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地说,放在口袋里的手拇指却用力地掐着掌心。
“你不用给我客气,你也是我的客人,我希望你能够跟我住的近一点。”左臣做了决定的事情,根本没有让风扬讨价还价的余地。
他说完就转身走了,过了不到半个小时,云英就带着人来,把封样“请”到了新的房间。
新的房间待遇是好了不少,房间里甚至有一个除湿器,还有桌子椅子和一张舒适宽大的床
“对付我这种糙人,真的有必要吗”风扬挑眉,看了看云英。
“boss决定的事情,你别为难我。”云英并没有多跟风扬费嘴皮子的打算,稍微审视了一下房间,确定布置的很合她心意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风扬在角落里发现一个冰箱,打开之后,里面竟然有水果和零食,门上还摆满了各色饮料。真是奢侈的待客之道
风扬可以打赌庄惟那儿可乜有这么好的待遇。他思忖着,是不是找个机会,跟左臣说说,让庄惟也过来。
“风少,您好,我是负责给您站岗的,我姓黄,叫我老黄就行。”门外是个中年人的声音,伴随着两声轻巧的敲击。
风扬打开门,对老黄点了点头:“辛苦你了。”
“您客气了,我这种半路入行的低等佣兵,除了站站岗、战场上当个沙包,就没有什么别的价值了。”老黄想到自己的未来,不免叹了口气。
“既然知道这项工作并不是那么安全的,为什么要选择这种工作呢”风扬仔细地打量着老黄,发现他其实更像个庄稼汉。
老黄憨厚地笑了笑,压低声音说:“我原来是在马六甲那边种花的,被团里掳到这岛上种。我也以为这本职得干一辈子,后来我腰不太好,就把种花的技术教给一些小年轻以后,他们就开始嫌我干不动了。”
他讲着讲着就比划起来,风扬觉得他恐怕是在担心自己的中文不流利,别人听不懂。
“你没想过离开吗”
“离开,怎么没想过但是哪有说得那么容易”老黄压低声音说,“其实岛上先先后后出现过不少逃兵了,但是都被逮回来,没一个有好果子吃的,基本上一套行程走下来没死也残了被丢进大海喂鱼,我还指望赚点钱寄回去给我老婆孩子,可不能死得一点价值都没有。”
“那,是你种花得的钱多,还是站岗多”
老黄毫不犹豫地说:“站岗哪能跟种花比种花是个手艺活,我师父也是你们那儿的人,我中文好就是跟他练的,我被掳来的时候资历比较浅,不是种一个活一个的,那时候钱不错,但我师父,种一片田,收入几十万不止。”
“那你想回去种花吗或者再跟你师父闯闯”
“当年我跟师父学艺的还是,他就已经七十多了,这都好头十年下来了,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是不是还健在。”说到师父,老黄热泪盈眶,“师父给我指点了这么一条好路子,我都没能力报答他。”
“如果真的有机会再回去种花,你敢不敢冒险”风扬又问。
“要是真能逃了,要试试。”老黄毫不犹豫地点头,“不止我师父,我婆娘孩子都要吃饭,我出来这几年也不知道他们怎样了。佣兵团推说经济困难,除了吃饭洗澡之外,基本上不给
任何补贴,我就开始种花的时候给家里寄过一点,后来就再也没了,也不知他们过得好不好。
”
看着老黄憨厚老实的样子,加上他说的话也丝毫没有夸张,风扬觉得也许可以相信。
然,反过来一想,左臣为什么那么好心,给他送一个想逃又会说中文的人来站岗。
难道他真的这么自信
风扬犹豫了一下,轻声问:“这里有多少人知道你会说中文的”
老黄用力摇了摇头:“这里的人相互都不怎么说话,我很跟别人说话,也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但是进了团以后我没说过中文。”
“好”风扬心下暗喜,“既然没有人知道你会说中文,我们就把秘密保守到底。”他看来一圈,发现周围并没有摄像设备,于是说,“你还是站你的岗,有机会帮我打听一下,看看食物和水都放在那个房间,再看看能不能弄到这个地下住宅区的地图。”
“地图简单,我有。”老黄点了点头,“不过是挂在房间墙上的,可能没办法拿下来。如果我随随便便去动,说不定很快就会被同室的举报了。”被举报以后会被当成逃跑未遂处理的
看来防得还挺严。风扬想了想,就问:“你们岛上不允许拥有通讯设备是吗”听老黄说这么多年没跟家里联系过,他大概就有数了。
老黄忙不迭地用力点头:“这岛上除了高层之外,没有人有资格拥有电子设备,而且就算是有,这岛上据说安了屏蔽信号的装置,也根本不能正常使用。像我这种低等级的佣兵和花农,连出岛的机会都没有,一旦有什么可疑的举动立即会受到严格的审查。”如果不是这样,他早就跑了。
听着老黄不甚流利却讲得十分认真的中文,风扬摸了摸自己裤子的后袋。
落海之后,他的手机就因为撞到礁石而暂时无法使用了。
不过之前做过防水处理,他后来也还是把手机晒干了,用的一直是十二号的手机,而他的手机至今没有开机过。
“好吧,你现在替我找个人,告诉他我需要扑克牌之类,并且要你陪我玩牌。”风扬说,“不用可以离岗,只要有人路过,你交代一声就可以。”也不知是不是左臣太自信,风扬一看周围摄像设备就知道是不带声音传输系统的,看来左臣觉得只要监视别人的举动就可以了,房
间门口同样只有摄像头,只要老黄不倒戈,左臣就没办法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单纯的图像传输,只要找到一个摄像头的死角就很容易了。好比他现在站的位置,完全利用自己的身高优势,让摄像头拍摄不到自己和老黄的脸,就算左臣身边有读唇高手,看不到唇形也没辙。
“要牌做什么”老黄不解地搔了搔头。
“这个你不管,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我向你打听了很多岛上的情况,但是因为语言不通沟通很费力,所以说了很长时间才知道我要的是扑克牌。”风扬小声说。
老黄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就按你说的干吧。”
“那就这样,今天辛苦你站岗,明天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会再问你要东西。”风扬说,
“我有个好东西,但是是从岛外面带进来的,不一定能用。我需要一点时间来确认,明天你再来就可以了。”
“如果他们真的让我跟你一起打牌就好了。”老黄笑着,“站岗这事,我是真不喜欢。你也知道,我腰不好,他们老让我站岗,实在有点吃不消。而且这里头湿气大,一到阴天下雨,这腰就疼得直不起来,也没个人关心我”说着说着,他眼眶又红了。
“等出去就好了,到时候你报个地址,我让人给把你送回去,再给你一笔钱,让你衣锦还乡。”风扬安慰着。
“不知道婆娘嫁人了没,我几年没回去了,估计早就成别人的婆娘了吧,也不知道孩子怎么样了”老黄叹了口气,越说越觉得悲观。如果真是老婆带着孩子改嫁,那就意味着他连个可以回去的家都没有了,再也不会有人亮着一盏灯、做一桌子他喜欢的菜,准备好热水和汗巾,等他从田里回来。
风扬拍了拍老黄的肩膀:“没事,如果真是那样,你就到我公司里做个仓库管理员,包你食宿给你工资,不要你搬货,每天看着货,让那货的人自己登记就行。”
“你也是开公司的”老黄虽然憨厚但并不蠢,他想了想,就问,“不是卖白面儿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