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君,剑南茶马道那里怎么办”
“要看朝廷怎么说。”
“可剑南也要一些罐头,这怕是有些艰难。”
“腌制品还能搞一点过去,罐头实在是不成了,只能照旧。”
奢侈品利润还是相当不错的,尤其是剑南特产也很丰富,名贵木材、各种宝石、翡翠、兽皮、象牙自从茶马道打通之后,有了唐朝的技术,六诏既有避开唐朝的意思,也有向南推进的想法。
小规模的冲突在所难免,六诏跟骠国在茶马道南部打了几场,于是六诏跟剑南的人口贸易,从近亲战俘,逐渐转变为骠国战俘。
随之而形成的,就是跟随茶马道开始走动的六诏佣兵以及马队。
能够说汉话的诸爨头人子弟,在这片地区越来越有影响力,当然胃口也越来越大,原本奢侈品的配额,已经不能够足满足贞观二十四年的诸爨统治阶层。
对于茶马道,冉氏和长孙氏的兴趣更大,而且为了开拓茶马道,暴露出来的冉氏还说服了长孙氏,让朝廷牵头,推动了茶马道的开辟以及移民。
这个移民并非是从内地移民到这片密林山区,而是打通丽水蕃地和茶马道的联系,毕竟,相较汉人移民到这里,蕃人更愿意从环境恶劣的高原地区,转移到不那么恶劣的高山地区。
贞观朝的高原气候不错,普遍大麦亩产也能有六七十斤,广种薄收之下,养活几百万人口不成问题。
如果当初象雄和吐蕃争霸,其中之一能够完完全全地成为高原霸主,那也的的确确有了王霸基业。
可惜,整个蕃地现在是群龙无首,矮子里面拔高个,也不过是出了一个李皇帝脑残粉的象雄国主。
在这样的条件下,弱小部族即便诞生了雄主,也没有能力去统筹农业,加上宗教力量的疯狂抬头,中低层的日子越发不好过。
唐朝的地区影响力也就更加的强烈,当唐朝在蕃地的官僚拿了介绍费之后,自然就帮忙吹法螺,给蕃地诸部中下层指了一条“明路”。
陆续扩散到丽水以西,骠国北境的蕃人总数已经超过三万,分数大大小小邦国部落百几十个。这原本是分散的力量,不过因为开拓茶马道的缘故,朝廷有意给茶马道这些蕃人一个“义从”编制,吃皇粮是不成了,吃政策倒是有希望。
于是南下的这些蕃人,就组成了“茶马义从”,他们并不以蕃人自居,而是以“茶马道健勇”为身份。而因为蕃人的出现,投效龙日天的某些诸爨子弟,不管出于什么心思,也陆续加入了其中。
“茶马义从”的构成,于是就相当的复杂,有外来户,也有本地人,还有屁也不懂的土人,而为了平衡,又不得不请汉人过来主持“公道”。
“兵器茶马道也是稀缺,使君,此事我们可要接洽”
“扔给兵部,兵器的事情,不掺合。”
倒不是说怕,武汉就是飞凫箭最大的生产基地,海外销量极高,尤其是在扶桑,飞凫箭的消耗极大,但武汉一次性出口太多,短期内也消耗不完。只是武器销售涉及到的人太多,兵部自己分配好蛋糕,武汉也省得惹一身骚。
问话的下属得到了回复,点点头,继续埋头吃面,一边吃,一边翻着材料。
第二十五章 减缓扩张
“朝廷看来是要求稳了。”
快速扩张期结束之后,不一定就是收缩,而是相对较慢的扩张。毕竟在西域和河中两大板块,朝野各方大多数势力都背负了相当沉重的债务。
典型的就是杜如晦的杜氏家族以及兵部尚书侯君集的侯氏家族,前者主要债务,就是杜二郎那一波南方圈钱,要不是张德接手,怕不是在贞观朝就早就百万老哥跑路修车。
至于侯氏家族,为了“河中金”可以说是大出血。
尤其是侯君集,连未来的军方地位以及死后功名都舍去不争,最近几年远比李靖要佛系的多。
