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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魔鬼吗?(1 / 2)

茉香奶绿是温热的, 香甜可口, 非常好喝, 但鹿婉婉心里仍然很焦虑,担心许肆会输。

“婉婉, 你不要太担心了, ”陆锦熙一边把所有人的饮料钱付给女服务员,一边柔声安慰鹿婉婉, “既然许肆敢跟断枪赌球,他心里应该有数, 也许他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鹿婉婉柳眉紧皱, 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哥,许肆跟我一样, 才读高二呢!就算他打台球打得很好,那又怎么样?他不可能赢断枪的!”

“什么?你们才读高二?”断枪就好像听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一样,仰天大笑, 看着许肆道, “小子,你成年了吗?”

“别废话!”许肆不耐烦了, 冷冷道,“快开球!”

“行, 我现在就开球!”断枪一边说, 一边俯下身,右手拿着台球杆的尾部,以左手为台球杆的支撑点, 站在母球后面,将母球朝桌上那堆密集的花色球击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一瞬间,八颗球迅速四散开来,在台球桌上不停地撞击。

眨眼间,八颗球先后落入不同的球袋,桌面竟然只剩一颗母球了!

见此情景,众人瞠目结舌,不约而同地鼓起掌来。

刹那间,华丽的台球俱乐部里,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不错啊,看来你这个全省冠军,并不是浪得虚名。”许肆轻佻地吹了声口哨,玩味地看着断枪。

断枪冷哼一声,得意洋洋:“我当然不是浪得虚名,该你了!”

“好。”许肆说着,就吩咐叶闪帮自己摆球。

叶闪立马将刚才进了球袋的那八颗球,从球袋里取出来,又将它们放回原来的位置。

许肆扯唇一笑,优雅地俯下身,全神贯注地盯着桌上的那堆球。

他穿着黑色T恤,T恤上印着狰狞的骷髅头。

他的肌肤是小麦色的,手臂线条紧致流畅,非常漂亮,有一种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力量美。

眨眼间,他用台球杆的撞头撞击了白球,而白球快速撞向前方的一堆花色球。

电光火石间,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除了那颗白球,所有的球竟然都进入了球袋!

“啊啊啊,肆哥,你太厉害了!”叶闪欢呼起来,激动得像只大马猴,不停地手舞足蹈。

鹿婉婉也大吃一惊,没料到许肆打台球打得那么好,顿时笑得眉眼弯弯。

断枪皱了皱眉,表情渐渐变得凝重,若有所思地望向许肆:“小子,你叫什么名字?你的台球教练是谁?”

许肆懒散一笑:“你没资格问我的教练是谁,你如果赢了我,我就告诉你。”

断枪脸色铁青,咬牙道:“小子,你不要太嚣张!我肯定能赢你!老子当年打台球比赛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说完,断枪将十颗黑球摆在台球桌的中央,横着摆成并列的一排,而球与球之间,并没有间隙,全都是紧紧靠在一起的。

紧接着,断枪将一颗红球,放在那排黑球的左边,距离黑球一尺多远。

此外,红球的左侧斜前方的一尺远,还放着一颗黑球,那颗黑球刚好对准台球桌左上方的顶袋,与红球练成一条斜线。

“刚才那局是平局,”断枪板着脸对许肆道,“现在是第二局,这局叫‘机关枪连续进洞’,我们要先用红球击打左上方那颗黑球,让黑球进顶袋,让红球旋转起来,然后乘红球旋转的时候,迅速将剩下的十颗黑球,全部击入中袋。”

停顿片刻,断枪补充道:“在红球停止旋转之前,要把所有黑球进完,只要有一颗黑球没有进

袋,就算输了!”

“好,你先开始吧!”许肆懒洋洋地说。

鹿婉婉心里很紧张,目不转睛地盯着断枪。

断枪表情有些烦躁,拿起蓝色的巧克粉,擦了擦台球杆的撞头,开始打“机关枪连续进洞”。

他的动作娴熟利落,很快就用红球将左上方的黑球打进顶袋,又闪电般地将剩下的十颗黑球打进中袋。

“卧槽!大佬,请收下我的膝盖!”围观的吃瓜群众中,有人激动地大叫起来,“钊哥,你太牛了!”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附和,不停地夸赞断枪,夸他打台球的技艺出神入化。

紧接着,轮到许肆了。

许肆环顾四周的众人一眼,俯下身,依葫芦画瓢,模仿断枪刚才的打法,把所有的黑球,闪电般击入球袋里。

见这局又是平局,众人目瞪口呆,好半天,才爆发出一阵疯狂的尖叫声和喝彩声。

鹿婉婉欣喜若狂,就好像可爱的小兔子般,忍不住在原地又蹦又跳,大叫道:“许肆,你是我的偶像!我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

许肆笑容恣肆,挑衅地看着断枪:“开始第三局吧!”

断枪脸色大变,表情变得有些紧张,转头对自己的那群跟班道:“这小子什么来头?你们认识他吗?”

