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溪的到来。
等她推开教室的门那一刻,时光变成了泡沫飞影,在时空隧道里一帧一帧飞速前进。
南梦溪闭上眼睛挡住刺目的白光,睁开后,时间静止。
熟悉的教室里,一个穿着白衬衫的身影端端正正的坐在座位上,拿着厚厚的一本历史书在阅读。
他的侧脸沾到了窗外洒进来的阳光,像是镀了层金,剔透光泽。
袖口半卷起,露出纹路清理的白皙手腕,皮肤底下的青色血管若隐若现。
南梦溪愣住了。
她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或者应该说,是十年前的裴翊之,身体仿佛成了被操控的木偶,一步步的走进去。
就在她走到讲台边的时候,裴翊之抬起了头。
栀子花的清香从半开的窗户飘进来,点燃了这荒诞的十年一梦。
然后,裴翊之放下历史书,从座位上站起来,缓步来到南梦溪面前,修长的手指弯成小钩子,亲昵的撩开她耳边的发丝,音色温温润润:“我帮你占了位置。”
非常荒谬的一句话。
可梦境中的南梦溪,理智与大脑分离,居然不觉得这话有毛病,无比自然的回:“谢谢。”
下一秒。
南梦溪感觉腰间一热,身体腾空,转了两圈后,双腿打开着坐到了课桌上。
裴翊之站在她两腿间,双手握住她的肩膀,黑眸亮的扎人:“喜欢我吗”
南梦溪倏然睁大眼,一股蜜液从心口爆裂而出,流淌至全身。
整个人像是浸泡在蜜罐子里,喉咙滑出清甜细软的两个字:“喜欢。”
话语一落,南梦溪的额前落下一片阴影。
红唇被温柔的含住,清冽好闻的纯男性气息沿着唇缝蔓延到心间,迷乱了视线。
南梦溪缓缓的睁开眼,意识残留在梦境中,眼神迷茫的望着纯白色的天花板,宿醉的大脑一片空白。
看了不知道多久,她猛的眨了下眼,所有画面在一瞬间回笼,将大脑挤爆。
她这是,做梦了
璃音呢
她怎么会做,那么奇怪的梦
她们不是在喝酒
等等。
南梦溪一下坐起身,环顾四周一圈,诧异的问:“我不是应该在ktv吗怎么会在家里”
无人回答。
只有空气在缓缓的流动。
南梦溪蒙蒙的坐在床上,按了下微痛的额角,脑中的信息交错紊乱:“我记得我是和璃音在喝酒,然后”
一连然后了好几声,南梦溪还是然后不出后面的剧情,敲了下脑壳,场景转换成梦境的画面:“我去教室上课,然后看到裴翊之坐在里面,然后”
后面的剧情卡在了喉咙里。
南梦溪快速的在自动播放中看了一遍,有些羞耻的捂住脸:“我在想些什么啊我怎么会在教室里做那样的事”
“哪样的事”
“就是和裴翊之”
说到一半,南梦溪慢了一拍的挪开手。
看到三十岁的裴翊之笑着站在床边看着自己,她蓦地睁大眼。
现实和梦境在刹那之间乱成一团。
一片混乱中,她做出了一个超乎寻常的举动
缩回被窝里,将自己牢牢的裹住。
裴翊之被这突来的反应弄蒙了一秒,随即翘起唇角:“做梦了”
被子里的南梦溪闷闷的否认:“没有。”
“做梦梦到我了”
“没有。”南梦溪再次否认。
“那我怎么听到你说在教室里”
“没有”南梦溪掀开被子中断裴翊之的话。
对上他笑意满满的双眼,她后知后觉自己冲动了,赶紧的缩回去,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裴翊之再也忍不住的笑出声。
不轻不重的音量,像是带了电流,刺入被子,蹿入南梦溪的肌肤底下,激起一阵战栗。
“别笑了。”她止不住发了个颤,十指捏紧被角,声音更加的闷。
裴翊之依言收了笑声,很贴心的转移话题:“早餐想吃什么”
南梦溪脱口而出:“我还不饿,我想再睡一会儿。”
“好。”裴翊之没有拆穿她。
过了一会儿。
开门声和关门声接连响起。
南梦溪竖着耳朵贴住被子,没有再听到任何动静,从被子里探出一只眼睛,扫视几圈。
确定裴翊之离开了,她掀开被子探出头,呼吸了下新鲜空气。
梦境里的画面却再度涌上脑海。
“别想了,不许再想了。”南梦溪伸出掌心盖住隐隐发热的半张脸,不停告诫自己,努力给自己洗脑,“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梦是大脑随意编织的,真实的不真实的人和物都可以客串。”
不知是醉酒出现的后遗症还是洗脑成功的作用,没过多久,南梦溪又睡了过去。
淡粉色的耳朵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变回原来的白皙。
再次醒来是上午九点。
南梦溪消了宿醉的后遗症,穿着昨天的衣服打开房门,慢吞吞的踱着步子出去。
走到墙角之时,办公桌后的裴翊之进入了南梦溪的视线。
他端正的坐在椅子上,注意力集中在电脑上的资料,修长的五指握着鼠标,整个人的气质,依然那么清贵优雅,只比梦境里多了成熟和稳重。
“醒了”感受到不可忽视的目光,裴翊之停了工作,转头往后看。
“啊”南梦溪没什么意识的应答。
对上裴翊之含笑的眼眸后,她匆忙收回视线,低低的“嗯”了一声。
裴翊之笑意更深:“现在饿了吗”
“嗯。”南梦溪的声音更低了。
“去吃早餐吧。”
“嗯。”
“要我喂你吗”
“嗯”气音刚出来,南梦溪快速的反应过来,胡乱的摆手,“我自己来。”
生怕裴翊之再说出什么话来,她快步走进厨房,盛了一碗砂锅里热着的粥,坐到餐桌上开吃。
裴翊之看她低头舀了满满一勺,两颊微微鼓起,像个精致软萌的小河豚,笑意深到了眸底。
安静几秒。
南梦溪发觉裴翊之一直盯着自己看,没有要挪开的意思,吸着勺子里的粥瞄了他一眼,垂下眼睫有些别扭的轻声说:“我脸上没有脏东西,你别看我。”
裴翊之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笑了一声,从办公椅上站起来走到她对面:“我自己的老婆,为什么不能看”
“”
从来没有过的称呼,带着强力胶水的效果,将南梦溪的思维定住。
好半天,她仍然没有恢复,只机械的“啊”了一声。
“嗯”裴翊之像是没有听清楚,俯身直视南梦溪。
南梦溪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到裴翊之的脸近在咫尺,清冽的呼吸喷洒过来,惊的松了手里的勺子,双脚一蹬,连人带椅子往后挪。
“”
裴翊之无奈的笑了:“我有那么可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