江汉观察使府连续加班两旬,分析材料的时候,府内上下达成了一个共识,朝廷在河中应该就是到此为止,探险队能继续扩张最好,不能也没有什么损失。至于西突厥的西进运动能够做到什么程度,朝廷是不关心的。
河中要迅速冷却下来,才能埋头挖掘“河中金”,这种地方官长的角色,自然就不会是骁勇善战的程处弼。
贞观朝的“冠军侯”,总归还是要有去处。
而“天竺地”现在一片稀烂,为了防止北天竺、西天竺、东天竺三个板块自爆,加上还要镇杀多了别样心思的蕃地诸部领袖,程处弼这把牛刀拿来杀鸡,也是题中应有之意。
只是对程处弼来说,多少有点“蹉跎”人生的意思,不过毫无疑问,朝廷一定会给程处弼一个补偿,是不是会真的封“冠军侯”不知道,是不是会给个都督府都督来当当,也不知道。
“西天竺修长城这个事情,很说明问题啊。”
“从敦煌宫押送粮草,还不如从勃律地赎买。之前天竺驼队从健陀罗出发,转道波斯东土,再入碛西州,反而要比敦煌宫要快大概正是如此,这才决心经略天竺诸地吧。”
“要我说,这运粮远不如屯田,做这营生作甚”
“这不是营生,不过是养着人罢了。谁还真的拿人吃马嚼来当回事你当敦煌宫不知道从中国运输粮食几近赔本不外是养着这些人,以便将来应急,不至于手忙脚乱。官营驼队,也从来不是靠运送粮草赚钱,多是给商家打个掩护。”
西北屯田因为“粮食换产本”,短时间内还不会制度败坏,但是政府一旦财政不良,搞不好就会“开源节流”,这些个看似无用的东西,自然就会被舍弃。
贞观二十年开始,西军能够吃到的大多数海货,其实不是东海产的,而是“身毒海”所产。所谓“身毒海”,其实就是印度洋,天竺在岭南,这时候还是称呼“身毒”,叫天竺的反而是少数。
在东天竺建立了据点和唐朝商会之后,因为兵部采买订单的缘故,咸鱼、鱼干同样是重要物资,因为它们含有必须的盐。
东海捕捞量虽然高,但直接就被中国大城市消耗的一干二净。贞观朝是迅速从治世进入盛世,人们对肉类蛋白的需求就是个无底洞,基本没可能有多余的份额让渡出去。
以鲸鱼肉为例,基本上一个河北道就能消耗的一干二净,一来便宜,二来鲸鱼肉虽然味道不咋样,可油脂口感对河北乡党来说,相当的实惠。
重体力劳动者为主力的河北道沿海沿河诸州县,对于鲸鱼肉是多多益善,不怕你多,就怕你没有。
至于高端的海产品,比如墨鱼干、鱿鱼干,因为它们本身是重要的汤羹调味料,食材根本走不出大运河两岸,基本上生产出来之后,就被京畿和淮扬地区消耗的一干二净。
尤其是扬州城,从早到晚的瓦子、巷子、铺子,多的是瓦罐连瓦罐,羹汤味不断。
在这样的情况下,东海的海产品要出现在帝国的最西边,真的是需要打通很多渠道,沟通很多部门和社会组织。
所以哪怕兵部牵头,最终也因为成本问题,演变成了“身毒海”海产品替代东海海产品。
万幸的是,“身毒海”的捕捞技术和捕捞量虽然差一点,但因为竞争对手少,对西域的供给,反而是相对较多的。
粮食、腌制品、海产品等等物资供给的变化,反馈到朝廷,自然就会有想法。
如果说对天竺地不熟悉,需要重新摸索地理环境人文环境,那可能还会望而却步,但现在十几二十年的摸底,从上层贵族到底层贱民,唐朝对天竺诸邦国可以说是了如指掌,这种情况还能忍着不揩油,大概贞观大帝是信了佛。
“今年李真人还要在雪域蕃地修建太昊天子的神庭天宫,这糜费怕不是个无底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