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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1 / 2)

一片肽键的回答声中,掺进来一个故意把键的声调读成一声的。这个嗓门格外嘹亮,鹤立鸡群。

站在中间、莫名被少了个零部件的任语真:

边上的两个人同时反应过来,同时转过脸去看任语真,同时忍俊不禁,然后再次对上了眼。

元澈的笑意一放即收,极浅极淡,紧接着又恢复了一脸冷漠,转过去了。

唐染却从他脸上看出了一点不同于往日的东西。他怔了怔,心想,是什么?

唐大少琢磨考试题都没琢磨这么认真过,苦思冥想了好半天,生物老师都让他们三个放手了,他还拉着任语真不放,把任语真吓了个好歹:染哥,醒醒,是我啊!

唐染这才回过神,嫌弃地瞟了他一眼,然后决绝地撒开了手。

与此同时,心里的问题也有了答案是眼睛,元澈眼里的东西和以往大不相同了。虽说不上有多少暖意,但确实多了几分温度。

走读生上够两节晚自习就可以回家,留下和住校生一起上第三节的只占少数,而且呈两极分化一边是学习用功的学霸,一边是等着抄作业的学渣,而元澈和唐染比较特殊,他俩纯粹是不太想回家。

元澈现在基本是一周六天住姥爷家,中间随便抽一天回董濛那点个卯,省得她用夺命连环call一通狂轰乱炸。

即便儿子已经是个高中生了,董濛已经完全看不懂他的作业,但只要放学回来不在她眼皮底下写写算算两三个小时,她心里就不安生,好像她不看,元澈就一定会偷懒似的。

如果不是上班忙,加之与父母那边心存隔阂,她一定要去元澈姥爷家亲手把儿子拎回来天天在路上浪费那么多时间,用这些时间能多做多少题目!

元澈现在不着家的情况元鸣是不知道的。他一个月来视察一次,就算勤快的了,通常只有在经历过大考、分数出来的时候,才会跑来纡尊降贵地关心一下这个便宜儿子的成绩。

这天元澈本来是打算回董濛那点卯,上完三节晚自习,头昏脑胀地出校门时才猛然意识到,她今晚好像是值夜班。

元澈顿时松了口不大不小的气,身心轻快不少,拐了个弯朝西去了。

这晚,他刚推开姥爷家的院门,一个活物就嗖地蹿了过来,撞上了他的裤脚。

黑灯瞎火的,元澈吓了一跳,借着手机屏幕的微弱光亮打量了一下,发现该活物好像还在冲着他摇尾巴。

小院面积不大,只有几个平米,塞三辆自行车就能填满的空档,从来没养过除鸟以外的宠物。

但元澈现在可以确定这是条狗,而且疑似拆迁大队的二哈。

房门吱呀两声,开了。姥姥探出头,而后笑眯眯地迎了出来:我大外孙来啦,快,快进屋。

老太太到现在还没睡下,估计是为黄瓜炒菜该不该打皮一事终于跟老头儿生完气了。元澈被脚下的狗缠得迈不开步,无奈道:姥姥,这是

老太太嗨了一声,乐呵呵道:它呀,我从街上捡的,喂了点火腿肠就赖着不走啦!

说罢冲狗招招手:来,来,别挡着路。

那狗一蹦三蹿地从虚掩的门钻进屋里去了。

元澈放好车,进了客厅,发现还真是条哈士奇,身上已经被他姥姥冲洗过,个头不大。

外婆不知这狗的威名,带着点温软的南方口音,笑眯眯道:下午我去城郊买菜,谁知道在路上碰见一条小狗呀,看着可机灵,站起来对我拱手作揖的。我见没人要,也怪可怜的,就带回来了。

元澈嘴角抽了抽,蹲下身,狗子立刻将前爪搭上他的腿,尾巴打着旋地疯狂摇摆。

这狗有个外号,元澈给他外婆科普道,叫撒手没。估计不是没人要,是自己跑丢了。

唔这样子啊,外婆有些局促地搓搓手,那我都带回来了,这可怎么办呀。

元澈拎起狗子的前爪,前前后后地看了几遍,最后在耳朵后面发现了一个不甚清晰的小记号大概是用专门给宠物染毛的染剂点上去的,黄褐色,形状像一个小写的字母i。

元澈犹豫了一下:我发个启事帮它找找主人,实在找不到的话再说吧。

尚啸接到元澈电话的时候是晚上十一点多,正坐在柜台后面帮尚叔记账。

怎么了老元,有题请教我啊?

元澈平和地说了句屁,然后直入正题:我姥姥,今天在菜市上捡了条狗。

尚啸立刻警惕起来:干吗啊,我家不做狗肉,你不要为难我。

第41章

元澈:是哈士奇。

哦,尚啸松了口气,那你姥姥家还好吗?

元澈瞥了一眼跑到沙发前给他姥爷递前爪献殷勤的狗子,客观地评价说:现在还好,混熟了不好说。

尚啸寻思着他打电话来应该不是为了聊天的,便问:我有啥能帮的上的?

元澈说:帮我发个寻狗不是,寻人启事。

尚啸把老尚米线推出胡同的计划最近已迈出了第一步开始发展同城外卖业务,还拉了个微信客户群。

元澈的列表好友屈指可数,发出去估计卵用没有,让尚啸帮忙问问倒可能还有戏。

尚啸很痛快,让元澈发了几张照片过来,接着就把这条寻人启事扩了出去,等着二哈主人上门认领。

可惜一连几天都没有动静。

于是这条二哈就在元澈姥姥家暂住了下来。

没有自习的周末,元澈通常去尚啸家的小餐馆帮忙打打下手。

这还是从初二那年养成的习惯。尚叔和韩姨从来没雇过别的帮手,据说是怕米线的秘制配方被别人偷学了去。

不过周末的生意没有准头,好的时候四个人都忙得团团转,不好的时候能坐到一起打牌唠嗑。

尚叔和韩姨按小时给元澈算工钱,不过不忙的时候,元澈觉得自己没帮上什么,也不好意思收。

两口子也曾经半开玩笑地撺掇着让元澈给尚啸当个周末家教,辅导辅导功课,但都被两个孩子扯些别的糊弄过去了。用尚啸的话说:我俩在一块儿谈什么学习!伤感情!

这天店里的生意不算很忙,外卖单子倒是接了不少。中午十二点,尚啸骑着电动车出去送外卖,元澈收拾了两桌碗筷,又到后面洗了把手,也准备回姥爷家了。

韩姨把打包好的两份米线给他挂到车把上老两口最近惦记这口,元澈正好给他们捎回去。

韩姨边挂边数落元澈:你说你这孩子,干一上午活不要钱,打两碗米线还非得转账,怎么又跟韩姨生分起来了。

元澈笑笑:一码归一码。

韩姨知道这孩子脾气倔,认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又嘱咐了两句路上小心,便看着元澈骑车走了。

元澈拎着两份米线,推开门,用脚尖拨拉开不停围着他打转的狗子,进了客厅。

他回来之前和尚叔他们在小店一起吃过午饭,因此帮老两口摆好餐具,倒出米线,便拿了毛巾去卫生间洗澡。

没有自习的周末作业量也非常可观,元澈从浴室出来,看了眼表,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直接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