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奔现,也不会有别的关系。
她们只做上司与下属就好,之后也不要有太多的私下交集,一切到此为止。彼此都是在职场摸滚打爬许久的人了,应该明白办公室恋情对两人毫无帮助,反而处处掣肘。
现在停下还算及时止损,像凌笙这么聪明又冷静的人,会明白她的意思的。
没错,她是为了两个人好。
许珏吐口气,压下心底浓浓的酸涩,推开门,走向厨房。远远的,就看见里面伏在菜案前的人。
由于长袖不方便,毛衣被凌笙挽得很高,露出了其白皙的手臂,细细长长的,像是秋日荷池里能和月光同色的莲藕,闪耀着莹白又成熟的光亮。
而与白相衬的,是极致的黑。
凌笙的头发乌黑亮丽,宛如一幅泼墨而成的画卷,平日工作里偶尔有扎起,现在却是随意散开的。因为发丝垂下碍事,凌笙时不时还会撩开头发,专注的都没有发现她的到来。
这个空空荡荡的家,除了许珏以外,不再属于别人。就算是常来这里做客的时绯,因为关系上的差别,也不会真正属于这里。
但唯有此刻,某处残缺的拼图,好像终于找到了失散的那块。许珏心头一动,不由自主地朝着她的拼图走去。
一绺头发又落了下来,凌笙拧眉,刚要撩开,一只手从旁边挑起那调皮的发丝,微微一弯,卷到了她的耳后。
凌笙浑身一颤。
许珏这一动作不可避免会碰到她软软的耳垂,几乎是下一瞬间,耳果整个就红了。
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凌笙的脸也受到了传染似的,隐隐有些热意,更别说橘色的暖光下,漾着水的眸子,几欲把许珏溺毙。
美人娇羞图,难得一见。
许珏还没来得及后悔自己的唐突行为,就被美景迷了眼,完全忘了自己先前的决心。
空气渐渐灼热起来。
半晌,许珏好像听到凌笙故作镇定地说了两个字。之所以这么判断,也是因为近在咫尺的红唇上下翕动,实则她完全没有听到。
什么许珏听见自己轻飘飘的问话。
凌笙全身绷紧,脸上的表情却始终平静:我说,右边。
许珏彻底醒过来了。
天哪,她在干嘛?撩妹?不对妹什么妹,这不是妹,是领导,是总监!
美色误人。
许珏立马退后几步,状似无事地扇扇风,顺带解释了一下双方选手脸红的理由:哈,挺热的哈,哈哈哈
凌笙默默望着她。
这个笑话不好笑,尴尬的气氛开始蔓延。
为了不窒息,许珏走向右边,眼睛转来转去,就是不看凌笙:你让我来右边,是什么右边?
右边什么也没有啊。
凌笙看着她,淡淡道:我刚才是说,右边的头发,也掉下来了。
许珏止住动作。
这话很明显,就是希望她再次帮忙。可是自己的定力许珏已经不敢再有所期待,不由有些犹豫。
短短的几秒钟,告诉了凌笙答案。
尽管她了解许珏的性格,也知道对方多半会如何选择,可真正发生的时候,她还是有些失望。
她从来不喜欢勉强别人,何况这个人还是许珏。
凌笙眼里的光黯淡下去,脸上却微微笑开:逗你的,还是这么容易上当。
她咽下一句不合时宜的呆子,抬起右手就想自己把头发挽起,却忘了右手还有刀。
手松开,刀也直接落了下去。
小心!许珏眼疾手快地拉凌笙。
刚才的莴笋已经切到尽头,刀身落下,左手却躲避不及,好在许珏拽了凌笙一把,左手抽出,刀刃只划破了表皮。
血珠一下就沁了出来。
手太白,连染血都格外触目惊心,许珏握住凌笙的手腕,表情凝重,想也不想朝着手指就含了上去。
凌笙呆了呆,想阻拦已然来不及:你干什么?脏
许珏翻了个白眼,在下口前丢了句话:没看电视剧都这么演的啊,脏就脏吧,我要消毒了,别动!
她并没有意识到,消毒可以用自己的嘴。
凌笙还想说点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说,低低地嗯了一声,眼睛依然盯着许珏的动作。
十指连心,伤口虽然不深,但又怎么会不疼。
可是指尖被软腻的小舌舔舐,指腹触碰的是濡湿滑嫩如豆腐一般的软肉,凌笙忽然就笑了。
你笑什么?傻了?许珏含糊不清地咕哝,吮吸的力度又大了几分。
高兴。
许珏抬头:高兴?差点被切到手,还高兴?
指尖刺痛,凌笙根本不顾,笑容有些苦涩:因为,值得啊。
许珏怔住。
明明不是当季,嘴里却像是尝了一颗刚洗好的樱桃,带来一股为之心悸的滋味。
甜是真的甜,酸也是真的酸。
先前想好的拒绝,说不出口了。
第十五章 别拒绝我
窗外的夜晚,除了皎洁的月色,昏黄的路灯,以及远处若隐若现的霓虹广告牌,就是一片漆黑。
不知哪里吹来一阵微风,有些凉,却降不下两人的温度。
许珏后知后觉地发现,吮吸手指这个动作太暧昧。
她红了脸,小声嗫嚅道:我,我是消毒,你明白的吧?
凌笙感受着指尖更加灼烫的热度,点头:我明白。
看到许珏脸颊粉色稍褪,她又不动声色地加了一句:除了消毒,难道还有什么理由?
许珏:
装,继续装!
许珏理也不理这故意憋坏的人,刚要松开手感颇好的皓腕,忽然看到被划伤的中指旁,还有一根红肿得不太正常的食指。
这是烫伤?
之前拿拖鞋给凌笙的时候,明明还没有,结合这模样,怎么看都是在厨房里才弄出来的。
许珏脸色微沉,探寻地望向抽回手,有些不自然的凌笙:就在这儿,刚才弄的,是吗?
凌笙蹙眉,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我没有那么娇气。
这个人真是要不是恰巧看到,是不是根本不打算告诉她?
许珏抿抿唇,勒令凌笙不准动也不准再瞎折腾,走回客厅拿出家中备好的药箱,从里面翻出创口贴与上次凌笙买的烫伤药膏,走回厨房。
先是在流血部位贴好创口贴,再是用冷水冲了冲食指被烫红的部位,最后用棉签一点点地涂上药膏。
动作轻柔的像是捧着一块琉璃。
凌笙起先还有一些做错事的不自在,后面渐渐放松,只认真看着上药的她。
许珏的余光一直在悄悄观察凌笙的神态,见她专心致志地看着自己,不由心里一软,责骂再说不出口:娇气的总监,在看什么?
可到底口气是有些无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