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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舒沉默半响,她乌黑幽沉的双眸中带着深深的执拗,宁舒嗓音沙哑:“崽崽,我等你自己愿意变回来。”
阮轻皱眉咬了下唇:“宁舒,我要你出去”
她眉宇间是毫不遮掩的厌恶, 就像是真正的乔知乐一样。
宁舒深深的看了眼阮轻,转身进了厨房。
阮轻当然不指望自己这样几句话就能让宁舒乖乖离开。
但是宁舒能够忍受,乔知乐一直待在她的身边么
即使是再怎么喜欢,总是面对着乔知乐的容貌,乔知乐的性格,那份感情,也会逐渐消磨。
而且,宁舒才十八岁,不过一个刚刚成人的少女。
阮轻甚至怀疑,从没有得到过家人疼爱的宁舒真的分得清,什么是爱情,什么是亲情么
但事实证明,宁舒她真的能够忍受。
一连一个多星期,即使阮轻仗着乔知乐的性格说了许多过分的话,宁舒都没有离开这里。
宁舒只是更加沉默,眸中也多了几分隐忍脆弱。
最后反倒把阮轻自己弄得有些心疼愧疚。
她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呢
阮轻倚坐在沙发上,伸出胳膊遮住双眸。
但事情至少不是全然没有变化的。
这段时间,阮轻既不肯露出猫尾猫耳,也不肯变成小猫崽去陪宁舒上课。
宁舒似乎也以为阮轻被她的话吓到,只敢这样和她闹脾气,不会忽然离开。
实际上,宁舒上课的这几天,阮轻早已经把重要的证件和卡都拿出藏了起来。
今天是周二,下午。
宁舒毫无疑问是在上课。
阮轻叹了一声,在离开之前,犹豫许久,还是写了一张纸条,放在了茶几上最明显的位置。
出了小区,阮轻没有打车离开。而是找了一个没有监控的地方,变成了小猫崽。
发现她离开之后,宁舒必然会立刻出来寻找她,车站,机场,都是宁舒会找的地方。
因此阮轻买的是后天出国的机票,证件和银行卡,也都存在了机场附近。
而这两天,当然是以小猫崽的形态在外面待着了。
但阮轻没走多久就累了,还有点饿。
浑身雪白的小猫崽耷拉着耳朵蹲坐在路边,蔫蔫的舔了舔自己的毛。
她平时习惯了被宁舒抱,自己走路的时候反而很少,所以小猫崽才走了不到两个小时就累了。
阮轻脑海中记着机场的路,心中想着在到机场之前尽量不要以乔知乐的身份出现,以免被宁舒找到。
但现在才不到两个小时,阮轻就又累又饿。
小猫崽微微仰头,雾蓝色的大眼睛中含着忧郁。
最后阮轻还是找了个地方变成乔知乐买了点吃的,吃完又立刻变回了小猫崽的模样。
这让她感觉自己有点蠢。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阮轻虽然现在走路没问题,但是她还没学会爬树,更爬不到高的地方。
再加上阮轻找不到干净的可以给她窝着的地方,又不想卧趴在脏兮兮的地上,只能可怜巴巴的蹲坐在墙边。
宁舒找来的时候,小猫崽的小脑袋正一点一点,漂亮的雾蓝猫瞳也都阖成了一条缝,看起来困得不行,又强撑着不想睡觉。雪白的毛发,看起来也脏了些。
天空中乌云聚拢,忽然间便飘飘洒洒的下起了雨。
几滴雨砸在小猫崽毛绒绒的小脑袋上,瞬间惊得阮轻睁圆了一双猫瞳。
小猫崽左右瞧了瞧,然后又呆了会儿才发现是下雨了。
不远处,宁舒撑着伞走了过来。
小猫崽正准备找地方去躲雨,只是才刚刚迈出几步,一把伞便撑在了身上。
阮轻懵了懵,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
小猫崽僵硬的抬起小脑袋,宁舒唇角含笑的与她漂亮的雾蓝猫瞳对视,乌黑的双眸却是深不见底,宁舒说:“崽崽,和我回家。”
浑身雪白的小猫崽僵在原地,像是被吓傻了一样。
直到被宁舒拎回来,阮轻整只猫都还是懵的。
她这才溜了多久,宁舒怎么就找到她了
宁舒捏了捏小猫崽毛绒绒的脸颊,把阮轻留的纸条放在了她的眼前。
“还知道留张纸条告诉我你走了”宁舒嗓音低沉,她似笑非笑道,“我是不是该夸奖一下崽崽没有不告而别”
阮轻心虚的眨了眨眼,紧张又无措的蹲坐在茶几上。
既不解宁舒究竟是怎么找到她的,又害怕宁舒真的会一直把她关在笼子中。
“崽崽,你就真的舍得离开我”宁舒眼眶微红。
阮轻低垂着小脑袋,不敢喵。
还有些心疼和茫然。
但她一喵不发,又不愿意变回人形的模样,却更像是默认了宁舒说的话一样。
宁舒眼眶愈红,她沉默着摸了下阮轻的小脑袋,然后抱起小猫崽进了卧室。
阮轻一看到宁舒卧室中的猫笼顿时炸开了毛,她小爪子扒拉着宁舒的衣服不肯放开,一双漂亮的猫瞳也有泛起了一层粼粼水光。
“喵呜”
在宁舒打开猫笼之后,阮轻终于忍不住害怕的喵了一声。
她含着水光的雾蓝猫瞳害怕的看着宁舒,小爪子也扒拉的越紧,小模样可怜极了。
宁舒却强硬的掰开了她的小爪子,依旧把小猫崽放了进去。
“喵呜”
阮轻只不过犹豫了一瞬要不要变回人形,整只猫就已经被锁在了猫笼之中。
“崽崽乖。”宁舒黑沉幽深的双眸看着她,哑声道,“我说话算话。”
阮轻懵了懵,雾蓝猫瞳中的水光顿时聚成泪水掉了下来,满脑子都是宁舒要一直把她关在猫笼中。
但还不等阮轻反应过来,宁舒就已经走出了卧室。
阮轻喵呜几声,简直是又慌又气,眼泪也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她尝试了半天,都没能把锁给弄开。
至于变成人形,阮轻一点都不想在笼子里变回人形。
宁舒再次进来的时候,小猫崽已经蜷在笼子中睡着了。
白白小小的一团毛绒绒,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宁舒走近了些。
笼子上还有着几道清晰的抓痕,明显是被小猫崽抓的。
依崽崽的性子,一定是又怕又气吧。
宁舒笑了笑,黑沉幽深的双眸柔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