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默认规矩。不过既然中了前面一个棋盘装粮食的歪招,乌仗那大臣瞬间不要脸,说一骆驼粮食才合唐朝一石,你们勃律真的够用
而吕宝象假装没听懂,点点头。
然后
梁猛彪射中菩提叶正好一百叶,尽管手臂仿佛不是自己的,然而梁猛彪还是状若无事地站在吕宝象一侧,等着吕宝象继续说射的样子。
乌仗那王公大臣吓了个半死,何曾见过这等神射,此刻智力被压制不说,武力也看不到能抗衡的样子。于是两千石粮食,就这么“借”给了勃律,至于勃律什么时候还,也没约定。
少了两千石粮食,乌仗那根本无力组织兵力去干涉勃律人长驱直入健陀罗。更何况健陀罗现在王族绝嗣,分崩离析的状态,眼见勃律要大赚一笔,居然厚颜无耻地叫上了罽宾,一起占了健陀罗在信度河以西的地盘。
本以为勃律会阻挠,只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勃律竟然默许了乌仗那的行为,这让乌仗那王公大臣,都长长地吐了口气,心说这买卖也不算亏。
这次行动的名义相当的“正义”,让远在别处行走的玄奘法师,越发地受到当地人的尊敬。
健陀罗北部信度河以东的肥沃土地,被勃律控制,众多僧侣被遣散一空。但是有脑子灵光的秃驴,瞬间高举“太昊天子”大旗,表示愿意为“太昊天子”尽一份绵薄之力。
“这赫鲁乃是健陀罗王族姻亲,如今却是卖国求荣,当真令人欢喜。”李淳风从梁猛彪那里收到了情报,然后道,“如今你持勃律五方法主亲卫,可遣三地民夫修建门户。”
“是,真人放心,某必定万无一失”
经李淳风的说项,勃律有五个大方“法主”直接投靠了他,只保留了基本的护卫数量,其余的全部交给了李淳风带来的梁猛彪率领。因为按照李淳风的设计,只要这些“法主”不为民请命,给“治民”出头,那么理论上,千万年都能凭借“法主”之名享尽荣华富贵。
再者,只要投靠了护国法师,健陀罗数百伽蓝的佛陀金身,随便你刮
刮了反正都要熔融重铸,华润号早就饥渴难耐,拿下健陀罗北部谷底,为的就是这里的银矿矿洞,还有大量不流通的黄金。
这是真正的富得流油。
咚、咚、咚
大量的木材被运送到信度河东北,一条简易的轨道出现在了那里。不要钱的民夫像死狗一样,不断地累死在这个寒冷的冬天。而其原因,仅仅是勃律人要修建码头。
死了接近一千奴隶,“唐朝神仙”听闻此事,连忙叫停了工程,并且修建了一座祈福焚香之所,为亡故的可怜人祈福,希望他们来世能投胎“法主”之位。
那些原本想要搞事的奴隶,瞬间感动了。
勃律汹汹恶名,在“唐朝神仙”的仁慈之举下,仿佛是冲淡了不少。只是,伴随着一声清脆的相声,西域流通的金币,似乎华润号所产的,更加多了一些。
叮、叮、叮
一枚枚粗糙简陋的华润银元,从孽多城流通到了西域诸部。
第九十九章 谁的银元
哗啦
一把铜板扔了出去,伴随着一声钟响,汉人的新年到了,从勃律运来的西竹子,在篝火中烧的哔哔啵啵,而篝火外面,趴在地上争抢开元通宝的胡人,宛若争食的野狗。看到这一幕,正式成为且末统军府果毅都尉的程处弼,开怀大笑。
“拿去”
手中吃剩了的羊腿,被程处弼大力扔了出去,那些战争孤儿,比争抢开元通宝的胡人还要迅捷,因为他的确要和野狗争食。
“都尉,这是今年的劳军胡商名单。”
“拿了多少买路钱出来”
程处弼喝着酒,抖了抖大氅上的雪花,哈了一口白气,将皮手套攥的更紧了。汉人新年,前来刺杀他的且末遗民多了不少,可惜,这么冷的天,那些刺客连手中的剑都握不住。
而他,皮手套中还缝着一层兔绒,棉麻并线后缝制的针脚,根本不透半点风,他攥着横刀的手,从来没这么暖和过。
有的刺客把剑柄绑在手上,可惜臃肿不堪,只要近身,都能被发觉。死在程处弼手中的刺客,已经不下三十人。
“契苾二郎正带着财货过来。”
“安菩呢”
“也在,不过两边分开走。”
很快,且末城西边来了一队披甲骑士,一人双马,看上去是打了一场,不过没有损失。
“都尉每匹马两百斤的东西,都尉要不要清点”
“契苾全忠,怎么马喘的这么厉害”
有人大声地嚷嚷着。
“两百斤,沉。”
“滚你娘的,两百斤沉个甚。”
几个粗汉笑骂着,程处弼迈开步子,一脚把一匹马驮着的东西踹了下来。这是两只箱子,咣的一声落在地上,接着箱子被程处弼一刀劈开。
哗啦啦的银元流了一地。
“银子”
“是银元”
“这么多”
一卷卷粗制的华润银元,又被程处弼粗暴地踩开,三四千枚银元,就这样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就这么多”
程处弼指了指所有驮着箱子的马儿,面无表情地问道。
“那些疏勒胡商说,只要开春他们的商队顺利抵达敦煌,就”
兴奋的契苾全忠话还没有说话,突然戛然而止,然后闷哼一声,捂着脸摔倒在地。
啪
程处弼夺过身旁一个骑士的马鞭,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身上,鞭子上立刻带着血。目光森寒的程处弼咬牙切齿压低了声音凑到了契苾全忠的身旁,“老子和你这条没脑子的蠢犬说过,老子要的是那些疏勒杂种在且末城跪地求饶,不是让他们在于阗打发乞儿”
“全忠知罪”
猛地单膝跪地,契苾全忠虽然脸上开了花,但还是咬牙道:“都尉,再给下走一次机会”
“等着你这条蠢狗蠢驴”
咆哮的程处弼站起来挥舞着横刀,“这些银元是那些疏勒杂种的吗是给我们的买路钱吗不是”
“这些银元”
程处弼的声音由高变低,他的发黄牙齿都暴露在了时冷时热的空气中,皮手套让他原本就粗大的手掌,变得更加粗大。五指缓缓地收缩,然后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它们,本来就是我们的本来就是”
“我等知罪还请都尉让我等改过自新”
没有回答的程处弼舌尖舔了一条牙缝中的肉丝,然后吐了出来,听到西边的声音,他露出了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看吧,看看安大郎是怎么做的吧。这就是为什么契苾全忠你这条蠢驴还是旅帅,安菩却是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