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四岁,方才这边有人被侯文定一脚踢飞,兀自难受,此刻见张德来了,居然瞧也不瞧他们,对房俊还吆五喝六,顿时越发地不待见:“你就是江阴张德”
“正是在下,不知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却是想要看看,到底是何等奢遮人物。竟让我范阳卢氏也要高看,区区一个县男,莫非有三头六臂”
“在下得罪过诸位”
老张愣了一下,见他们一个个脸色不忿的,于是好奇地问道。
“不曾。”
“在下和哪位有过节”
“没有。”
“往日无仇近日无冤”
“正是。”
老张长长地舒了口气:“那就好。”
“好什么好文才武略,今日定要和你分个高下”
那人哼了一声,盯着张德:“须让人知晓,吾等北地男儿,何等威风。”
张德眯着眼睛,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房遗爱,然后笑道:“张某为什么要和你们比”
“哈哈,怕了果然是个欺世盗名的懦夫”
程处弼等人顿时大怒,老张却是一抬手,阻止了小弟们对骂。
摇了摇头,张德语重心长地对他们说道:“你看,你们对我又不了解,贸贸然来了京城,还要作怪。当真是胆大的很”
房二眼皮跳了跳,有点儿想撤了。
然而老张没给他机会:“一群猢狲,竟是跑来长安撒野,天子脚下,由得你们猖狂孩儿们,干他们”
话音刚落,程老三哈哈大笑:“哥哥痛快,正该如此。”
他一手拎着一条木棍,嚎了一声便带着十来号能打的勋贵子弟冲了上去。李震一瞧卧槽,立刻抄起一条柘木杆子二话没说照样抡了过去。
便是一向容易感动的李奉诫,一瞧哥哥发了话,顿时当场变身,衣服一脱一手一块青砖,俨然搏命的架势。
那些个范阳河间来的子弟,多是卢氏,也有范氏房氏,来去五六十人。民风彪悍不说,但凡读点书的,都是弹剑而歌的汉儿。五胡肆虐那会儿,汉地虽然攻伐厮杀,但世族大姓却是岿然不动的。
五胡挨个儿灭亡了,这些歌春秋时期就存在的世族,依然牢牢地扎根在本土。
“好胆色正要叫你晓得厉害”
卢氏子弟却也不怕,佩剑一扔,抄起剑鞘照样开干。
不过是眨眨眼的功夫,双方百十来号人混战起来。围观的人顿时兴奋无比,连连叫好。
薛招奴带了马扎过来,给张大安坐了,然后自己蹲在那里,一人一个胡饼默默地啃着。
“范阳卢文渊,让尔等长长记性”
“卢文渊是何猪狗”
程处弼哈哈大笑,一棍敲翻一个,跳将开来,和来者厮打成了一团。
正互殴着,却见一方惊呼,有些个小伙伴顿时叫道:“房俊那厮端的凶悍”
老张本来神在在的看小弟们围殴对方,房俊这种货色,直接无视。他爹老房又不是没有见过,瘦不拉几的老汉一个,房俊能有啥战斗力
然而现实给老张膝盖连射两箭。
“我真是日了个狗了”
嘭
房遗爱一拳砸翻一个“忠义社”的小弟,扭头盯着张德,然后瞬间衣衫哗啦一身爆开,那肌肉
不知道为什么,张德脑袋里想起了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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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哒哒哒哒哒哒哒哒你已经屎了。
特么玩我房玄龄儿子的画风怎么是这个尿性这特么分明是尉迟天王才有的风格啊。卧槽,莫非当年尉迟恭住老房隔壁哒
萌萌哒的小脸儿,瞬间扭曲了。
老张此刻的心情是崩溃的。
“哥哥莫慌,小弟在此”
嘭
房俊一脚将人踹翻,肌肉贲张朝着张德这边冲了过来。
老张嘴角一抽,卧槽,这特么平时瞧着跟弱智一样,关键时候不掉链子,知道擒贼先擒王啊“哥哥快走,房二这厮厉害的紧”
听到有人叫唤,程处弼斜眼正好看到直奔张德而去的房俊,顿时大叫:“房二你敢”
房遗爱眼神露出一种扑杀猎物的兴奋,整个人亢奋的皮肤都在发红。
五月的天,真特么让人心潮澎湃。
刹那间,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停止了动作。务本坊的正中央,张德感觉自己就像是站船头的露丝,冰山随时要撞过来了。
“张德鼠辈,还不受死”
房俊大喜过望,沙包一样大的的拳头,直接砸向老张的面门。
然后嘭
整个世界清静了。
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圆了,连驷马香车上的两位公主,都嘴巴张的大大的。
薛招奴默默地又递给了张大安小朋友一个胡饼,而前方,张德一个利落的过肩摔,将房遗爱这头练了北斗神拳的牲口摔在了地上。然后捏着他的指关节,淡定地看着躺地上懵逼了的房遗爱。
刚才发生了什么,房俊压根就没反应过来。
“好彩”
“哥哥厉害”
“房二不知天高地厚,活该”
范阳来的人也都是瞪圆了眼珠子,他们的表兄弟何等凶残,他们还不知道可是一个照面,这就躺下了
“我还没有发力,你就躺下了。房二,服么”
老张挑了挑眉毛,看着一脸呆滞的房遗爱。
“不不不不,服服服,张大郎饶我则个。”本来房二是想放狠话的,然而手指头被人捏着,这特么唉。
房二被秒杀,范阳来的小朋友们纷纷表示俺们服了。
然后双方厮杀的场地,空了出来,两边共躺下三十来号人,带伤的五六十号。
“姑姑,好身手”
“丽娘莫要大声,体统”
“什么体统”李丽质哈哈一笑,掀开车帘顿时拍着手兴奋道,“张大郎,好男儿”
张德嘴角一抽:“德见过公主殿下”
一群熊孩子都是熊躯一震,啥公主
然后二百来号人立刻远远地低头见礼,那场面长乐公主觉得太爽了而此时,坊口站着两个大叔,一个气度不凡美髯微动,一个英俊潇洒内敛精神。
“陛下,务本坊文风颇盛,陛下可以一观文教”
长孙无忌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人死死地捏住了。
“文风颇盛”
李二指了指不远处一片狼藉的群架场地,然后眉毛一挑,他看到了正踩着房遗爱的张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