海听到她的哭声，不自觉
起眉头，想要上前，但对面站着的是她的父亲，自己不好去插手。
“当初，如果你再坚持一下，我可能就不会跟她走了……”
宋国文红了眼眶，他声音微微颤抖，有些沙哑地出声：“我以为，她会给你更好的生活。”
凌盼凄然一笑：“呵呵……更好的生活？就是控制着我的自由，反对我想要做的一切，甚至连我最爱的男人她都要拆散！”
宋国文就这样静静地听着她的控诉。
凌盼努力地使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深呼吸了几下，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继续说：“我只是……我只是想要过我自己想要的生活，我不要这种冷冰冰的，毫无温度的爱！”
“对不起……盼盼…”
“好了！”凌盼打断他，“我知道你当初是为了治病，我知道你有理由把我送给她，但是…但是我真的…真的没办法再叫你一声……爸？”
凌盼向后退了几步，失望地摇了摇头，苦笑一声：“我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来找你。你就当我…当我什么都没说！”
说罢，她便跑了出去。
宋国文一时间愣在了那里，如今，他没有资格去拦着她……
是他的懦弱把女儿推向了凌云，也是他的优柔寡断让女儿失去了本该幸福快乐的生活。
他没有资格……
范新海追了出去，朝凌盼的背影喊道：“哎！你别走那么快嘛！”
赶上她的步伐，斜眼瞥了她一眼，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可以借给你用用。”
凌盼不理他，低头擦了擦未干的眼泪，淡淡道：“不用。”
范新海耸耸肩：“好吧。”
一阵沉默后，范新海又问：“那个男人……是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