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陆长歌解脱般的用帕子擦了擦手,大致扫了眼围着长乐排成一圈的食盒,有甜汤、有干果、有糕点,还有炸酥饼、糖葫芦等民间的小吃食,“少吃些,一会儿还要吃晚饭”
“叔,周很是你吧,到底怎么回事ot长乐眼疾手快的转移了话题,他不喜欢吃饭,就喜欢吃零食,大不了晚饭不吃软垫有两尺见方,陆长歌把围成一圈儿丿的食盒移开个口子,自己坐了进去,又不着痕迹的把那些吃了比较垫肚子的糕点汤水移远一些,这才揉了揉小孩儿的发顶:“你怎么看得出周很是我的
长乐得意的翘了翘鼻子,“本来只是觉得你们两个有点像,但并没有认为你们是一个人,毕竟我能肯定周很没有易容,你们两个身形也不一样,怎么看都是两个人才对。但后来三八那个态度,我就有些怀疑了,那小子只在你跟前才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我就开始怀疑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虽然不知道如何实现,但我总觉得一个人有可能完全变一个样貌的。
直到我离开自留村的那一天问周很要不要跟我走,依照我对周很那个木头的了解,他喜欢我喜欢的不得了,又怎么舍得跟我分开呢,但他偏偏拒绝了我,在如果你们是同一个人的假设下,这就说得通了,你们两个不能同时出现。
长乐自己生生死死的轮回往来,所以对这种神鬼莫测之事绝对是相信的,不然他也不会总是往大佛寺里跑。
陆长歌笑的揉了揉小孩儿鼓鼓囊囊的脸颊,“就你机灵,说说我跟周很哪里像了”
这下长乐被难住了,他叔不会像话本里的人物那样有某些鲜明的小习惯,比如:思考爱扯胡子敲桌子,发怒就要摔茶杯皱眉头,说话也不曾带着某些特殊的尾音,除了洁癖其他习惯简直空白的不像个活生生的人。
他可以是高高在上的成亲王,权倾天下高贵非凡,但总是懒洋洋的似乎一切都入不得眼讨不得他的欢心,无情无欲的像个远离世间的神他也可以是一个沉默寡言但又热心的农夫,烧得一手好菜,一生气砧板就剁得啪啪直响,但凡村里找他帮忙没有不应得他也可以是一个简简单大的长辈朋友,手把手教长乐读书识字,为他添衣为他出气,哪里都像ot长乐形容不出来两个人到底哪里相像,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懂不懂
陆长歌看到有些急眼的小孩儿红着鼻子嘴巴一脸气嘟嘟的模样就分外欢喜,小孩子活泼闹腾些,很好。
长乐已经感觉到了,他家坏心眼儿的小皇叔在故意刁难他,便气的拿脏兮兮的小爪子往他胸前的衣襟上抹,还未曾触到他的衣角便叫人捉住了手,机敏的小殿下扭着灵活的小身子就往陆长歌身上扑,嘴里咧着一口闪着寒光的小白牙。
手被捉住了,咱还有嘴不是吗
叔侄两个滚在地上嘻嘻哈哈的闹成一团,幸好书房里没有旁观者,不然咱们成亲王日后怎么端出高贵冷艳的亲王架子。
长乐看着陆长歌鼻尖红红的还沾着口水的小牙印儿,得意的哼哼两声,他刚才被他叔按在地上挠了一通,浑身都是痒痒肉的小殿下已经笑虛脱了,此时虚弱的躺在地上,还不忘自己先前的问题。
你跟周根怎么回事是不是像话本里那样,修真炼气,然后夺舍“两只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只要陆长歌说一声是,他就能立马扑过去给个熊抱。
陆长歌把人从虎皮软垫上抱坐到软榻上,“哪里有什么修真夺舍,不过是我命格有异罢了。
他能一次又一次的让时光逆转最大的依仗便是用着这样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来的:“我的母亲出身云氏一族,据说是上古神侍一脉,族人各个身负神力,他们长寿聪慧,能与天地沟通,是神在人间的使者,但后来不知何故被神厌弃了,那些所谓的神力也渐渐成了传说。但云氏家族有个传说,每逢人间有大变,就会有一位身负神力的孩子降生,力图插手天下格局重新兴起云氏一脉,与神抗争。最近的一位当属我朝高祖皇帝曾出现过的云修齐”
长乐迫不及待的问道,眼巴巴的期待的看向陆长歌,“那这一代是不是你不用说,肯定是了
陆长歌摇头失笑:“是,也不是。
长乐跟被吊起的骨头逗弄着的小狗一样,哼哼唧唧的不满:“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里有你这样的。”
陆长歌:“云氏一族善推演,他们一早便知道这一代会重新出现一位身负神力的孩子,但那个孩子自生来便痴傻,每日除了吃饭排泄什么也不会,不哭不笑不动不语,犹如一直提线木偶。
说了这么多还没说到他自己,长乐有些心急:“那跟你有什么关系呢又跟你能变成周很有何缘故在你快别说其他没用的了。
陆长歌一再被打断也不生气,他好脾气的喂了长乐喝几口酸甜可口的果茶,这才慢悠悠的继续:“我能操控傀儡,换句话说,我能以灵魂的状态进入其他身体。我小时候睡梦中偶然进了那具身体,但那时候我不知道自己变成其他人了,不小心漏了马脚便叫云氏一族查到了端倪,他们不确定我只是单纯的能操作傀儡还是本该就属于那具身体,只不过进错了躯壳,多年来一直派了族人追随在我身边,还暗中制作了很多具像周很那样的身体供我练习。
长乐简直惊呆了,他叔果真是神仙下凡吧
长乐:“你能随意操控别人吗”
陆长歌摇摇头,“不行,这么多年也只有那具傀儡我可以来去自如,那些供我练习的躯壳只有周很可以操控,但是限制很大,我不能长时间呆在那里,否则灵魂会很虚弱很疲惫,而且,一旦进去我就再没有本来的记忆了,只能凭着本能行事。
哪那我在自留村的时候你岂不是两边跑白天陪着我晩上回金都我听说你那段时间在京城也一直有活跃,但是身体不是很好,是因为这个吗”长乐顿时心疼的眼泪汪汪的。
那段时间却是不好受,他白天变成“周很”照顾清溪镇里的长乐,晚上应付仲康帝和各方探子,以免坏了京中的布局,好在长乐平安无事,陆子琛和北苍也被狠狠的收拾了一顿。
陆长歌安抚性的拍了拍长乐的脑袋:“身体是有些不舒服,不过不碍事的,传闻里那么凶猛不过是做戏给旁人看的,若
非我病得起不来,那陆子琛跟扌北苍怎么会如此大意的行事。”
长乐伸着小短胳膊搂着他家小皇叔的脖子,心里熨帖的不行嘴上却依旧不饶人,“你什么时候找到我的随便派谁来,好干嘛折腾自个
陆长歌知道小孩儿害羞了,贴在自己脸侧的小耳朵滚烫滚烫的,肯定红的不行:“你消失的第二日就找到你了,不然你以为,就凭你这小身板,能安安稳稳的溜进别人的货船能在深山老林里带上十天半个月的还未曾禁了虎豹豺狼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