跟班们面面相觑,齐齐摇头,表示不认识许肆。

其中,一个染着黄头发的男青年,疑惑地盯着许肆的脸,忽然想起了什么,惊恐地大叫起来:

“钊哥,我想起来了!许肆……许肆是十四年前那个‘台球神童’啊!电视上报道过的,许肆的小叔是台球世界冠军许文斌!”

断枪:“……”

鹿婉婉:“……”

当断枪和鹿婉婉目瞪口呆时,在场的众人,全都沸腾了,激动得尖叫连连。

有几个打台球的顾客,也认出了当年的台球神童许肆,于是,他们满面笑容地来到许肆的身边,对他赞不绝口。

这时,断枪终于回过神来,难以置信地盯着许肆:“你真是当年那个台球神童?你最近为什么销声匿迹了?这几年你一直没参加过什么台球比赛吧?我参加了很多比赛,但一次也没碰到过你!”

许肆从台球桌上端起一杯珍珠奶茶,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懒洋洋道:“因为我最近太忙了,没空参加台球比赛,我现在是游戏主播,白天要上学,晚上要直播打游戏。”

“什么鬼?你打台球打得那么好,你还当什么游戏主播?”断枪如被雷劈,简直无法理解许肆的脑回路,眼睛瞪得大如铜铃,“以你的水平,你完全可以进台球国家队了,你为什么不去争当台球世界冠军,为什么要当游戏主播?”

许肆低低一笑,笑容恣肆风流,黑曜石般的眸子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因为打游戏比打台球有趣,所以我就去当游戏主播了,我没想过要当台球世界冠军。”

断枪:“……”

“阿肆,你真是有才任性啊!”陆锦熙哈哈大笑,一把揽过许肆的肩头,“我看好你!我觉得断枪输定了!”

此言一出,不少人纷纷附和,都站在了许肆这边,认为断枪会输。

至于原因,当然是因为许肆的小叔是世界冠军许文斌!

许文斌的名声如雷贯耳,不仅闻名全国,也闻名于全世界!

十四年前,许肆四岁,而许文斌二十岁。

许文斌非常热爱打台球,闲暇时就教许肆打台球。

许肆在许文斌的指导下,展现出极高的台球天赋,能精准地将各种高难度球击入球袋,并受到各

大媒体的极大关注。

许肆小时候特别喜欢打台球,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渐渐迷上了打游戏和飙车,打台球的时间也逐渐减少。

不过,他打台球的技术并没有下降,因为他每次见到许文斌,都会跟许文斌切磋台球!

现在,见众人都认为许肆会赢,断枪的脸色顿时黑如锅底,他咬牙切齿地瞪着许肆:“小子,你别得意!我一定能赢你!现在我们开始打第三局!”

第三局的难度难如登天,比前两局的难度高很多。

台球桌桌内的四周边沿,放着多达四十只高脚玻璃酒杯。

台球桌的中间,用十八只高脚玻璃酒杯,与两根半米长的白色细木条,搭建成三层高的酒杯塔。

酒杯塔的每一层,都由六只酒杯组成,左边三只酒杯,右边三只酒杯。

最底下的那层酒杯算第一层,第一层是左边的三只酒杯与右边的三只酒杯之间,相隔了半米远,而这六只酒杯的上方,搭着一根细木条。

细木条上方,就是酒杯塔的第二层。

第二层的左右两侧,各放着三只酒杯,造型跟第一层的六只酒杯一模一样。

第二层的六只酒杯上方,也放着一根细木条。

细木条上放着第三层酒杯,第三层酒杯也有六只。

总的来说,就是十八只酒杯和两根木条,大概搭建成了一个“目”字的形状。

而断枪和许肆,需要用台球杆将白球打得弹跳起来,让白球从“目”字正中间的那两横之间穿过,击打台球桌右上方的顶袋洞口附近的一颗红球,将红球击入顶袋,并且不能碰倒台球桌上任何一只酒杯,也不能碰倒那两根木条!

可是,台球桌上总共有五十八只酒杯,就算打台球的人,侥幸让白球穿过了那个“目”字的酒杯塔,也侥幸将红球击入顶袋,但白球肯定会在台球桌上四处滚动,很容易就会撞倒五十八只酒杯中的其中一只或者多只!

换句话说,这一局的花式台球挑战,完全就是地狱级的难度!

普通的球手根本没办法完成这么难的专业动作,必须要非常优秀的台球运动员,才有可能挑战成功!

鹿婉婉瞠目结舌地瞪着台球桌上的那一大堆酒杯,不由俏脸铁青,怒火冲天地瞪着断枪,大声道:

“断枪,你太过分了!你竟然事先准备了这么多酒杯,就为了刁难我哥!你不觉得羞耻吗?”

话音一落,鹿婉婉的好友们,以及俱乐部的工作人员们,纷纷附和:

“是啊,断枪,你欺人太甚!”

