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护士长打趣道。
“我不要,我怕。”刘沂蒙花容失色。
护士长笑了:“你啊,到底不是卫校出身,科班出身的在学校里就啥都见过了,根本不怕这个。”
刘沂蒙还是毛骨悚然的,不过她怕的是那些未知的东西,对眼前这具遗体倒不没什么可怕的,而且还是她亲自送遗体去的太平间。
这个老人死在医院,但身份不明,连死亡证都没法开,刘沂蒙下了夜班就托关系查老人身份,弟弟刘昆仑的社会关系她都有,打电话给公安口的朋友,很快就查到了老人的身份。
这个看起来像拾荒乞丐的老人,居然是江大一名退休教授,学术上颇有造诣,他终身未娶,无妻无儿,也没有财产,毕生的收入都捐赠给了失学儿童,而且他不经过任何慈善组织,都是亲力亲为,每一个资助学童都是他亲自验证过的,而且还在落后地区捐建了若干个图书馆。
老人享年一百岁,算是喜丧,刘沂蒙拿到了检查报告,发现老人并无重大疾病,他是无疾而终,坐在街心公园的长椅上辞世的。
葬礼极尽哀荣,数千人自发送别,刘沂蒙也在其中,鬼使神差的,她跟着一群戴小白花的人上了去火葬场的大巴车,参加了老人的追悼仪式,追悼会上没来太多领导,只有江大的卸任校长邵文渊发表悼词,来的最多的是受老人资助的学生们。
在灵堂上,刘沂蒙再次出现了飞蚊症,她眼前总是有一股透明的流体在流动,揉眼也不能缓解,那股流体在每个学生身边盘桓围绕,挥之不去,。
刘沂蒙把目光转向其他方向,发现流体就不见了,再回到刚才的角度,流体又出现了,她这才明白,并不是自己有飞蚊症,而是真的存在这个东西。
那流体在空中飞舞着,来到灵堂中央水晶棺的上空,水晶棺里老人的遗体经过化妆,如同睡着了一般躺在万花丛中,流体流连不去,直到追悼会结束,遗体被工作人员推去火化才离开,一路飞出了灵堂。
刘沂蒙跟着出门,追寻而去,就像跟着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透明的蝴蝶飞啊飞啊,飞出了殡仪馆,飞到路边,落在一束野花上,堆砌在小小的花瓣上,再也不动了。
“你是什么东西你能说话么”刘沂蒙蹲下来和野花对话,当然得不到任何回音,她百思不得其解,不甘心就此离去,想了想,动手将野花连根刨出来,用塑料袋包裹着根部的土壤,带回家里去了。
回到家里,刘沂蒙把这个神奇的发现告诉了母亲,母亲倒是丝毫不惊讶,她说小四啊这是那个老教授的魂啊,你怎么把人家带回家了啊,刘沂蒙吓了一跳,想想真有可能,第一次见不就是老人生命体征消失的时候么。
“妈,这东西不会有事吧。”刘沂蒙这才后怕。
母亲一摆手:“没事,听你说这个老教授是个大善人,当然不会是厉鬼,但是这样放在咱家也不是个事儿,还是尽早超度了吧。”
“那怎么超度”刘沂蒙真不懂。
母亲说:“念经拜佛就能超度,我这儿有一本经书,咱们娘俩一起念,咱家的菩萨可灵着哩。”
这是一本地藏菩萨本愿经,刘沂蒙诚惶诚恐,只好把野花放在菩萨面前,跟着母亲在蒲团上坐下,开始念经超度。
第一百六十一章 捕蝉人
念完了经,刘沂蒙再次观察野花,并未发现有什么变化,她觉得这东西有些邪性,不敢放在家里,第二天拿到医院值班室窗台上放着了。
又是一个夜班,刘沂蒙连续接到两个急诊病号,第一个是个孕妇,羊水破了被路人送到医院,急诊科迅速帮她转到妇产科,第二个是在烧烤摊斗殴被人砍伤的男人,身上刺龙画虎,后背上挨了一刀,皮肉脂肪翻卷,隐约能看到里面的内脏,因为失血过多,这个人没能抢救过来,当医生宣布他死亡的时候,刘沂蒙却并未看到透明流体的出现。
黎明时分,刘沂蒙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值班室想躺一会,却愕然起身,因为她再看向那盆野花的时候,眼睛里不会再出现飞蚊症了,流体消失了。
刘沂蒙的困意顿时消失无踪,她仔细回想着晚上发生过的一切,一个迷信的想法浮上心头,她立刻前往妇产科打听消息,上半夜送来的孕妇半小时前正常分娩生下一个男婴,因为不足月,还在保温箱放着呢。
听妇产科的同事说,这个产妇家庭条件不错,高学历知识分子,老公也是年轻有为的企业家,身价上亿的那种,这孩子可算托生到了好人家了。
隔着玻璃,刘沂蒙看到了那个婴儿,此时她眼中并未出现飞蚊症,但是冥冥中她总觉得,流体注入了这个婴儿,同事的无心之言给了她启迪,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转世投胎吧。
但是为什么不是那个被砍死的纹身男现场转世呢,还趁热乎,难不成婴儿还能自主选择刘沂蒙百思不得其解,她失眠了。
白天,刘沂蒙带着这个疑问来到一座寺庙,找得道高僧寻求真相,可是那个肥头大耳的大和尚云山雾罩一番后,老想着摸刘沂蒙的小手,她愤然离开。
从此刘沂蒙开始留意那些濒临死亡的病人,听说哪个病区有人刚去世她就会跑去看,看有没有透明的流体出现,还真被她总结出一些经验来,医科大附院是三甲医院,门类齐全,经常有病人去世的是肿瘤科和呼吸科,肿瘤科不用说都是癌症患者,这是很难治愈的疾病,而且在去世前病人总要经历长期而痛苦的化疗放疗等,而呼吸科都是年迈的病人,身体各个器官都面临衰竭,最终带走他们的往往是呼吸系统衰竭,在肿瘤科从来见不到流体出现,而在呼吸科偶尔能见到。
仔细观察的话,这些透明流体很多,体积大小不一,有的浮在空中,有的附着在花草树木上,有的自由流动,医院里尤其多见,外面就很少见,比如人来人往的大商场里就从未见过。
刘沂蒙将这种只能自己一个人看见的触摸不到的透明流体称作魂魄,她明白自己是能看见魂魄的异能人士,但这个秘密她谁也没有告诉,因为告诉了别人也没人相信。
急诊科的护士长是个话痨,有一次她告诉刘沂蒙,江东造船厂工人新村有一个房子特别便宜,一百二十平才卖五十万,简直跟白捡一样。
“可是你知道么,那地方是凶宅,曾经有一家人在屋里被歹徒杀死,谁买了那房子可就烂手里了,不能住不能卖,租都租不掉。”护士长说的煞有介事,刘沂蒙这回没有害怕,反而说护士长要不咱们去探险吧。
“我可不去。”护士长连连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