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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 分节阅读 673(1 / 2)

d屁”

“噢罗五,你是不信某的一家之言,还是不信你家四哥会是这等人面兽心的畜生”

“你放屁”

罗五郎咬牙切齿,这事情其实放在在场众人家里,根本就不算个事儿。一个娼妓,糊弄了又怎地私下要好的,喝酒谈论起来,还是一桩过往美事。

只是,这种事情私底下讲和摊开来在台面上讲,那就是两回事。

娼妓再如何低贱,理论上也是个人,在庙堂和江湖,娼妓和商贾一个级别。举凡有点传承的人家,再如何背地里“男盗女娼”,在人前也是要体恤弱小的。娼妓能够拿出私房钱资助情郎,在“情义”上,还要被表彰,因为这是社会需要的“正能量”。

世家大族玩弄一个娼妓优伶,平素是个雅趣的故事,可在大庭广众之下,又有利益纠缠,这就成了一个不能碰触的高压线。

“罗五,你若是只会说放屁两个字,某也懒得和你理论。不过某方才所言,都是有根有据的,旧年扬子县李县令的幕僚,也能作证。”

一言既出,众人更是震惊,却听这人又道,“诸君莫要以为某是要来争一个院士位子,放心,某家有个几斤几两,这一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这院士乃是宣州体面,乃是百姓表率,自是要寻有德之人。”

顿了顿,这人忽地笑道:“举贤不避亲,泾县吴义,某家内弟,曾在苏州市舶大使门下修习书法。泾水疏浚河道,就是黄沙埠,便是他主持。某以为,如此德才兼备之人,可为院士。”

陡然一个漂移,张沧听的腰都闪了,这都是什么鬼

“吴义这个人老夫是知道的,确有才华,不过老夫怎么听说,当年黄沙埠筹集善款,还有结余,结果却是不知去向啊。这在宣州,倒也不算甚么大事,可要是京城中贵人知晓,莫不以为宣州便是专门出贪污之才”

“”

张沧以为这是一个漂移,但是万万没想到,漂移之后还有一个漂移。

这是一个发卡弯,漂死人不偿命。

刚刚跟谢氏火并了一场,转头自己人却还要咬一回,更加超出张沧想象的是,这些“自己人”掀老底挖黑历史的本事,一个比一个强。

而且还冠冕堂皇非常有理,摆台面上都是不能说的破事。

大开眼界的张沧整个人的脑子都灵活起来,就像是开了加速挂一样,整个人的思维在迅速活跃的同时,也飞快地褪去了少年时的“天真”。

原来课业上的一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此时此刻,就是极为拙劣,却又活灵活现地展现在了面前。

这不是什么众生相,就是恶狗吃屎的糟糕吃相

忍着厌恶和恶心,张沧头一回换了一个身份去思考问题。他隐隐地觉得,这些人之所以疯狂地翻黑历史,大抵上也未必真想得罪他人,只是,在那个位子上,要为自家的亲人负责,争夺权利便是自然而然理所应当的事情。

张沧便琢磨着,倘使自己是父亲大人,又该如何呢几十年如一日,连嫡亲兄弟絮叨上几回的功夫都没有还是说“妻子”可以抛开,自谋前程

人是复杂的,张沧头一回明白了坦叔所说的“身不由己”,不得不争,不可不争,这其中的道理,这背后的人物,又何其多。

“唉这宣城,倒真是个好地方。”

从宣城出发,便有一条官道,直通扬子江。颜师古来宣州,也不是真个只有“吟诗作赋”和人玩弄小娘子,正经的业绩,还是有一些的。

不说江堤如何,只说这官道,便是比照淮扬苏常,修的相当严实。官道上的马队车队数量,也能体现出宣州的富庶繁华。

“怎么,大郎似有所悟”

坦叔难得好奇,他对张沧的看护,都是点到即止。张德也好,李芷儿也罢,并没有刻意地塑造张沧要如何成长。

于李芷儿而言,“嫡长子”需要修炼的地方不多,她这个做娘的只要不出差错,扶持儿子顺利上位,根本不算难事。更何况,琅琊王氏、范阳卢氏齐聚江阴,这些旧时豪门,只能仰赖她鼻息过活。

即便只是用之以能,张沧只要不是太蠢,要操心的事情,大抵上也不会太多太复杂。

“以往想人想事,还是太简单了一些。”

张沧言罢,在马车中看着坦叔,“阿公,此次西行,想来我定能有所得。”

“有所得就好。”

坦叔淡然一笑,双手抱着,端坐在一旁,看着车窗外的景致,心情出奇的好。

少年心志在太平年月,不可能一蹴而就地成长。哪怕是穷苦人家的小郎,也要经历一些摸爬滚打,才会清晰地真切地认识到自己的地位。于是正常的,便卑微地过活,不正常的,或是早早地死去,或是一言不合反他娘的

眼见着远处芜湖水碧波荡漾,坦叔心中暗道:也不知道郎君是个甚么想法,大郎愈是这般逐渐成熟,前程愈是不可限量。

坦叔担心的不是张沧如何不成器,恰恰相反,他担心的,便是张沧成长的太快,超出少年人该有的心志见识。到那时候,江阴也好,武汉也罢,眼见着如此英才“少主”,不动心的人又有几个

到了那个时候,张德该如何做

想到这里,坦叔原本看到张沧“开悟”的好心情,顷刻间就荡然无存。

第五十四章 基业长久

安定坊老宅,武士彟一脸的忧愁,前几日他这里门庭若市,连滚去捞偏门的两个儿子,如今也混的有头有脸。对外言必称“贤妹夫”如何如何旧年当街卖妹的故事,居然也成了美谈。

武士彟每每听到两个混账儿子的言论,恨不得当初把他们两个射到墙上。

只可惜,武氏还得有人继承爵位家业,这光景,纵使再丢人,还能丢到哪里去。他老武不还是住着某条江南土狗的房子么说是说旧年定远郡公的老宅,可这也就是骗骗别人。

大约是贞观皇帝彻底放心了他们这帮耗尽用场的武德老臣,如今武士彟睡觉也是踏实的很,偶尔还能去禁苑跟前老板李渊一起游个蛙泳。

老家伙的身板居然还很不错。

这一日,武士彟又去了禁苑,李渊邀着他喝了点葡萄酒,也聊起了最近的巨大变化。

“信明,你家女子,是在武汉的”

“嗯。”

武士彟点点头,今年也七十多了,看上去比李渊还要老一些。太上皇保养的不错,至少牙口比武士彟强多了。武士彟嘴里已经掉了好几颗牙,说话动作大一点,看上去就更加的显老。

“歪打正着啊。”

“哪里是歪打正着哦。”

无奈地摇摇头,武士彟拿起酒瓶,给李渊的水晶杯倒了些许猩红色的葡萄酒,李渊点头感谢,然后伸手拿起酒杯,托在手中。

“这一回,算是被那江南子给算计了。二郎心中,大概是不舒服的。”李渊面色如常,浅饮一口,回味了一番酒味,“老夫也不甚痛快,此獠当真狡诈阴险。”

“陛下哪里像不痛快的。”

武士彟听他这么一说,顿时笑了。李渊有一个好,从起家到上位再到下台,集权的效果一向不咋样,心思也不在集权上,一身本事,留给世人印象最深刻的,大概就是玩弄平衡玩脱。

效仿杨坚的失败者。

“老夫无有二郎那般功业,便也看得淡一些。”

二人一个躺着说话,一个倚着扶手凑过来倾听,一张小小的圆桌,上面摆着吃喝,相当的惬意。

“陛下是指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