“虽然你也是开台球俱乐部的,熙哥跟你是竞争对手,但你没必要这么夸张吧?”

“同行业之间的竞争是很正常的事,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儿呢?”

“还好今天肆哥来了,不然熙哥肯定会吃亏!”

……

听到众人的议论声,断枪阳刚硬朗的脸上,并没有半点内疚之色,他冷哼一声,理直气壮道:

“我为什么要觉得羞耻?我就想跟陆锦熙PK,如果不是许肆多管闲事,事情也不会变得那么麻烦!”

“行了,你别废话了,赶紧打球吧!”许肆一边喝珍珠奶茶,一边催促断枪。

断枪之前为了装逼,故意带了很多玻璃杯来,但现在得知许肆是当年的台球神童后,断枪心里有些忐忑,于是清咳一声:“许肆,前两局都是我先打球的,这是最后一局了,你先来吧!”

许肆沉吟片刻,将手里的空奶茶杯扔到附近的垃圾桶里,懒洋洋道:“好吧,我先来。”

“许肆,

加油啊!”鹿婉婉万分紧张,浑身微微发抖,“这是最后一局了,你一定能赢的!”

许肆见鹿婉婉这么紧张,顿时坏坏一笑,吊儿郎当地开口:“小可爱,我现在很担心我会输,这样吧,你亲我一下,我就能赢了。”

鹿婉婉哭笑不得,咬着下唇,用水汪汪的杏眼瞪着许肆:“你别开玩笑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是啊,许肆,你别再浪费时间了,赶紧打球!”断枪脸色难看,冷冷地提醒许肆。

“好吧!”许肆斜睨断枪一眼,“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输给我,那我就成全你。”

说完,许肆拿起台球杆,俯下身,在众人目不转睛的注视下,全神贯注地瞄准白球和红球。

明亮的金色灯光下,他侧脸的轮廓棱角分明,英俊得令人窒息。

鹿婉婉心里怦怦狂跳,就好像小鹿乱撞一样,两只小手合十,暗暗地为许肆祈祷,祈祷他能进球。

眨眼间,白球被许肆的台球杆一挑,以一个非常诡异的弧度,从“目”字酒杯塔中间的那两横之间的空隙间穿过,掉到台球桌上,朝台球桌右上方的顶袋滚去!

见此情景,众人全都如遭雷击,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眨眼间,白球精准地撞击到洞口旁的一颗红球,将红球撞进球袋。

与此同时,白球在台球桌上撞击了一下,却巧妙地避开了桌上所有的酒杯,没有碰倒任何一只酒杯,也没有碰倒任何一根木条!

“啊啊啊啊啊啊——!!!”

众人全都疯狂了,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拼命地为许肆鼓掌喝彩,掌声和喝彩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方圆十里内的所有玻璃统统震碎!

“肆哥,你是魔鬼吗?”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台球?”

“社会我肆哥,人狠话不多!”

“大佬,求带飞,我会喊666!”

……

鹿婉婉欣喜若狂,耳朵被众人的欢呼声震得嗡嗡直响,她一边跟着众人鼓掌,一边激动得连蹦带跳:“许肆,你太厉害了!你太了不起了!你创造了一个奇迹!”

许肆漫不经心地笑着,环视所有为他疯狂的围观群众一圈,等欢呼声渐渐变小时,才看向旁边石化的断枪,朝他扬了扬下巴:“该你了。”

断枪的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手心里也全都是汗,强壮高大的身躯微微发抖。

“钊哥,别紧张,放松,你肯定能赢!”一个黄发男青年连忙安慰断枪。

紧接着,断枪的那群跟班,也争先恐后地安慰断枪。

然而,断枪现在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心里对许肆已经产生了严重的恐惧,很害怕自己会输。

但是,断枪骑虎难下,所以他只能咬咬牙,拿起台球杆,用台球杆的顶端挑了一下白球,让白球穿过酒杯塔,朝红球撞去。

眨眼间,白球就撞到红球,红球准确地进袋。

断枪大喜过望,可下一秒,白球在台球桌上迅速滚动,猛地撞倒了桌内边沿上的一只酒杯!

“砰——!”

那只高脚透明酒杯应声而倒,倒在绿色的台球桌上。

众人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断枪脸色惨白,踉踉跄跄地倒退了两步。

“断枪,你输了!”鹿婉婉幸灾乐祸,一下子笑起来。

此言一出,陆锦熙、叶闪等人,全都放声大笑,对断枪冷嘲热讽:

“断枪,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呢,原来不过如此

!”

“你是智障吗?既然你自己都不能完成这么难的花式玩法,你为什么还要跟许肆这样比?”

“就是啊,傻逼,快把自己的腿打断吧!”

“对,愿赌服输,谁耍赖谁是狗!”

……

接下来,众人不停地起哄,强烈要求断枪打断自己的腿。

断枪刚毅的脸庞一阵青,一阵白,就好像开了染色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