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绳绕着好看的手指回来转动着,他猛地一用力,发绳掉落在他手心里。
沈晔霖的手心红润饱满,中间有些老茧却丝毫不影响手掌的外形美观。
古晚晴侧头,细长的眉头一挑,她的手还扶着马尾辫,有些发酸,“喜欢”
她指的是发绳。
沈晔霖也没吭声,站起身来,古晚晴也想站起身来却被沈晔霖摁住了肩膀,手心温热,让古晚晴失了神。
等反应过来,古晚晴察觉自己的头发被沈晔霖抓住了,他的手在发丝间穿插,动作轻到让她没有知觉。
三两下后,发绳牢牢绑在了头发上。很漂亮的麻花辫。
沈晔霖模凌两可道:“喜欢。”
古晚晴也没听懂,她满心以为沈晔霖说的是发绳,压根就没往自己身上想,她站起身来,顺便将头发拿到胸前看了看,想要观摩一下来自沈晔霖的手艺,在瞧见麻花辫后心底一汗,果然是直男的目光。
这时,孙乾跑过来,站在门口同他们两人说话:“还不去”
沈晔霖往门口走。
古晚晴跟在沈晔霖身后。
沈晔霖故意放慢脚步,而古晚晴故意加快两步,这样一来,两个人就保持了平行。
一个穿着西装运筹帷幄的男人,另一个穿着裙子飘逸飞舞的女人。
两人在寨子的踏板上走的整整齐齐。
走了几步上楼,绕过露天平台,又往东侧走,傣楼的台阶并不好走,古晚晴穿着高跟鞋更是踉踉跄跄,虽然努力保持平衡却也是扭扭捏捏走着。
更何况外面下着雨,刮着风,这样就给前行的道路造成了阻碍。
她寻思着要么将高跟鞋脱下来赤脚走,心里这样想着,脚下的步伐就逐渐慢了下来。
古晚晴的小动作被沈晔霖看在眼里,沈晔霖也不说话,仅仅用余光瞥着,看了会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这个笨女人。他在心底想着。
嘴里虽然这样埋怨,可他还是四处张望了会,确定周围没人后,他的手覆上了古晚晴的腰。
古晚晴的腰很细软,腰很瘦。更具体的触感,他没敢深摸。
古晚晴低头看鞋,背脊微弓已经做好了想要脱鞋的准备,腰间突然感受到一股力量。
一只大手摸住了她的腰,是那种虚着的抓着,下一秒,古晚晴就被巨大的推力,整个人从楼梯的外围换到了内侧,靠近房屋建造。
等她刚站稳,她的手就被牵住了,不用看,她也知道是沈晔霖的手。
因为只有沈晔霖的手会让她的心跳加速,体内的荷尔蒙疯狂分泌。还有眼冒金星的感觉。
古晚晴内心慌的一比,脸上还不敢表现出来,她可是个傲娇的女人。她的手被紧紧攥着,脚下的步伐更不稳了。
这样的踉跄让沈晔霖低头瞅了她一眼,是那种眼里表露着:“怎么还要我抱”的目光。
古晚晴嫣然一笑,露出不屑的表情,她挺了挺腰背,脚背绷直,走的格外顺畅。
她以为沈晔霖会松开她的手,却没曾想直到到了陈霸天的卧房,沈晔霖的手才松开,而且不是那种突然松开,是等她安稳的站在里侧平面地面上,沈晔霖才慢慢地将她手放在她的裙子上。
手的猛然失重,以及心里的落空,让古晚晴更眷恋刚才的美好。
一路走来,狂风暴雨,湿了裙子,湿了鞋,可内心却是满满的热气,有那种雨过天晴,阳光洒大地的温暖。
陈霸天醒了过来,距离古晚晴帮他处理好伤口已经过了两个小时。
这两个小时内,屋子里陆续聚集了许多人,都是寨子里的兄弟,不是那种底层的跑腿小弟,是一些跟着陈霸天走南闯北的人。
在确认陈霸天只是晕迷而没有大碍后,他们就走了,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
寨子里必须有人来回巡视。
另外,在寨子的外头大概两公里处,还有一个他们的哨卡,专门用来警戒,要是发现警察或者可疑人员,会通过无线麦传达到寨子里,好方便寨子里人第一时间撤退。
