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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1 / 2)

我对不起。

怎么还是这么客气。应旸像是有些想不明白,睡都睡过了,摸一下怎么了。

闻言,程默刚直起的身子又跌了回去,尽管及时刹住去势,目光依然撞进对方深沉的眼波中,恍若万劫不复一般再难脱身。

近在咫尺的对视间,应旸难得敛起玩味的神情,压在程默后腰的手无声上移,扣住修长的后颈,轻轻捏了捏,紧接着一把按下,将人牢牢禁锢入怀。

程默登时惊醒,正要挣扎,却听应旸低声道:别动,让我抱抱。

耳尖热得发痒,自持多时的心脏终于不受控地加速跃动,此时程默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冒着细汗的掌心落在沙发上,而不是与应旸身体相接的任何一处。

程默深知这样的作为实在是自欺欺人,但在应旸状似不经意却持续不断的攻势下,这已经是他所能做到的最大坚持了。

呼吸间,醇厚的男性荷尔蒙气息逐渐盖过在医院染上的消毒水味,和猫身上的绒绒暖香一样好闻,程默背过那么多舒缓情绪的理论,却都在这一刻丢盔卸甲,始终紧绷的神经末梢躁热起来,烧得他头脑发昏。

程默不争气地再次陷入混沌,清瘦的身体没有多少重量,应旸垫着他感觉和撸猫没什么两样。

指腹在后颈细腻的皮肉上技巧性地按揉,越揉,程默便陷得越深,直至脸侧无意识地蹭进肩窝,双手也随之往上伸了伸。

一个勉强可以称之为回抱的动作。

应旸这才满意,嘴角扯出一抹略带轻嘲的笑意,侧头嗅了嗅程默耳后隐秘的体味一股混入清冽海洋气息的奶香。

和他回避而又难以自抑的心境一样矛盾。

作者有话要说:

按摩着睡着,美滋滋!

第3章 Chapter 03

许久过后,大概是磋磨完甲虫的蛋蛋觉得沙发上的两人有些奇怪,乘着胜利的余威,它英姿飒爽地蹿上沙发,柔软的肉垫踩在程默背上,俊俏的毛头高高扬起,大着胆子冲应旸叫嚣:吆呜

舒心的时刻被迫中断,面对程默暗自懊恼的神情,应旸避重就轻道:这家伙是来争宠的吧。说着,他自然地捏着蛋蛋后颈将它发配回地上,不行,你爸今晚得陪你妈。

我才不是程默手下一撑,微微支起身子,嘶。

应旸以为他只是借机扯开话题,一时没有多想,帮着他坐直以后还追问了句:那是什么。

哥哥。程默心虚地解释,说出来自己都不信。

哟,这辈分乱的。应旸显然是想歪了,笑得露骨,行吧,乖儿子快伺候爸爸洗澡。

程默深谙他的德行,越和他对着干越来劲,于是光抿着唇缩在一旁,并不反驳:等等。

耐心等了几秒,应旸总算察觉出不妥:怎么,拧着了?

眼见应旸大有直接上手的意思,程默这才憋不住说明:抽筋。

哪儿。

腿。

憋死你得了。话虽如此,应旸却没有再问,而是分别捏上他两边脚踝,轻易就试探出了关键。

有力的指骨压上腿腹,且有越来越上的趋势,程默连忙去拨他的手:别,过一阵就好了。

行了闭嘴。摸两下还能少块肉啊?!那你不早成骷髅架子了。应旸见不惯他这婆妈的样子,语气忍不住就凶恶了些,手下的力度也不住加大,再说,你身上哪处我没摸过,嗯?

轻点!应旸的言语和举止都这样轻佻,程默不知让他触动了哪根弦,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甚至鼓起胆气往他手背飞速地拍了一下。

跟蚊子咬似的,换作从前,应旸兴许还会不依不挠地发作一通,然而眼下他正觉得自己刚才的语气有些过了,再一看程默忍气吞声的受气包样儿,再大的火气都难免销声匿迹:啧,扯平了。

酸胀的部位恰好是腿根,应旸一路按压上来的时候,程默暗自提着的一口气险些将心脏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但不知幸也不幸,应旸对于人体筋腱的整治向来手法老道,最终迫使程默按捺不住溢出唇边的反倒是一声声隐忍的促音。

唔、唔、唔。

间或伴随着几下艰难的喘息,像极了打嗝。

而应旸却偏偏从中生出不合时宜的绮思:你在床上也是这样叫的么?我记不清了。对于彼此之间的亲昵场景,他忽然发觉脑中与之相关的组块十分有限,要不今晚帮我回忆一下?

程默的脸噌地红了,憋着气一直忍到抽疼的腿脚缓和过来,紧接着不由分说地跳到地上,忙不迭躲回房间:我去放水!

应旸没有阻拦,眼神朝着程默背影消失的方向驻留半晌,而后落到蹲在墙边洗脸的蛋蛋身上,大言不惭却面不改色:妈妈害羞了。

蛋蛋头也不抬,兀自洗完脸后默默跟进房间,像是要投诉他的无耻行径。

应旸无谓地笑了笑,起身锁上院子外的落地窗,拉上窗帘,关掉客厅的顶灯,在一片黑暗中自如地迈上回房的路,追寻他粉扑扑的慰藉去。

说是回房放水,但应旸摸进浴室时程默才刚捋起袖子调试水温。

一旁壁挂上新晾起的毛巾还是湿的,散发着肥皂的清香,无疑刚被洗过。而盥洗架上则只有一个杯子,里头插着两把牙刷,和洗脸巾一样,一粉一蓝,并且其中一方要相对簇新一些。

应旸将种种异象看在眼里,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扬手脱起身上的衣裤:一起洗呗。

啊?!程默猛然回头,分明已经调好了水温,却像被烫到一样打了个激灵。

我说,一起洗。应旸脱得干净利索,浑身上下只剩最后一条低腰内裤,边说边拨拢纱布旁的碎发,省得一会儿溅湿了你又在那儿唠唠叨叨。

我程默攥着喷头支吾半晌,终究挤出一个相较合理的理由,浴缸太小了,我,我帮你洗就是。

应旸斜眼瞟了他一阵,最后状似为难地退了一步:也行。

水汽氤氲的浴室,应旸赤身裸体地盘坐在浴缸内,源源不断的热流和着泡沫没过腹肌,柔和了上头刀削斧刻般的线条。

程默正在帮他洗头,视线尽力集中在面前打湿的黑发上,避免四下乱瞟时扫到什么不该看的部位。

敏感的指腹在粗硬的发丝间不断穿梭,和猫毛柔软的触感相差甚远,程默甚至在这过程中体会到了些末痛觉。

但理智告诉他,那不是由于外部接触所引起的。

他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对象是应旸,这还是他们久别重逢的第一天。他大概有些亢奋以及惶恐。

尽管程默在和内心对话的同时不忘留意搓揉的力道,应旸出于不甘被忽视的心态依然不爽地嫌弃道:你薅鸡毛呢。

对不起。程默下意识道歉。

应旸侧过头来眯了眯眼:以后再扯一句鬼话我就亲你一次,直到你改掉这个臭毛病为止。

也不知道谁的臭毛病比较多!

程默又臊又急,红着脸正要辩解,便听应旸接道:这次就先欠着,算利息。

说完,应旸自然地摆正姿势,继续享受地靠在浴缸边大爷似的舒了口气。可苦了程默,既想不管不顾地揪着他的发根一通磋磨,又怕牵动额角的伤口,就连冲水的时候也还是忍气吞声,唯恐纱布沾湿一星半点,前功尽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