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旁支,多在此间。”
“有个大庙,叫甚来着”
“觉明寺。”
“公主命我去拆了它。”
“啊”
老阉货一脸震惊,“使不得使不得,北都礼佛的人家,多在这里寄托忧思。法事也是寺内高僧主持,若是强拆,怕不是惹了大事出来,不成不成,倒不是怕了他们,只是给公主添乱,俺却不能干看着。”
“大令难道忘了来时张梁丰的叮嘱”
听到这句反问,老阉货脸皮顿时抖了一下,来的时候,张德笑呵呵地给一群小黄门还有内监的老江湖派红包。金条银元都是不缺,绫罗绸缎几大车的拉,不怕你不收,只要肯办事。
贞观朝的阉人,忠于伟大光明正确的皇帝陛下肯定是没错的,可要是来点职权便利,那也不要紧。
张德派红包,收了也就是收了,又没说让阉人们去砍死李董,只是让他们由着长乐公主殿下撒欢而已。
本想着,长乐公主殿下,多么温柔心善的一个公主,她亲妈还叫“观音婢”,怎么看都不像是跟佛门有过节的。
可现在说什么拆了觉明寺是能随便拆的吗
这个大庙以“性觉必明,妄为明觉,本觉明妙,觉明为咎”四句得名,跟“清静无为”也是沾点光,老李家也没怎么着它,反正就是挺好的一个庙。
现在跑去拆了,善男信女保不齐能折腾出万儿八千出来。
再说了,坊内还有个法明尼寺,倒霉女人一般都是在这儿出家。拆了觉明寺,这法明尼寺还拆不拆这庙里可还有能跟太皇、皇帝说得上话的娘们儿。
“这不成,这不成啊”
老阉货有些急了,这要是事情闹大了,公主是没事儿,他们这些人,到时候不就是背黑锅的犟驴,祖宗八辈倒了霉
“大令莫急,不若你我同去问问观察使府来的,若是有个说道,听听也无妨。”
“你这婢子不晓得事体,俺们来这里,身上担的是甚差事,你不知道”
“大令,张梁丰何尝不知道可不还是由得我们走动”
“这”
一时有些语塞,老阉货小声道:“要说张公,那当真是爽快。旧年俺在史大监那里当差,没少受过关照。只是,到底还是有别”
“大令,这光景就算去寻了公主,怕不是会惹恼了她。殿下不是个任性的,却也不是真个温柔如水的。”
“”
以前可能是真正温柔如水的,可现在哪儿敢这样说去了武汉,不管说鬼迷心窍还是口水吃多了,总之,公主还是那个公主,可办事利落可真是不一样。当然了,以前也谈不上办事不办事,刚到武汉的时候,也就是个安安静静在一旁看人忙活的美娇娘。
现如今,甚么武汉机关幼儿园园长,这是个甚
一咬牙,老阉货点点头:“走,去问问那些吴楚蛮子。”
公主府自有护卫,开府也有幕僚的住处,更何况长乐公主府不比寻常公主家,产业繁多不说,资源也是丰富,没有大量的专业人才,怎么可能把家财打理好
而且家大业大了,以前还好,但江湖上行走,脏活累活肯定是要有人办的。以前么,公主府派个人出来,寻了哪个军府,最不济找个亲王兄弟,脏活累活,自然有门路外包。
现如今则是大不一样,脏活累活那都是“自己人”。
车马行的管事厢房,处在一个偏院,院子不大,但也种了几棵树,院墙不高,踮脚就能看到里边的光景。
此时一棵光秃的柿子树下面,正有个汉子擦拭着横刀,棉球小心翼翼地点着刀刃,也不知道是油还是什么,涂的满满当当。
“五郎,有个事体,寻你打问一下。”
“大令客气了,有甚事体,只管吩咐。”
见老阉货进来,保养横刀的汉子立刻将刀阁下,起身迎接。
老阉货也没废话,直接就把长乐公主的要求,跟人说了一通。
半晌,五郎微微点头,道:“大令,殿下所言甚是,长安城内,有名有姓的都来拜访,偏这聚集粟特商人的地界,竟然狗胆包天。要说觉明寺的秃驴不知道,这话大令信么”
“这”
“能在长安厮混的浮屠,岂能连这点眼力都没有怕不是粟特商人和一干秃驴,都是自以为聪明,拿公主殿下心善当好骗,兴许这光景,还嘲弄别家前来送礼的。这等自以为得计的小聪明,便是不把殿下放在眼中。”
“可不教而诛”
“教要是有用,还要横刀作甚再者,大令,既然它自称觉明,觉明为咎,既然是咎,那不是咎由自取怪只怪,它取错了名字。”
言罢,五郎手指轻弹横刀,“本以为来了长安,无甚意思,没曾想,却是刀出鞘、马配鞍,合该要做上一场。”
呛
横刀入鞘,五郎挂刀在腰,将散发束成一束,出门当口折了一截树枝,将盘好的头髻就用个树枝穿住,随即大马金刀推门而去。
第五十七章 何来不妥
冬季能寻的乐子不多,但这几年长安的熊孩子入冬之后也能快活。连拉带拽的爬犁拖出去能接十七八个的熊孩子长龙,在冰河上滑过,跟人体蜈蚣似的。
“又落了雪。”
戴着皮手套,翻毛的料子,针线极为考究,是安利号的一等针工,哪怕是皇后,也用这样的手艺。
旧年护手更流行,到如今,却是大不一样,流行的元素越来越丰富。八十多的老董事长甚至在禁苑里还能蹬个三轮,三轮后台还能塞几个老太妃,要是再搭个棚子,弄个狗皮帽,老董事长跑朱雀大街吆喝一声卖馄饨,画面太美不敢看
“殿下,有点起风,不若坐炉子边上。”
仪仗散开,帷幔架起,柳树成排的大坝之上,李丽质饶有兴致地看着雪景。结冰的槽渠中,船只早就被封冻起来,偶有队伍凿冰,也是开“冰室”的行家先采冰屯着。
“事情办得如何了”
“钵息德、瑟底痕二地胡商指认觉明寺窝藏叛逆”
“长安令怎么做的”
“勾了几个不识相的,有自治迦底真来的,自号甚治迦底真雄鹰,便是要去洛阳告状。眼下首恶伏诛,剩下的,长安令判了流放,正月就去剑南。”
李丽质满意地点点头:“崇贤坊中办学,岂能收留杂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