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着热气,里面是皮蛋瘦肉粥。
“兄长。”
武顺微微颔首,张德点点头,随意道:“等我作甚只管先吃了。坦叔,把泡菜都分了吧。”
于是泡萝卜酸黄瓜都分成了一个个小瓷碟,切好的,一片片很有卖相。
“操之哥哥”
武二娘脆生生地叫唤了一声,吓的张德一哆嗦,差点手中的瓷勺摔落在地。
“媚娘有甚么事情食不”
“甚么食不言寝不语的。”武二娘瞪了他一眼,嚷嚷道,“公主府上的那些木头脑袋,要教到甚么时候耶耶来了信,说是哥哥要去南方呢。什么时候动身”
“这”
老张嘴角一抽,心说老子现在随便乱跑的话,皇后把老子吊起来打。可实话实说显得自己太怂逼,老张轻咳一声,将勺子放会瓦罐,正色道:“监中诸事,哪有那般请便,说放就放再者,辞官南行,也要跟陛下”
他话未说完,武二娘眼睛一亮:“哥哥,那我们回家的时候,能不能把武家那两个不孝子的狗腿打断”
“”
最近,武媚娘跟着琅琊公主在学习怎么使用狼牙棒对付罐头很有效果的兵器。
至于武家兄弟,老张真没打算为难他们。武士彟这还没死呢。不是,就算武士彟死了,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打断国公之后的狗腿是吧也不是,怎么能说是狗腿呢你武媚娘不也是姓武吗
“对了,操之哥哥,那个甚么郡主,叫李婉顺的那个,哥哥早先相识”
“”
思维啊思维,有的人就是跳脱敏捷,你根本跟不上啊。
老张八宝粥没打算吃,跟皮蛋瘦肉粥较劲了。
然而武媚娘没打算放过他,老张也明白,这小妞的鬼机灵多的是。琢磨着给他弄点不尴不尬的小风波来,然后么把柄落她手上,到时候,就能予取予求
老张又不是傻逼,要不是看她年纪小,早就报警了。
“风容秀美,博览群书,掖庭宫中一枝寒梅,实在是我见犹怜。操之哥哥,可有为美人心碎”
武小娘子眨着眼睛,那睫毛跟刷子似的,小眼神简直了。
她跟李婉顺是见过的,理论上,十年之内李建成的妻女都别想走出掖庭宫。如果不出意外,这辈子就是跟太监宫女打交道去了。
然而世界变化太快啊。以前还琢磨着皇位稳固不稳固的李董,现在根本不担心这件事情。
皇位的合法性,只要他没把李渊直接勒死在禁苑,传承上没问题。至于民心,贞观这八年,一个能打的都没有武功堪比汉武,文治远胜魏晋。只这科举新开的一条路,就足够让李董笑傲江湖。
但给文治武功背书的重要原因,是钱,是财政,是经济。
贞观三年之后,每年的财政收入都是翻番,而且毫无压力。而且边境外患清除之后,统军府改制也放在了议程上,中原地区的新一波婴儿潮带动的是边境地区的人口提升。
像河北道汉胡混居的地方,汉人人口随着朝廷的扶持政策和地方州府的补贴,加上华润号的幕后推手,出现了大规模的增长。
在这个大环境下,李世民根本不担心李建成的人卷土重来。真要是有人兴风作浪,他李董就一句话:你有钱吗你有钱吗你有钱吗
造反,没钱造屁个饭。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那位,砍了竹竿木杆之后,不也是要琢磨着怎么弄到粮仓里的粮食么
李靖当年去干吐谷浑的时候,原本跟着吐谷浑瞎混的党项人,为什么一看李董的旗帜,立刻就跪舔自动改制成“党项义从”然后跟鲜卑人战个痛快因为智力正常的都知道,李董的筹码能把青海湖都填平。
所以,长孙无垢让郑观音出来卖笑接客,绝不是因为李董宽宏大量,实在是对手的战斗力连五都没有,而自己已经是超级赛亚人第四阶,就问怎么输
“媚娘,拿些酸胡瓜,给李宗女送去,算是帮我一个忙,可好”
张德笑眯眯地看着武媚娘,没有回应这小娘子的挑逗。
有阴谋
武二娘不傻,她精明的很,本能地觉得操之哥哥没按好心。心中暗道:操之哥哥一向面善心眼多,这厢定是有算计,我却不吃他这套。
正要开口,却听张德又道:“媚娘,李宗女与你熟络,你又教她算学,情谊好比姊妹。我乃男儿,寻常女子尚不能随意亲近,遑论宗女。前些辰光,皇后宴会上,多有她照拂,不曾出丑。你就帮了这个忙,可好”
老张可温柔了
换做武顺,大概就是从了,然而武小娘子心说操之哥哥真是坏极了,她要是真去专门给李婉顺送温暖,怕不是皇帝知道了,不会惦记她,反倒是琢磨她耶耶是不是跟李婉顺她爹有什么交情
“哼”
脑子一转,武媚娘皱了皱鼻子,哼了一声,然后一把将张德的皮蛋瘦肉粥抱走,“这粥没见过,我吃了”
说罢,她抱着瓦罐,气鼓鼓地往外走了。
等她走了,老张才毫无节操地嘻嘻哈哈笑了起来:“看你还戏弄于我。”
第四十三章 很合理的要求
“玻璃的不可能别想了”
老疯狗最近天天过来磨,他准备给李世民做黑活,下手的对象是金山以西那些杂七杂八的战五渣。可是,打仗打的就是钱粮,战略上是综合国力,战术上是后勤保障。
死多少人怎么死,他李思摩压根不在意。如今的怀远郡王,追求的东西别的蛮子不一样。他琢磨的就是将来给贞观一朝修史的时候,他李思摩必须在上面有一笔。
这样一来,一百年两百年三百年,只要他的后人还活着,翻开史书,也能傲然而立,指着上面祖宗的名讳,豪情万丈。那时候,不拘是富贵还是落魄甚至穷困潦倒,但有风云际会的辰光,时人一看是李思摩的后人,终究还是要高看一些。
“琉璃轻便,比瓦罐强啊操之。”
李思摩想要拿玻璃罐头,尤其是肉制品的。一些腌制的肉罐头,玻璃罐装的能放置很久。只是运输上来说,很不方便。张公谨在征辽之时,用的也是陶罐,哪有那么金贵。
“这是打仗”
张德白了他一眼。
“操之,战事之外,尚有商贾之事啊。”老疯狗情急之下,拉了拉张德的衣袖,“契苾何力现在站稳了脚跟,这光景要是不下手,更待何时那些个孱弱小邦,西突厥这等废物尚能镇压,我王师一到,必是旋即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