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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遣楹 分节阅读 2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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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烟一惊,更是无措,好半天才忸怩着悄声道:“回绝艳先生的话,是了,奴婢第一次见玉英姐姐的尸首是在后府义庄,但是但是不知怎的就到了那处。”

“你去那处做甚么”

“奴婢,奴婢”溪烟满面涨红,还是支支吾吾。

晓舟珩与李终南对视一眼,心下皆叹:只怕这是个持久之战了。

这边,正书房内,两人对坐,缄默相持。

“我追寻六哥之事还是做错了么”还是李韫德先打破了沉默,似乎对门外乱翻天的一切毫不在意,“六哥慈明无双,耀眼夺目,我多希望站在六哥身侧之人是我。”

“爹不懂你,弟弟们不懂你,嫂嫂们不懂你,唯一一个懂你的还死掉了。”李韫德道,“现在府里那个八哥,不是真正的罢。”

李韫奕深深望了李韫德一眼,艰难点头。

“他们生得真像,我差点也当他是八哥了,可是”李韫德一顿,“我知道五年前咱爹做了甚么,况且,他怎么会让大娘的孩子活下去呢”

李韫奕微微错愕:“你全都知道了”

“非也,我只是猜测,而且我还猜测,这个假八哥回府就是为了那本家谱,他看到那本家谱,自然甚么都明了了。六哥放如此大的隐患在身边,不了结了他,真是心善。”

“六哥并非是心善。”李韫奕兀自摇头,痛苦万分。

“我理会得。”李韫德嘴角噙笑,那尖锐的声音似乎亦柔化了几分,“六哥还是内疚,我都懂的,真的。”

李韫奕好恨,恨自己五年前救不得自己八弟与十二弟,难道现在也救不得十七弟俗世就要如此残忍,将自己身边之人一个一个带离了去

往事浮现,李韫奕喉中如物噎住,一寸一寸扼住了自己的咽喉,此刻唯有强自笑道:“虽我与父亲常常意见相左,但保你无事这件事上,不会有异议。六哥已安排妥了,你且去西南一避。”

见李韫德低头不语,自觉他一直心高气傲,受不得这些气,于是又道:“让你承此大难之人,六哥定不会饶过。”

“六哥送我去坐囚车罢。”

李韫奕眼中生出了少有的愤怒,没想到半响换来的是李韫德这样一句:“这如何使得”

“怎就使不得我乘得轿,自然也坐得囚车。”李韫德道,“只有这样,六哥才能引蛇出洞,查出一直在往外放消息,混淆视听那人。”

李韫奕再次错愕,心思就这样被李韫德看穿:“你如何知道”

“六哥的甚么我都知道。”李韫德又是一笑,窗外松风森磬,只听得他口中声声字字震耳欲聋

“六哥定要保重自己。若我此行不测,不必难过,只当是你我分浅缘薄,待来世再修棠棣之实。”

作者有话要说:好与坏,是与非,还不都是相对的。

婢女溪烟,于第七章末,第八章提到。

第30章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防止误解看不懂,提前写在前面,本篇的邢夙昔即为当今圣上覃晔。但是在本文中不会解释原因,请读者把邢夙昔覃晔当今圣上 当成个已知条件。具体邢夙昔如何成为了覃晔,又与玉笙寒有哪些纠葛爱恨,详见拙作青骑龙。

官职胡乱架空宋,切莫深究所以楼筱彻自称奴婢。

玉笙寒,字解意。

李潞杳,李府九小姐。

楼筱彻,楼公公,初次于第十一章提到。

京城,长春殿。

殿中炫转荧煌,沉香浓厚。

龙座之上的邢夙昔面色极差,或是说,自他成为覃晔以来,面色似乎就不曾好过。无计逃愁也好,自我惩罚也罢,他难受得紧。

左丞相钟不归微微弓腰,立于殿中,低沉微哑的声音不断在殿中回荡,击打着承天云梁,嘴里反反复复说着还是那样一句让他务必借金陵一事,重罚李氏韫德,所谓除恶务尽,方能树立威信。

“罢了,朕自有决断。”邢夙昔似乎是倦了,扬手打断了钟不归的喋喋不休,让他退了下去,那边又进来个内侍:“陛下,鸿胪寺卿关逡枫关大人求见。”

“不见,朕心情不佳,有甚么事明日再奏。”邢夙昔道,“叫楼公公进来。”

楼筱彻踱进来,垂着首,身着代表内侍省最高级别的服饰,纵然此刻看不清眉眼,这些年过去了,与玉笙寒生分外肖似的面容早已落在邢夙昔眼底。楼筱彻泰然自若,似乎早已习惯了当今圣上的目光审视。问安礼毕,被准起身后摆弄起手边茶具:“陛下今日喝甚么茶。”

邢夙昔一偏头,深潭似的双眸中有甚么一闪而过:“你怎知朕要喝茶。”

“方才钟大人出去,眉上有火。”楼筱彻手上动作不停,“陛下又没准关大人进来,怕不是钟大人又说了让陛下生气之事。”

“真是大胆。”邢夙昔冷哼一声,霎时眼中火光乱进,“你倒是甚么都知道了。”

“奴婢不敢,只是在这宫里数十载,不会察言倒也会观几分色。”

“李府之事,你可是听说了”邢夙昔盯着茶盅中飘出的袅袅烟气,摊在椅上,“参来参去,当朕是庸愚之辈。”

“陛下息怒。”

李将军十七子李韫德之事,楼筱彻自然是听说了,垒在书桌上的那一摞奏折大部分皆是有关此事,还有太学的学生,也纷纷上书要求严惩李韫德。

楼筱彻心下暗叹:真是众人推墙倒,也不知这李韫德是何方圣神,出了这种虚虚实实之事,连昔日同窗都要插上一脚。

邢夙昔眼波一转,重重落在楼筱彻身上:“以你之见,觉得如何”

“奴婢不敢妄言。”

“你且说来。”邢夙昔怒气又生。

楼筱彻似乎还是荣辱不惊的样:“陛下派去的沈大人如何说”

“确有此事。”

“奴婢记得还有鸿胪寺的人也是被安排进了李府。”

“若这次不罚李氏,难平民愤啊。”邢夙昔并未应楼筱彻那句话,只是瞥了一眼手边急报,“朕只是觉得蹊跷得很,此次李府之事却像是有人推波,知晓朕朝纲不振,以此来助朕成事。”

楼筱彻手一停:“殿下是真龙,自然天公也相帮。”

“朕随意一说,你不必紧张。”邢夙昔自然也窥得楼筱彻刹那间的不自然,“你去与他说,不愿回来便不回来,朕不会逼他。”

楼筱彻听闻此言,弃了手中茶罐,猛然跪倒:“殿下息怒,奴婢该死,奴婢真的不知那人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