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来药宗,也用了足足六个日夜。
阮轻此行,自然是为了寻找能够修补丹田的方式,以及如何唤醒谢蝉衣。
只是清玄宗内皆知阮轻出宗历练,加之药宗之人自是识得原身身份,真实目的自然不能明说,因此阮轻是以拜访好友李修然的理由来的。
李修然火木双灵根,虽然修行速度难以媲美单灵根修士,但他却是如今药宗内年轻一辈最为天才的弟子,他悟性极高,既是医修也钻研炼丹之术,如今修为已是元婴中期。
“稀客啊。”见到阮轻,李修然轻轻一笑,“商藜仙子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李修然语气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阮轻心中诧异,不太明白李修然为什么是这种态度。她微微动唇,神情疲惫,沉默的模样看起来很是伤怀。
见她这副模样,李修然皱了皱眉,他问道:“蝉衣真的是被魔修救走了”
等等
蝉衣阮轻心中疑惑不解,面容却是不变,她低低叹道:“我不知道,但她确实是不见了。”
阮轻顿了顿,说道:“谢蝉衣修为尽废,被关在清玄宗的地牢内,如果只是她自己,不可能会逃出去的。”
听她说完,李修然似乎是笑了声,他慢慢道:“所以清玄宗便因此断定有魔修救走谢蝉衣,而不是有人”
“杀了她。”
李修然虽然语气平静,但却能听出他平静语气下的怒意,阮轻墨眸微闪。
在记忆中,李修然不仅是原身的好友,同时也是谢蝉衣的好友,所以李修然话里是不相信谢蝉衣堕魔但他若是不信,在原本的世界发展轨迹中,为什么又从未为谢蝉衣说过话甚至是调查真相。
阮轻沉默片刻,道:“修然,你究竟想说什么”
李修然平静的表情染上怒意,他道:“我不信蝉衣堕魔,她不可能会做那些丧尽天良的事。”
阮轻:“”
丧尽天良虽然不是自己做的,但阮轻还是感觉自己心上被扎了一刀,毕竟她现在就是那个丧尽天良的商藜。
“商藜,你与蝉衣结契为道侣近百年,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蝉衣的为人。”李修然的语气中还压抑着难以遏制的怒意,很明显是对商藜的,“她没有逃,但你亲手抓住了她,废掉了她的修为。”
李修然问道:“她真的有和你动手吗”
阮轻脑海中思绪百转,看来李修然是真的不信那些事都是谢蝉衣所为,那她是不是可以借用李修然的手,揭开原身的真面目,还谢蝉衣清白。
思及此,阮轻墨眸中闪过痛苦挣扎,她低声道:“没有,她没有对我动手。她向我解释,要我信她。但她走火入魔堕为魔修,屠戮数个凡人村庄,杀害清玄宗外门弟子,桩桩件件,罪证确凿。”
阮轻沉声道:“修然,我不得不信。”
虽然嘴上这样说着,阮轻心里却在道,那些事当然不是谢蝉衣做的
李修然可千万别被她给忽悠住啊
但当初所有证据都指向谢蝉衣时李修然都没有信,那么现在应该也不会信吧
阮轻不确定的想。
李修然冷声道:“那也有可能会是其他人做的,即使是堕为魔修,我记得我曾经对你们说过,有一种花的汁液,可以使修仙者在完美的伪装成魔修。即使是渡劫期大能,也看不出丝毫破绽。”
说出这段话的时候,李修然的双眸直视阮轻。
那种花名为九幽,修仙界中知之甚少,李修然之所以会知道,也是因为他曾经得到过的一卷医药残卷。
那时商藜与谢蝉衣正在药宗作客,李修然便当作趣事说给了她们二人。
其上只有短短的两行记载:花开五瓣,通体血红,细看之时,恍若血液流动,勾人心魄,赋名九幽。其汁液,可使修仙者伪为魔修,无人可勘破。
甚至都没有记载九幽花生长于何处。
据李修然推断,这种花应当早已绝迹。但就是那么的恰好,在李修然说出九幽花的来历之前,商藜便曾在一处地方见过,有且只有一株。
但在当时,商藜却并未说出她曾见过。再后来,她爱上白芨,生出与谢蝉衣解除道侣契约的心思,便去了那处地方,通体血红犹若人血的九幽花还生长在那里。
于是,便有了谢蝉衣堕魔,以及之后种种。
“你也说过,九幽花早已绝迹。”阮轻道,“修然,你是在怀疑我,还是觉得蝉衣会自己把自己伪装成魔修”
李修然沉默。
他没有怀疑过商藜,但却真的不信谢蝉衣会堕魔。
阮轻低低一叹:“你既不信,何不寻找证据”
心中想道,还好当初原身没有来找李修然,不然李修然现在对她说的这些话被原身听去,恐怕会生出杀人灭口的心思。
李修然苦笑:“哪有那么容易。”
他自从得知谢蝉衣堕魔,罪证确凿之时,便想要寻找证据,然而,清玄宗摆出的那些罪证,太真了。
何况,他们药宗向来不参与其他四大宗门之事,他现在若是说出不信谢蝉衣是魔修,恐怕会被清玄宗和衍月宗视为谢蝉衣的同伙吧。
尤其是在谢蝉衣才被人救走的这个时间段。
魔修啊
李修然心中颓然,他问:“你来做什么”
一来便承受了李修然一顿怒气的阮轻记起来,她声音疲惫的问:“我想要知道,有没有能够修补丹田的方法。”
“你问这个做什么”李修然皱眉,他眸中忽的闪过什么,说道,“难不成你是想修补好蝉衣的丹田”
虽然阮轻一开始是没有打算便这样直接问的,但李修然的态度让阮轻改变了主意。
阮轻低声道:“虽然她被魔修救走了,但我还是想知道有没有办法。即使知道之后,没有机会甚至不能够,给她治疗。”
李修然沉默,他没有问阮轻当初为什么亲手废掉谢蝉衣的修为,现在却在谢蝉衣被魔修救走后来找他寻问有没有方法修补谢蝉衣的丹田,只是说道:“她的丹田破损到什么程度”
或许在他的心中,也隐约期望能够治好谢蝉衣,即使,有可能再也找不回谢蝉衣,即使,谢蝉衣已经死了,即使,找回谢蝉衣之后,清玄宗与衍月宗也不会放过她。
阮轻具体的描述了一遍。
“商藜你怎么下得去手”听完她的描述李修然气笑了,“我治不了。”
阮轻无辜,她也不知道原身怎么就能那么狠心。
见阮轻愧疚,痛苦又纠结的神情,李修然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现在不是和商藜置气的时候。
半响,冷静下来的李修然说道:“我要翻翻宗门藏书阁内的古籍,看能不能想出办法。”
李修然知道几个治疗破损丹田的方法,但商藜下手太重,谢蝉衣的丹田几近破碎,那些方法根本难以实施。
“好”阮轻低低应了一声,说道,“我先走了,若有办法,传讯给我。”
她离开谢蝉衣已经将近七天,回去还需要六个日夜,阮轻实在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