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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 分节阅读 601(1 / 2)

d但这时候皇帝是不会这么想的。性格、实力以及现实需要,都让皇帝没心思去琢磨“徐徐图之”。

武汉方面也就是揣摩了皇帝的心思,准备玩一把黑到爆棚的脏活。尽管实际上干这些黑活也没少干,只是这么统一地有目的地去针对一地豪族下手,这也算是头一回。

不过不出意外的话,黑锅不会是他们背。于扶桑诸国贵种而言,这个黑锅,只会算到皇帝头上。

就像淮扬苏杭之人看扶桑不会去分辨他到底是来自哪国,一律认定为扶桑人。扶桑本土同样如此,他们又有什么能力去区分华润号、王下七武海、民兵、白杨、东风亦或是唐朝官军呢

当无法区分的时候,他们就会寻找能够代表这一切的共同符号,而这个符号,毫无疑问是中国皇帝。

“这等手段,也就只能在域外行使,若在中国,遗祸无穷啊。”

李芷儿感慨一声,然后点头道,“他的意思,我已经明白,收夏粮之前,这个甚么苏我氏,便不复存在。”

“是。”

会面结束之后,李芷儿才看向坦叔:“北地动静恁般大”

“旧年在中原行走,脚下之地,鲜有不是中原世族所属的。”坦叔回想起当年的见闻,比较隋唐皇帝,也不得不感慨一句,“当今皇帝着实远胜杨广。”

以往李芷儿并不能太理解中原世族到底是个什么概念,当她上手江阴诸业之后,才明白几乎把中原膏腴之地一网打尽的“五姓七望”是何等的厉害。如果没有超出“男耕女织”之外的新收益新力量,皇帝除了妥协拉拢,想要打压,只能等待时机。

然而这个时机,也不是那么好等的,兴许没等到就死了也说不准。

江水张氏南宗在江阴只不过是个“寒门”,在张德没有入京之前,本地县令主持诸事尚且要商量沟通。放大到中原世族,这种实力底蕴和江水张氏比起来,可比县令到皇帝夸张多了。

所以坦叔看似答非所问,但却是直指问题核心,李芷儿操持事业多年,自然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雷霆一击”砸过来看似闲庭信步不费吹灰之力,不过毫无疑问,皇帝转头就要从扶桑下手,可见想要消化胜利果实,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坐在那里消食有点腹胀,起来运动运动,实在是太正常不过。

第十一章 两证

“老板,打听到了。”

“噢怎么说。”

钱谷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一手把玩着两颗鸡蛋大的珍珠,一手托着一杯茶。珍珠是马上就要磨碎了给女人涂抹的,这光景只是拿来再好好看看。虽说是皇帝走狗朝廷酷吏,但这么大的珍珠,居然就是磨碎了涂涂抹抹,实在是让他心痛

“现在都在抢两证,看来是要在东海大干一场。”

“掺合的人多么”

“南北都有,都是了得人家。至于洛阳白氏、郑氏之流,也在较劲。”

“听说打过了”

“在琉球还杀过一回,白氏和郑氏抢了不少东西。”

“武汉呢”

“这不是还得求着问武汉买船么也没真个光明正大亮出旗号的,虽说海外干一票,也不能被人知晓。可正所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要是让武汉知道了嘿,老板也是知道的,武汉的那位,平日里不声不响,也是个报仇从早到晚的。”

“他大人张公义就是个小人”

提高了音量,钱谷有些失态,但很快平复了情绪,“他也是本朝第一大奸,可惜啊,时局如此,陛下也是大不易。今年朝鲜道行军总管牛公问兵部讨要装备,上等半身甲两千,兵部拿不出来,随后让前军器监的徐孝德帮忙,军器监从民部支了钱,前往武汉赎买,两千套半身甲,四月底就送到了鸭绿水。”

“”

一时无言,行伍出身,都晓得披坚执锐是安生立命的本钱。这几年出来的甲胄,放以前那都是传家的宝甲。偏偏武汉造起来跟喝水一样容易,朝廷从武汉不是没挖过人,挖了人过来,产量、良品就是上不去。

“那老板何不谏言,让陛下诛杀此獠”

“诛杀你以为是那么好诛杀的吗”

叹了口气,钱谷把珍珠抛在了玉盘中,哗啦啦的作响。待两颗珍珠停止滚动,他才感慨道:“且不说下手极难。只说杀他一个,又有甚么用场武汉官场、江湖,早就迥异中国。旧年忠义社的人,又岂会因为死了一个领头的,就舍得这十几二十年的金山银海别到时候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钱谷其实说的还很婉转,仅仅是提了武汉,他还没有说受武汉影响极大的整个江西行省,以及江淮江南的淮扬、苏杭。典型的就是琅琊王氏,原本已经彻底熄火的琅琊王氏,眼下王鼒这一支,居然就风云再起。

郁洲、海州都有王氏子弟为官不说,连江西行省都有见活动。

至于江湖商海,沉浮者更是不计其数,琅琊王氏即便没有恢复当年辉煌,却也算得上二流世族一等豪强。

再者江水张氏的江阴老巢,对琅琊王氏相当的大气,用大力扶持不足以来形容。其中跟脚,又不能对外说,事涉皇族,而且还跟皇后牵扯不清,这就让皇帝忠犬们没法下嘴。

朝廷上下的巨头中,皇后同样是实力雄厚的一方。内府局每年的盈余,外朝不知道多么羡慕。

更不要说安利号居然在对外出口的高端商品中,占据了不小的份额。尤其是前往天竺的商船,对于安利号的商品极为追捧。一来一回,往往都是二十倍以上的获利。大量的金银现钱都会在广州、交州、欢州、爱州存柜。

高达国覆灭随之而来的奴隶贸易潮,安利号占据了接近三成的份额。至于为什么安利号能够占大头,皇后的作用毋庸置疑。

“如今东海纷争,扶桑接连发现金银铜矿,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老板,下走以为,早晚都要斗上一场。华润号一家独大,那些个不曾沾光的,哪能这般痛快”

“你以为没有斗过只不过是斗不过罢了。薛公在辽地主持弛道,要是没有华润号这河北义商哼哼。”

嘲讽地哼了两声,钱谷叹了口气,“老夫现在蛰伏,也是静待时机。原先还是太过了一些,所有怨忿,都往老夫这里来了。如今老夫退后一步,这武汉,便是最为显眼的一个。”

“这一次,定会大打一场,绝非以往那般偷鸡摸狗。”

“最好如此了。”

钱谷用不确定的语气应和了一句,只是心中却也有些紧张,他生怕在武汉投机的疯狗,鼓动闹出更大的事情。他是很清楚的,在做“厘金大使”的时候他就知道,武汉有些人,尤其是中低层的穷酸出身,都琢磨着如何“光耀门楣”,就差冲张德喊“主公”,然后就可以“万里觅封侯”。

只可惜张德对此毫无兴趣,这才消停了不少,但邪念渐起,哪能那么容易安抚的要知道,皇帝年龄到了知天命的门口,而张德呢而立之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