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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遣楹 分节阅读 70(1 / 2)

d”阿隆泗笑着一手撑头,一手摇着酒杯,绿眸在那人花白的头顶荡了个来回,“老吴啊,你身为本王弟弟的老师,身为一个汉人,怎还没本王眼光放得长远”

“王”老吴匍匐在地,不解其意。

“这是本王的谋略啊,你们那些汉人不都讲究甚么用兵之道,以计为首么那本王也就有样学样”阿隆泗眼角一挑,“不对啊,这可是弟弟与本王说的,这些还不都是你教他的么”

“况且,本王与阿史德已经交易好了,这个就不用操心了,况且还有那边的人相帮,李闫卿败仗是注定中的必然。”见老吴不应声,阿隆泗又笑了笑,“本王与父王不同,他生前只是想要南边的那块地,但本王不仅要那块地,还要李闫卿的项上人头。”

继上次城池失守后,激战已有一月有余,两军焦灼,不过纵视观之,还是金甲君这方屡捷益盛,两方终夜自战,积尸盈野,实不忍看。

当李韫经从祁忌那处回来后,将新收到的线报内容告知了正在地图上排兵布阵的李闫卿。听完那一番从京城传来的荒唐言后,李闫卿兀自笑了笑:“偷运军器么若真的可以,我倒是宁愿运些军器来,去换成粮,以慰军中众将士卒。”

李韫经见李闫卿似没当一回事,这下心头更急:“这是在说将军,招军买马,聚草屯粮,图谋不轨,有逆臣之迹也”

“反么”李闫卿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反”

李韫经低叹一声,而后的东风力尽中也随他叹息了一声,也不知他这一叹是为父亲这般身不由己而感到难过,还是为蛊惑人心的背后之人而感到悲哀。

“这是报应罢。”见儿子皱眉,李闫卿那双风流仍在的双眼暗了一瞬。

“爹怎可以如此说来。”李韫经跟随李闫卿出生入死数次,从未见过他说过这类的丧气话,这厢惊愕莫名,“将军一向不信天命,何来得此言,虽粮草后备不足,但近日逐渐战况转胜”

“经儿,为父曾教过你甚么”李闫卿旧伤未愈,抬手还是有些吃力,“过来看。”

李韫经孤疑地走至桌边,看向案上铺开的地图去。

“我军驻扎于白曹城,此城去往泉稻之处道险且狭,明明对蛮人一方有利,为何他们只守不攻,且有后退之势”

李韫经低头思忖片刻,将近日种种在脑海中过了一遭后,犹豫道:“爹是怀疑着其中有诈”

“为父与蛮人交手已有数十年,约莫是能摸清彼此战术,此举恐为贼所邀,若军队进入道中只怕是两面夹击,将军队困在道内。”李闫卿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将目光落在有些皱巴的地图之上,“近日虽是我军占了上风,但对面明显强劲犹在,有所保留。”

李韫经惭愧不已,身为将领,他居然只是在管中窥麟,看不清眼前大致局势,悟不出背后曲折。

“再者,包括之前的败仗与之后的胜仗,为父自觉也是中了计。”旧伤隐隐发痛,但李闫卿却没有生出唤祁忌前来的念头,“所谓困敌之势,不以战。损刚益柔。他们如何困我先以战败之,我军必萎,若此刻重振军心,士气必雄,便可得胜。一败一胜,意不在拖延”

“而为消耗。”

“这难不成那些蛮夷晓得我军强弱众寡与粮之虚实”李韫经俨然面色煞白,额角沁出汗来,“莫不是出了细作可军中一向军纪严明,怎会如此”

“非也,细作不是出在此处,而是”李闫卿一停,盯着地图上原本该属于我朝的城池,也低低叹了一声,没有往下说了。

李韫经现在已是无法思考,自十四岁首次披甲上阵后,他李川君从未被沙场暴骨吓倒过,哪怕头颅滚至自己脚边,他都不曾眨一下眼;而此刻的他却在这无风无浪的军帐中,被所谓人心伤了个彻彻底底。

“之前定下的作战之计以及部署之事不得不变,你去传令一声,日落时分让众将去往议事厅。”李闫卿顿了顿,“经儿,还有一些事,为父是必须要告知于你,只怕自己此刻不说,以后便没得再说得机会了。”

“爹为何今日如此”李韫经心痛难遏,万箭穿胸,将他这些年攒下的意气扎了个千疮百孔。

“经儿,你可曾有疑过排在你六哥之上的哥哥姐姐何处去了。”

“我”李韫经一时语塞,他并非没有想过,他曾出于好奇,试探地问过李韫奕,可惜才刚启了个头,便遭到自家六哥的严厉驳斥。李韫经未从见过那样疾言怒色的六哥,自然也不敢多说。后来自己也曾偷偷打探过,但却是杳无音信,人们似乎很识趣的对此事闭口不谈。

见李韫经正如自己想象中那般不安,李闫卿反而是笑了:“爹讲给你就是了。”

“这件事,爹本身是要带到土里去的,但联系到近日的一系列事情,爹总觉是因果中的必然。”

风抚吴钩,泪啼乡月,荒城白头,有甚么,已经是回去不能了。

“该从何谈起呢”李闫卿眼中擎着李韫经看不懂的兀兀穷年,“不如就从二十一年前,瑞和二年谈起”

作者有话要说:温馨提示:瑞和二年是杨埭山举家从松江迁户至镇江的那一年,瑞和三年鬼外子旧案发生。

第92章

其实再未与宗渊谈话时的沈骞翮自觉揞花楼是个好地方,处在地下,不见天日,着实是避世的上上策。如若日后世人容不下他与公良昃,那选个这种地下宫住往一处也不是不可。

然后二人便可昏天黑地地罢了罢了,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

自那次从宗渊嘴中蹦出一连串模棱两可的答案后,沈骞翮还不待细问,就又被赶回了房内。

“炼药修真,降龙伏虎,寿香一炷,宝鼎龙涎”这几字似乎听起来复杂,但联系之前顾禽荒所言“皇陵”一事,沈骞翮脑海中一下子便有了“续命”二字。

是啊,何人能不畏死亡呢身为高坐之人,自然更是要怕了但先帝的延其年岁,与其难以启齿的秘密,连带着五年前大火的背后隐情,以及二十年前鬼外子旧案真相的这几者间有甚么干系呢

沈骞翮心中生出了恐怖至极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