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度减轻了底层百姓所受的盘剥压迫,这个人物很难评价,拿来考刘昆仑是超纲了。
刘昆仑根本不认识冯道,但他不愿意认怂,想充个大瓣蒜,搜肠刮肚半天说道:“这个人物不太好评价,我说不好不敢说。”
邵文渊哈哈大笑道:“你倒是个实诚人,见解和黄仁宇先生接近了,那段时期不是大政治家建功立业的际会,也不是忠臣烈士青史留名的机缘,所以在这非常时期,产生了一个冯道,五代之乱,民命倒悬,他替一般人民请命,保存了统一政府行政的逻辑,一般的作史者,对付这样一位视丧君亡国亦未尝以屑意的无才无德痴顽老子,又不能随便褒贬,只好把他当作一位例外的人物看待,让他去自命为“长乐老”了。
刘昆仑心虚,不敢接茬,好在邵文渊也没继续考他,而是回忆起黄仁宇来,滔滔不绝说了一番黄仁宇到邵家做客的情形。
回忆完了,老先生回到正题:“你不是说没上过学么,在哪儿学的历史”
刘昆仑说:“我家是收破烂的,我看的都是废旧书,图书馆打包论斤卖的那种,逮着什么看什么,我记性好都能记得内容,我不但看过不少历史书,我还会给母猪看病,指挥班用机枪打轰炸机呢,当然都是纸上谈兵。”
邵文渊奇道:“王化云没认你”
“我就没见过他。”刘昆仑将原委据实已告。
“这个混蛋。”邵文渊怒道,“我和他割袍断义已经二十年了,竟然有人打着他的招牌来求我收徒,我还纳闷呢,原来是这么回事。”
刘昆仑心说老李哥你也有失手的时候啊,邵文渊和王化云是旧相识不假,但两人之间有龃龉你不知道么,还让我扮成王化云年轻时的模样,这不是触霉头么。
邵文渊又看了看老照片,感慨道:“你明天来办个听课证吧。”
第一百零八章 不走寻常路
刘昆仑正要告辞,邵文渊说别忙,我给你列一个书单你回去慢慢读,说着拿了一页便笺纸,拧开笔帽开始写字,刘昆仑好奇,凑到跟前只看了一个万历十五年,桌上的电话就响了,邵教授接了电话说我有个客人要接待,你先到屋里自己坐一会,待会咱们再说。
说话间客人就到了,刘昆仑步入内室稍作,办公室是套间形式,外面是办公室里面是休息室兼书房,有满满一书架的书籍,有一把藤摇椅和一张行军床,窗外是寂静的花园,绿树繁花,水流淙淙,鸟鸣悦耳,在窗口边坐着读书当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窗台上摆着一盆君子兰,花开的正好,刘昆仑上前欣赏了一会,忽然听到一阵飞机轰鸣声,是那种老式的螺旋桨飞机呼啸而来,转身看去,原来屋里的电视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正在放一部二战老电影,以第一视角展现战机在碧空中殊死搏杀,曳光弹漫天飞舞,引擎声和机关枪的连射声令人血脉贲张,血战之后战鹰凯旋,机场跑道上站满了迎接的人群,青天白日旗飞扬,一排排战机头部绘着狰狞的鲨鱼嘴,各种场景纷乱繁杂,各种人物粉墨登场,刘昆仑沉浸其中不可自拔,,忽然感到有人拍自己。
刘昆仑从梦中醒来,发觉自己坐在摇椅上睡着了,邵教授慈祥的看着自己:“年轻人要注意休息啊,倒头就睡身体好,我们老年人想睡这么好都难。”
原来自己不知不觉睡着了,可是什么时候坐在躺椅上的他根本不记得,刘昆仑再看室内,哪有什么电视机,只有窗台上的君子兰正盛开,再看手表,时间只过了五分钟而已,可在梦中感觉已经过了一年。
“这株君子兰今年是第二次开花了,很难得。”邵文渊随着刘昆仑的视线看过去,拿起小喷壶仔细给花喷了喷水,那神情好像是在给婴儿喂奶,宠溺又仔细。
“对了,书单写好了,你拿去看,看完再来找我。”喷完了花,邵文渊将写好的信笺纸递给刘昆仑,上面列了十五本书,不仅限于历史书范畴,也有哲学和类,为了防止混淆,还加上了作者名和出版社名,翻译书籍也加上了译者名,但绝大多数书刘昆仑连听都没听过。
“这些书很厚吧”刘昆仑有些打怵,他并不喜欢读书,小时候是因为无聊才看了那么多的废旧书报,十五本书的书单虽然不算多,但是看懂看透怕是需要一段时间。
“看完这些书,大约要一年时间。”邵文渊说,“反正你也不是为了拿文凭,学问急不得,是靠时间精力磨出来的。”
事已至此,刘昆仑只能拿着书单告辞,回到金鹰国际,他把书单交给冯媛让她去采购,对李明说:“邵教授让我看什么冯友兰、季羡林,听都没听说过的人,一看就是一年,这日子怎么过”
李明开导他说:“邵教授愿意承认你是门生就行,你还真打算蹲在象牙塔里做学问不成咱们有大事情要做,我考虑好了,要玩就玩大的,什么开公司挣钱上学进修都是小打小闹没意思,咱们要做名人,公知,意见领袖。”
刘昆仑一脸问号,不懂李明什么意思。
“你的经历本身就是噱头,随便拿一个出来都是卖点,咱们现在不是拜了邵老先生为师么,这就够了,我找一个枪手帮你写文章,杂文,越犀利越好,发在博客上,我找团队帮你炒作,再找个知名的文化人和你对骂,余秋雨那个级别的,然后把你的杂文汇集成册,出书签售,和女明星闹绯闻,融资创业,开豪车,泡洋妞,投资拍电影,自己编剧自己导演自己演男一号这一套组合拳下来,你就是你父亲最出名的儿子了。”
刘昆仑瞠目结舌,半天才道:“你确定这样能行”
“必须行。”李明言之凿凿,“不行我跟你姓。”
对于邵文渊和王化云的交情,李明并不太清楚,只知道他俩是旧相识,当年一起在青海劳改农场待过,应该是患难之交,至于割袍断义这一说,他还真不清楚。
“反正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他们之间的陈谷子烂芝麻咱们不管。”李明说,“这十五本书你根本不需要看,逢年过节带着礼物上门去看看你师父就行,以后你的文宣稿里能光明正大的提一笔老先生来镀金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