因此,这两个地方的兄弟是头拨来,又头拨走的。
有一个男人引起了古晚晴的注意,是个老头。
老头面色慈蔼,穿着朴素的衣服,老头没有进门,只是站在门口看,古晚晴深觉他眼熟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她就盯着老头看,老头也在看她。
大概五分钟后,沈晔霖也发现了老头,他眼神有短暂的诧异,还未来得及出去说话,陈霸天就喊他。
沈晔霖只好收回疑惑不解的眼神,那头的陈霸天已经在说话了。
陈霸天说:“嘎啦山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既然这女人又落我手上,说明天命如此,终归要死在我陈霸天的手里。小霖,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办,办好了既往不咎,办不好你自己掂量掂量。”
这样的结果,沈晔霖猜到了,却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既然陈霸天已经发话,他必然要照做,至于怎么处理,那就得由着他的性子。
出了寨子,事情就好办了。
谁曾想,鸡贼的陈霸天又说了句:“就在这儿办。”
说这话,他是想考验沈晔霖,虽然胖子死了,但他还是不相信,沈晔霖那天没去过嘎啦山。
但凡他去了,那女人的逃脱他就脱不了关系。胖子说警察去了,那他和警察的关系就不清不楚了。
小弟将枪递给沈晔霖。
沈晔霖握着枪,第一次觉得一把手枪这么重,压的手指疼,手无力,想要颤动,却仍要极力克制。
沈晔霖心里明白,这是个表忠心的决定。
陈霸天在看他,屋子里所有人都在看他,包括站在他旁边的古晚晴。
古晚晴站在门口,风轻轻吹动,她麻花辫上的碎发就随风吹,她的眼睛忽闪忽闪的。
沈晔霖能看的出来,也能看懂古晚晴眼底的意思。古晚晴让他开枪。
沈晔霖不想举枪,又不得不举枪。
由于激烈的心里压力,他的眼睛被瞬间逼红,红血丝布满眼眶,他似乎哭了。
那一面只有沈晔霖和古晚晴,其余人都瞧不见,沈晔霖的眼里有泪。
“还不开枪。”陈霸天在逼他。他的口吻轻描淡写,却有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威力,“我看的出来,这女人不是孬货,你一枪给她个痛快。”
连一向心狠手辣的陈霸天都看出了古晚晴的倔强。
古晚晴站在那儿,一句话也没有求饶,她势必要笔挺地站在那里,她要同他哥哥一样,不向恶势力屈服。
为了任务委曲求全可以,但是临死前让她去求杀人凶手,她是不肯的。她是倔强的。
古晚晴看向沈晔霖,眼睛雪亮,她眨着眼睛,张着嘴巴,无声的、没有任何语言的告诉沈晔霖。
她说:“我爱你。”
说完,古晚晴就闭了眼睛。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她的内心还是很慌张的,说到底,谁也不想死,谁都想活得好好的,再艰难也是生活。
沈晔霖抬手,枪口已经抵在了古晚晴的额头前,一侧是卧底任务,一侧是这个女人,两边的天平倾来倾去。
他知道自己想要选择什么。
“霖哥。”孙乾喊。他想要制止。
听见声音,沈晔霖转身,转身的时候,他的枪已经放下来了,下一刻,他的枪准备对准陈霸天的脑袋。
手在胸前绕了一圈,还未再次抬起,就被门外的老头抓住了,老头的手劲很大,夺过了枪支。
“她是国强的女儿,她是你亲哥哥的女儿。”老头说。老头把枪掷在地上。
一时之间,屋子里的陈霸天、沈晔霖、孙乾都呆愣住,空气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