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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 分节阅读 354(1 / 2)

d许,对外从未开过口。

但问题就出在这里,这些居庸侯氏的的确确算是华润系的。不仅有承包凉州顺丰号的,且李思摩的驼队,居庸侯氏还占了两千五百头骆驼,可以说是华润系中,商人这个团体中,相当有话语权的一支,和当年长安城西那些被裹挟的无权商人大不相同。

“七郎有点大材小用啊,这几日榷场市易入账,都在六百贯以上,算下来,这个月能有一万贯进账。东宫用度总算是缓一缓了。”

“杜公说笑,下走止一买卖小吏,何来大材小用一说。唯牢记安守本分罢了。”

侯七拱手低头,诚惶诚恐地说道。

“你能为殿下分忧,其心可嘉啊。今年东宫的用度,至今拖欠为给,连东宫幕僚俸禄,都卡了两月。唉”

听到杜正伦的吐槽抱怨,侯七只是低头不语,却也不敢在此事上言语。

“你安心做事,殿下会记得你们功劳的。”

“下走不敢言功,能为殿下做事,荣幸之至。”

等杜正伦走后,侯七这才抬起头来,有些奇怪:“左庶子怎么突然来寻我莫非是有什么事情”

到春耕结束,东宫所属草场开始布置新年青料塔时,突然有人来查东宫的账目。那些御用计吏查了一番账目,也不曾多说什么,便回宫复命。

“可有甚么蹊跷”

“回陛下,并无不妥之处,账目无甚有疑之处。”

“嗯,那就好。下去吧。”

“臣等告退。”

而此时,杜正伦听说皇帝突击查东宫账目,吓的脸色发白,等到事情似乎没什么波澜,这才一颗心又放了回去。

但这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让杜正伦觉得大为不妥。

又隔了几日,皇帝突然派了民部度支郎率众再来查账,民部的人抱走了账本,隔了一天,又把账本还了回来。

还是没什么大问题。

到了“王学”真传弟子从辽东返回长安,李承乾的东宫文学院还没招待,就听说这些王孝通老爷子的弟子,又被皇帝找了过去。

杜正伦有个感觉,皇帝会找东宫麻烦。

果不其然,没几天,“王学”真传弟子们,带着人手又来查账。

到这光景,终于有人出声,说皇帝你不能这样做,三番两次两次三番,这是对储君的侮辱。

说这句话的人,是侍中魏征。

而因为魏征的发声,皇帝查东宫账目的事情,满朝都知道了个清清楚楚,不但长安人知道,洛阳人也知道了。

山东士族顿时觉得奇怪,清河崔氏武城人连忙派人来打探消息。

只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居庸侯氏先行一步,到荥阳找上一支崔氏分支,说是有一批河南丝绸想要采购,不过要到地方上验货。

因为侯氏采买山东丝绸最近批次非常多,而且量也不小,荥阳分支就介绍侯氏前往崔氏老家一趟。

到了武城,侯氏面见了崔氏的外事大管家,三言两语,敲定了一批大买卖,乃是两万多匹的绢布,要发往长安。

而城西市场内,胡商们已经等着这批货,不仅仅有胡商等着,还有“王学”真传弟子们等着

第四十四章 这他娘的

“王学”真传是算学家,但不是智障。早在从辽东返回之际,王孝通老爷子就千叮咛万嘱咐,公事可以公办,但公私相搅,直接装瞎。

学生们在西市等着山东绢布的根本原因,是想知道,这个侯七是什么来头。他怎么就想到给东宫做假账,然后偷偷刷钱的

东宫文学院开支没奇怪的地方,东宫榷场收益也没奇怪的地方。但隐藏在这些平平无奇治下的,却是同一批武城丝绸卖了几回,打散之后瞧着不多,可实际上累加起来,两个多月刷了两万多贯。

而东宫账面结余只有几百贯的原因,那就是文学院采买宣纸同样打散了刷,刷的同时,这些宣纸的用处是印刷,而东宫还专门委托了某个印刷局做石版印刷。

印刷品生产是个动态过程,就算查出有问题,那就直接一次刷个够,补上被人怀疑的缺额就是。

侯七是个人才,这是“王学”子弟一致认可的。

同时,“王学”真传弟子们也很清楚,这里头水有点混,搞不好跟储君之位有干系。虽然查到了问题所在,但他们没有深入,只和民部度支司一样回报,明哲保身才是王道。

踩着东宫上位,他们想都没想过,这事儿在回京之前,先生早就提点过了。

事不过三,东宫的账目风波,就到此为止。皇帝即便还有怀疑,那都是以后的事情,眼下是无论如何不能继续下去。

“侯七,汝为东宫一佐吏,实乃大材小用啊。”

西市,最近追涨绢布行情的“王学”子弟也在城西拿了一个铺面,却也不做销售,就是个对外仓库,屯了一些绢布追涨。

“诸位高才取笑,某粗鄙野人,何堪此等之言”

侯七淡然自若的模样,让“王学”子弟都是呵呵一笑。

却见一人笑道:“侯七,你骗得过别人,却骗不得我等。辽东时,我同侯文定乃是同学,你也姓侯,莫非是侯氏子弟”

原本是戏言,侯七却是脸色一变。这状况让“王学”弟子们都是面面相觑,如何没想到,竟然遇到了这种事情

“这”

麻爪的不是侯七,“王学”真传弟子们同样知道出岔子了。如果仅仅是侯七本事大,倒也没什么。可偏偏眼下一句话问出了坑来,那屁股底下一片黄,不是屎也是屎

“师兄,这如何是好”

师兄弟们脸色难看,看侯七更是跟看仇人一样。

聪明反被聪明误,一人长叹一口气:“还是装不知就是,若这侯七攀咬,咬死抵赖就是。”

“也只有如此。”

那侯七却是目光闪烁,沉声道:“诸位不愧是王学高才,片刻之间,竟然揣摩出这般多的跟脚。既然如此,某也只当和诸位不曾见过,所谓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侯某告辞。”

“请。”

众人等他离开,却见侯七笑了笑:“不过倒也不是不可以做笔买卖,反正这开元通宝,也不曾讲究善恶对错,诸位,可是如此”

“王学”真传弟子们脸色一变,话是这么说,可想要让他们兜底,那是玩玩不能的。

不过侯七却是道:“某虽为东宫一小吏,不过在洛阳长安,亦可借东宫之名,借贷数十万。便是华润号中,亦有数万贯进出,某断定,这几月绢布价格当大涨,诸位既然在西市盘下铺面却只为仓库营生,也是英雄所见略同”

王孝通的学生们数学不差,一顷地产多少桑多少丝,实地走一遭,就能估算个七七八八。今年的物流行多少价钱,空船率空仓率是多少,也是稍稍盘问就能知晓。可以说,只要数学不太差,十来个学生,就能将河南道淮南道的某一大宗货物的行情,盘的了如指掌。

这些辽东来的学生,靠的是数据,但侯七靠的是嗅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