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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1 / 2)

看着他面上显而易见的疲倦,薛帆远开口:圆知,你为什么会选择这条路?

什么为什么?

就是填志愿的时候还有很多别的道路吧,你这么就知道自己要选这条路呢?

这个问题倒是把李圆知问懵了,他愣了两三秒之后,稍稍苦笑开来:因为想要站在舞台上。

啊?

第二十三章 流星并不能实现愿望

我有个表姐,她是追星少女,小的时候她带着我在她家看过一次演唱会转播,我已经不记得那个人是谁了,我表姐的墙头也不知道换了多少个,但是怎么说呢,那种感觉特别的棒。少年不禁欢然,扬起眸子星星点点的碎光都是景仰:好想是被星星包围了,那么多的荧光棒,还有那么多的掌声和欢呼声我觉得很好。我也想要看看那样的景色,所以我来了这里。

薛帆远点头

还要说些什么就听到宿舍那边传来呼唤声,黄川晖趴在窗户上一副呼唤归来的模样

我回去了。李圆知被那边的人吓到了,忍不住笑出声:走了啊,拜拜。

背影渐渐的消失在眼前。

薛帆远盘膝在地上坐着。

他开始回想自己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

只是看到了南郡的招生开始,他就过来试了试,试过之后就成功了

一开始对这里并没有什么感情,对音乐的喜爱在这里才培养出来的。所有的热爱都是在这一年之间发生的。

他喜欢这里的生活,喜欢和朋友们在一起的感觉,也很喜欢每天学习新的东西,同时再去挑战舞蹈,挑战新鲜的感觉,这里的一切都很有趣。

他自知道自己是个有天赋的人,虽然比不得徐山暮他们那种,却也是独树一帜

只要认真去做,就不会输给任何人。

对他而言,比起平静的生活,这种起起伏伏多有挑战的生活才更让人热血沸腾。

少年的心性总是中二。

他就是觉得自己要过不一样的人生,素来心中暗藏自傲,怎么会甘心平庸一生。

又正值青春,当然要轰轰烈烈,为了梦想死而后已。

可如今他迷茫了

陶忘言和岳承恩的事情像是两把匕首直直的划破了他沉浸在梦想之中的虚伪笑容。

那些懒散的日子的真的能称得上是为梦而活吗?

他从未担心过自己的未来,却在这些不断和命运拉扯的人身上看见了苦难,明白了未来二字的不易,像是被人掐住喉咙。连吐息之间都带着克制。

其实自己还是个孩子。需要人哄,需要梦想的孩子,可是年龄在这里他总要面对自己应该长大的悲伤,应该懂事的现实

而他面前就摆着两道道路。

一条是需要成熟面对的未知道路。

一条是一头热走下去也不一定能见到头的迷惑道路。

两条路各有各的好,也各有各的不好。

何去何从

少年无力的躺在地上,看着洒下的月光陷入莫名的低落情绪。

有脚步声靠近。

有人在他身边坐下来,是陶忘言,他头发凌乱的很,气也喘的乱七八糟,身边还背着一个半大不小的包,像是刚从什么地方跑回来。

你抢银行去了?

陶忘言没有理会他的玩笑,而是顺势随着他一起倒下,仰头无言,二人同看一片天空,只是薛帆远知道即使同看一片星空他们看到的东西也都全然不同。

良久,那边少年的呼吸声渐渐平稳下来,重重的叹出一口气:我妈说她要和我爸离婚。

薛帆远惊得坐起身,愕然的看着躺在那里的陶忘言,因为起来的急,后脊梁骨和地面相抵,疼的他冷汗狂流,却还是忍不住惊愕道:

突然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我回去就看到我妈提着行李箱。他指着自己手里多出来的黑袋子:我妈她怕我爸封了银行卡,给了我一袋子钱,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房产证和珠宝,说是给我留下的东西

然后呢?你妈人呢?他莫名的想起那些乱七八糟的家庭伦理剧。

她去机场了。陶忘言蹙眉知道薛帆远在担心些什么,只轻轻的摇头:我舅舅过来接的她,说是要待她回去老宅。我妈那边也是有点门路只要我妈真的想要离了我爸,他们两个就算是鱼死网破也会离。

你爸妈不是一直都演觉得自己用词不当,立刻换了个词:相处的很平和吗?怎么突然就要离了啊。

离不离反正也就那么回事陶忘言抹了自己的脸,强撑起笑脸道:看来我不用不去打工了,今天看到这一袋子钱的时候,我都傻了,我以为我妈疯了。她一个那么软弱的人,怎么就突然这个样子?他微微摇头:后来我才发现,女人比我想的要可怕的多

怎么可怕?

我妈一直在用我爸的钱做生意,还赚了不少,她给我的这些都是我爸这些年给她的东西,我妈和我说,她之所以和我爸拖着,就是因为钱还没有赚够,还不够她晚年的生活,如今她说没必要再装出一副幸福快乐的蠢样了。

天啊薛帆远倒是没有想过男女之间的战争,虽然自家的父母也是一起做生意,可好歹都是相互扶持,虽有意见不同,可到底不会撕破脸。

以后我就是单亲家庭的孩子了。陶忘言看着天边一颗极快飞逝而过去的流星,心中一颤。

你别难过

其实啊我倒不是难过,只是有点不是滋味陶忘言也坐起身,后脊梁骨也被抵的生疼,酸涩快要揪住心口,他舒出一口气,双眸干涩的暗暗发烫:我知道他们两个肯定,肯定会是这个结局也一早就做好的准备。但是他轻咳了一声,难堪的低下头:本以为不会有什么感觉,一早就猜到了。

薛帆远捏着他的肩头:忘言。

不会难过才对。他仰头堂皇的笑出声:心里还是挺不是滋味的。

他抬起眸子,看着跪坐在自己面前的薛帆远,像是寻求答案的迷茫者:没有哪个孩子会不希望自己家庭和睦对吧。

是。

孩子比父母还要期盼家庭和睦。

是。

虽然知道有些时候父母在一起只能是痛苦,仅有一次的感动不能成为修补裂缝,父亲无情,母亲无义,相互利用,相互掣肘本是一家人却互相算计,无所不用其极的利用着彼此。所有人的心里都清楚,可尽管知道了一切,孩子也还是依旧在角落里面期盼着一家团圆,期盼着世上所有的美好的都能落在自己的头上,人就是这样贪心。

帆远。

嗯?

你决定好要离开?还是留下来了吗?陶忘言笑道:我觉得我妈挺果断的,为自己算计好一切,然后果断的离开,这一点我做不到,你做得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