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重新做成了顶级世家、江东豪族,旧年江东陆氏的声望,较之张氏,更加显赫得多。
说到底,张氏有的不过是“威名”,人们对张氏,只有两种想法。一是借张氏满门人头一用,二是借张氏兵器库一用,横竖是没有相信相爱这个选择的。
谁叫这是一家“寒门”呢。
“你当真不似个人类。”
崔珏瞪了一眼张德,那些个君臣父子的道理,在她老公这里,就是个狗屁。只是她也感慨,张德有陆德明这个相当跳脱的老师是幸运的,同样,陆德明有张德这个更加跳脱的学生,也是幸运的。
假如张氏不灭,传二三朝,这就是一段极为漂亮的师生情谊。
千古的佳话,大抵如此。
“我本贞观一禽兽,娘子今天才知道的么。”
言罢,老张向后一仰,靠着椅背道,“吴应熊那里的官帽子要不要徐州那里叫几个会骑马的,可以去河中镀镀金。”
“提着脑袋的营生,也好意思说给我听”
“要不要”
“要。”
“”
崔秘书灵醒的很,好处凭什么不要她凭本事滚的床单,要是还整天矫情,难不成还要去谈感情
“萧妍萧姝到了徐州没有”
“萧二公子都在徐州大宴宾客了,你说有没有”
“他倒是一如往昔的不讲究,不似你家大人,还是要脸面的。老世族的体面,半点不能丢。”
听得张德这话,崔珏顿时一肚子的气,瞪了一眼张德:“河中的差事,最少五十顶帽子”
老张笑了笑,家里的女郎,最计较的就是“身份”。没有“身份”,终究是太虚。若非张德在整个张氏说一不二,族老根本没有发言权,由得他把“野种”录入族谱,这些女郎也不会这么消停。
“五十顶太少,徐州要是凑得出人手,五百顶帽子也有。吴应熊那里缺人缺的厉害,他又不能从敦煌宫借人,最合用的,都在武汉。徐州那些不上不下的,还要调教一年半载的,今年补种的一茬麦子能不能有收成,他也是没底。业绩不达标,来年这位子稳不稳都两说呢。”
言罢,老张又道,“他眼下着急的很,哪有心思去培养人才。只是他却不知道,此次能够成为河中农垦局的局令,跟他抗洪救灾,其实干系甚小。他是身在局中,不知道行情,我这里倒是可以同你说一下,徐州的人去了河中,不拘军政,皆可选用,当真是个升官封爵的好去处。”
“此话当真”
崔娘子眼睛一亮。
“骗你的话,老夫跑你那里留宿半年。”
“呸”
第八十三章 帮会
哔哔哔哔哔哔
沿着河堤上的一排柳树,不断地传来急促的哨笛声。骑着自行车的警察卖足了力气冲河里扑腾的老少爷们狂吹哨子,有编制的警察一边擦着汗一边接过身旁伴当递过来的水壶。
咕咚咕咚灌了一气,抄起土喇叭就喊了起来:“都日娘的从水里起来罚款”
干净的河水一刹那就乱作一团,有些水性好的老汉,直接一个猛子扎出去十几丈。唯有青少年们无奈,只好乖乖顺顺地往岸上游,因为警察就站在他们衣服旁边呢。
“官爷,莫要生气嘛。再饶了一回,下回不敢喽。”
“你娘出来卖才不敢,不敢你个龟孙上个月淹死八个,老子今年的奖金一扫光,你跟老子说不敢,不敢你全家升天日你们家几窝先人,硬是生出说话当放屁的,你们屁股不长后头长上头,不然说话怎地都是放屁啊”
“”
“”
一群“辅警”都是愣住了,他们都是有编制警察的伴当,上上个月都还好,但上个月三令五申不要去野河里游野泳,结果还是淹死了八个,五个小孩三个大人。然后管这一片的警察直接扣光了全年奖金,等于白干。
奖金不是朝廷发的,是地方发的,就指着江汉观察使发发善心,结果被一群“刁民”给祸害了。
要不是不能直接把人法办,这警察想弄死这帮杂碎的心都有。
“官爷,我们错了嘛,知错喽。”
“就是嘛官爷,放一回,我们年少无知,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
“大你娘个,你们年少无知老子才是无知。放你们是一回放了你们多少回,给你们机会,你们不把握,怪老子抓是你们不中用啊。”
警察咬牙切齿地等着他们,“不让老子好过,老子也不让你们好过。罚款别想跑,你们这些个龟孙崽子,住哪家老子都知道”
夏秋时节的小插曲,也只有武汉这里才略有迥异别处。在武汉,不管南北,游泳不是不可以,但都有官方指定河段,并且还有水性极好的好汉看护。至于乡村,那自然是鞭长莫及管不着。
这种事情控制起来,从人性上来说,老张是尊重生命。从收益上来说,死一个武汉本地少年,等于十几年“圈养”“投食”宣告血本无归。
将来的血汗工厂靠谁不还得靠打磨这种青少年吗
至于三旬老汉的狐朋狗友们,那更是过分,死一个文盲苦力他们都会心痛,这些都是钱,都是钱呐。
于是乎,大多数还算乖顺的青少年,都是去指定河段游泳。实际上武汉沿江不少水面已经不能游泳,除了脏之外,更因为船只来往极多,加上各种工厂虽然有集中排放污水,但生活垃圾还是会让江岸变得相当糟糕。
这年头,垃圾如山也是一种进步,也是实力的表现。
在武汉已经出现了专业拾荒的人,可想而知其中的变化。
而汉阳钢铁厂扩建,造船厂新增几个船坞,沔州鄂州两州的临江江堤,就彻底不让游泳,即便只是垂钓,也要坐船出行一段距离,或者直接上鹦鹉洲或者白洲。
“今年这个甚么短衫帮,嚣张的很。老子出差十回,九回是要抓这帮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