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贞则是醉心于衣着设计、化妆品的研究,在幽州和邺城都有自己的作坊和店铺,产品甚至能卖到草原上的阏氏到交趾的大豪妻妾,是实打实的时尚界大佬。
如今来到洛阳,刘备也不希望自己的妻子被困在高墙之中无所事事,成为垃圾宫斗剧那样的恶毒废物,给她们创造条件,继续自己的事业,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说得倒是有理,宫中是非多,本就是憋出来和闲出来的毛病,我等应当尽量避免这种事情继续发生。”卢植点点头,赞同了刘备的想法,“只不过让闲杂人等出入宫闱,对外风评可不太好,要么我们在城中另寻土地”
“那我修了这么大的皇宫,就是给宫女们住的”刘备呵呵笑道:“把后宫分隔开,把后宫人员也分开,除了少部分蠢笨有力的做一些杂活之外,其他人都跟着皇后和贵人去学东西,等到期满回家,起码有个谋生的本领。”
现今的宫女制度与以往不同,能被选入皇宫的,都是十五岁左右的未婚良家女子,每人签订五年的契约,只要能够不出差错地做满五年,想要嫁人的就可以获得一笔嫁妆钱,并且官府会从中牵线,将其许配给军中的优秀单身男子。
若是想要继续在宫中做事也行,还是签订五年契约,什么时候想嫁人了都行,并且可以根据服务皇室的时间期限,获得更为丰厚的补偿。
消息传出之后,别说民间女子踊跃报名,就连有些官员都按捺不住,纷纷把家族内的适龄女子往宫里塞,弄得后宫有些人满为患了。
在刘备看来,让这些正处于人生最美好时光的女孩子们日复一日地从事体力劳动是罪恶的,如果能帮助她们学到一些知识,寻找自己人生的意义,无疑是最大的好事。
“挺好。”卢植点头说道。
第四章 御使
“新皇登基,也不来个大赦天下,我们这些曾经的附逆之人,究竟要把贼皮背到什么时候”
“是啊,李傕郭汜的人头也取下了,整个司隶也都归顺了朝廷,我们的任命怎么还没下来”
“谁让我们不是天子的嫡系呢,白马义从从河内过来,直接就占了长安,把所有重要隘口都接管了,我们这些人只能待在弘农附近,一旦出什么事,跑都没地方跑。”
关中诸将你一言我一语,吵吵嚷嚷的,言语中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非常明白
他们对段煨当初无条件投降刘备,并豁出命来对付李傕郭汜等人的举动很不满。
段煨坐在上首,双目微垂,犹如老僧入定,任由其他人说什么都默不作声。
“段将军,你倒是说句话呀”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和烦躁,粗声粗气地向段煨喊叫起来。
由于段煨这人脾气好,对朝廷方面的任何要求都无条件执行,跟同僚相处也以和为贵,很少跟人起争执,所以许多将领只是忌惮他麾下的兵力,对这个人本身却是有些看不起。
换了别人,拥有关中诸将中最强悍的兵力,又顶着联军头领这个名头,被下面的人用如此态度说话,肯定要大发雷霆了,然而段煨就像个木雕泥塑的一样,只是坐在那里,眉头微皱,一动不动。
“报”
随着悠长的声音,一名小校快步进到堂中,汇报起了最新的情报:
朝廷的御使从洛阳而来,已经抵达弘农城东五十里的陕县,预计后天正午便可抵达城中,还望段煨及诸将做好迎接的准备。
“嗯来得这么快。”众将皆是一愣。
“城中馆舍破败不堪,只怕招待不周,我等还是把县府腾出来,好好打扫一番,请御使一行在此下榻吧。”听到这个消息,段煨也睁开了双眼,缓缓开口说道。
弘农地处西汉首都长安与东汉首都洛阳之间,是连接两京的咽喉要道,一向是繁华之地,最近几十年间,大汉最顶级的世家之一弘农杨氏,就是再次繁衍壮大。
随着战乱和无止境的乱军劫掠,风流都被雨打风吹去,弘农变得破败不堪、人口稀少,别说供往来官员居住的馆舍,就是众人此时议事的县府,是破破烂烂。
但事到如今,弘农城中也没有更好的地方可以招待贵客,只能用这里了。
“县府”有人提出了不同意见,“不太合适吧。”
县府是一座城、乃至一个地区的权力中心,也是昭示统治权的象征,即便朝廷的使团身份尊崇,那也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他们这些军阀地头蛇才是弘农的主人。
可要是把县府腾出来让给对方入驻,在外界看来,这也就意味着他们放弃了弘农的权利。
“那就请御使屈尊,在老夫家中入住”段煨的语气依然很平淡,“正好老夫在城北还有一处小院,带着家人搬过去住也行。”
“不可不可。”众人再次出言反对。
这种近距离接触朝廷来人,借机溜须拍马施以贿赂的好事,怎能让你段煨独占
要么大家都沾好处,要么就都别沾。
经过一番扯皮,最终,众人还是同意了段煨最初的意见:
请朝廷使节入驻县府。
商议妥当之后,诸将各回各家,各自打起了算盘,同时尽其所能地派出人手,打探前来弘农的朝廷特使究竟是何许人也,来这里究竟有何用意。
十几名先期抵达传达消息、并暂时在破破烂烂的客舍之中歇息的朝廷中人自然就成了香饽饽,短短半天时间,就被十几拨人上门拜访,弄得不堪其扰。
最后,这些朝廷中人发了一顿脾气,并轮值在外守卫,严禁任何人前来打扰,这才得到了片刻的安宁。
天色渐晚,一名军士端着餐盘进到馆舍深处某间不甚大的屋子内,放下饭菜,向为首之人汇报起这半天时间里过来送拜帖、塞钱的事情。
“段忠明有没有派人过来”或许是因为天气仍然寒冷,这名为首之人身上还穿着厚厚的皮裘,大大的风帽将他的上半张脸都遮住了。
“有名有姓的将领之中,只有这位段老将军安分守己,据说在忙着清扫县府,等着御使入住呢。”军士嘻嘻笑道:“只是他们谁都不知道,都督已经进到城中,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呢。”
“行了,下去吧,给弟兄们提醒一下,馆舍破败,睡觉的时候都把厚衣服穿上,不要冻坏了。”
片刻之后,屋内只剩下了这名微服入城的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