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要的就是守拙,要时时刻刻保持对皇上的尊敬,不要在任何方面惹得父皇不高兴。
但冉明在礼仪上,却不喜欢动不动就跪,冉明登基之后,时年习武,以小卒身份磨砺军伍,高祖烈武皇帝十二岁丧父,继承冉氏乞活军,率领军队南征北战,方才磨砺出坚韧不拔的性格。太祖武皇帝,同样十二岁丧父,双肩亦担起振兴家祖的重任。朕虽不才,也十二岁磨砺军伍,我冉氏一门数代坚韧,才有今日之江山社稷。”
冉明看着谢道韫心中不忍,暗自垂泪,就劝慰道“你啊,就是把昀儿、昐儿他们看得太重了,你们所有人都把他们看得太重了,因为看得太重,便怕他们出意外,怕他们有危险,更不敢给他们苦头吃,这样其实非常不好,温室里的花朵,注定无法承受暴雨的摧残,所以,他们要成长,这是必然之路,也是必须要承受的代价。”
谢道韫擦干眼泪,微微顿首道“这些道理,臣妾不得不懂,只是割舍不下。”
“其实这一路出行,虽然有数千里之遥,不过却不用担心”冉明道“我们这一代,还有匹马纵横、千里远征的机会,到了昐儿、昀儿他们这一代,恐怕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所以他们只能巡游,如今大魏虽然不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但是绝非十数年前乱象丛生。昀儿和昐儿,他们巡游,苦头多少会吃点,安全问题倒不至于出现。”
皇长子冉昀在一队精练御林军骑兵的护卫下,出了邺城过黄河,经济阴过梁郡,进入淮地。在江淮地区,自从五胡乱华以来,这里汉胡犬牙交错,战乱不休,民生和基础设施破坏非常大。不过,由于魏国自从统一以后,再也没有发生战乱,而且这里也不再是汉胡交界前沿,虽然不时的看到因战乱毁坏的断壁残垣,然而,却处处散发着勃勃生机。惜日白骨成堆、赤地千里,却成了记忆。
虽然大地渐寒,然而淮地作为南北中转之地,反而因为农忙结束,人力充足,倒出现繁忙的景象。虽然这里不比邺城腹地,却也逞现了一种盛世繁华的景象。淮地是魏国南北铁路交通的枢纽,所以这里的铁路施工仍紧张不已。
过了相山,冉昀感觉自己身边百骑护卫太过显眼,尽管御林军骑兵穿了便装,可是他们行伍气息太过明显,几乎与普通格格不入。冉昀感觉这些地方官在看到自己之后,就知道是京师高官子弟、百般奉承。所以就让护卫脱离近身防护。这样以来,冉昀身边只剩下寥寥数骑。
进入汝阴境内,冉昀就遇到了一个上来搭讪的书生“兄台这是要去哪里”
冉昀道“在下读得闷了,便四处走走。出了邺城一路往南,循着阡陌,贪看这一片又一片的新田亩,竟然走到这里”
那书生点头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样才不会成为书呆子。”
“想必兄台也是如此”冉昀笑道。
“这是自然”书生道“在下伊尹,未请教兄台高姓大名。”
冉昀听了这话,顿时感觉好笑,尹就是古代时期的掌印官的意思,想来这伊尹的父亲也是一个官迷,想让儿子将来成为官员。所以才会取这个名字。冉昀刚刚想自报家门,突然想到冉明的嘱咐,就改口道“在下姓谢名昀。”
“兄台是陈郡谢氏吗”伊尹态度变得恭敬起来。
冉昀淡淡的道“王谢子弟又如何庶族寒门又如何今上废九品中正制,开科取士、量才适用,门阀和庶族有区别吗”
伊尹感觉冉昀甚是无礼,心中甚为不忿,他见冉昀衣着不俗,而且顺从彪悍雄壮,显然家资不菲,不过见其言行,想来不会是陈郡谢氏或敦煌谢氏。虽然陈郡谢氏如今风光无限,可是自从敦煌谢氏出了一个谢艾,历任凉、魏两国四朝长盛不衰,如今也算二流士族了。伊尹在心中暗道“此人非是谢氏子弟,又没有西北凉地口音,想来既非二谢,定是下等士族,弄不好就是满身铜臭的商贾子弟。”
不过,伊尹此时囊中羞涩,路上跟着冉见冉昀不凡,就想搭一个顺风车,昀蹭吃蹭喝,所以心中的不快就一扫而去,而是道“谢兄这是要去建康吗”
“不是,而是去广州”冉昀道。
伊尹道“甚好,广州不走水路,就会经过建康,不知能否与谢兄结伴而行”
冉昀心中一怔,他对伊尹这种快速变脸的态度甚为不喜,然而却不知道如何拒绝别人,愣了一会儿,就道“好”
护卫冉昀的统领一听这话,顿时大急,路上来了一个来历不名的人,对冉昀的安全保护工作来说,难度无疑大增,就道“公子,我们。”
冉昀道“路上有人相伴,那有什么打劲的”
护卫统领低声道“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实诚人。”
冉昀道“观其穿着言行,应该是囊中羞涩,想伴行打打秋风而已。咱们手的是钱,又几个来打秋风的人也吃不穷咱们。”
护卫统领道“打秋风倒不打劲,只是这伊尹恐怕来意不简单。”
“你这双眼睛倒是毒啊”冉昀道“恐怕你这次就要走眼了,他还真是一个打秋风的人。”
话说这伊尹与冉昀一同上路,倒果然是跟着蹭吃蹭喝,不过这伊尹倒是一个妙人,时常话说妙语连珠,就连那些护卫也被他哄得神魂颠倒。
有了伊尹的存在,冉昀一路上倒也不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