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开摇头。
那能不能给我看看?应杰觉得他的脸应该是圆圆的,口罩外露出的皮肤白白嫩嫩,看起来鲜嫩可口,非常可爱,便试图撩他,说,交个朋友,嗯?
丁一开伸出两根细长的手指,扒住鼻梁上口罩的边缘,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没有摘下来。
最好不要和我交朋友,他忧郁地说,无关的人看到我的脸的话,也许会遭遇不幸。
应杰:
之前有一个人看到了我的脸,丁一开回忆道,然后他
应杰:?
丁一开:算了,我不应该说的,总之我的事情你还是少知道一些比较好。
应杰:
奇怪漂亮的小孩,这是应杰对丁一开的第一印象。
然后在接下来的短短半天时间里,这个印象被彻底颠覆了,也完全改变了应杰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丁一开在说完这几句话之后就匆忙离开了
因为虽然他心里有些嫉妒应杰的那个女朋友,却也始终认为应杰应该是属于那个女孩的。像他这样心存不轨的gay,还是少和应杰说话比较好。
但离开这个小破球场后没多久,丁一开又回来了。
他还想再远远看一眼应杰。
也就是这一眼,他猝不及防地看到应杰和两个身材高大的黑衣男人扭打在一起,其中一个用一张白色的纸巾捂住了应杰的口鼻。
丁一开:!
应杰没有什么挣扎的余地,晕了过去。
周围没有一个多余的目击者,应杰被那个用迷药的男人拖上了一台没有牌照的黑色轿车。
什么人?那男人的同伙问。
丁一开身前的草丛里发出了一点细碎的声音。
我去看看,你们先走,那个将应杰拖上车的男人说着,走向草丛,我坐杨哥的车,让他等一下。
装着应杰的车开走了,后面还有一台一模一样的黑色轿车,停在那里。
那身材魁梧的男人飞快跑到草丛边,发现周围安安静静,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只黄色的猫,于是他又返回去,坐上了副驾驶位。
两台轿车飞速开出小公园,在岔路口分道扬镳。
而丁一开,此刻已经坐在了前一台车的后座上。
他心跳得飞快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人前有意识地使用自己的超能力,几乎是下意识地,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跑到了应杰的身边。
丁一开脚边躺着昏迷不醒的应杰,被胶带缠着四肢和嘴,右边和副驾驶上还坐着两个满脸横肉的男人。
喂,右边的男人打着电话,快递已经拿到了,我正在回家。
电话里的女人问:送快递的人有不给你吗?
那男人说:放心,没有。
他挂了电话,踢了一脚车厢里的应杰,骂了两句脏话,说:力气还挺大,耽误我时间。
开车的男人问:谁打的电话?
他小妈,问抓没抓到。那个女人看着挺有钱,结果给的不多,还磨磨唧唧,今天差点就给他跑了,我都有点后悔答应这单了。
副驾驶的男人说:哎,你们说,应崇飞看上她哪里了?我感觉长得也不怎么样啊,比应崇飞的大老婆差远了吧?
我没见过他小妈,你说的是唱歌的那个是吧,电视上看着挺好看的啊,本人长什么样?
身材还不错,但是妆特别浓,画的那个脸跟鬼一样,要说身材,应崇飞大老婆的身材才最好,那个胸,啧啧。
你还不懂,家花没有野花香,哈哈哈
丁一开默默听着这三个男人议论应崇飞的老婆们,听了一路,恶心加晕车,感觉有点想吐。
喂,过了一会,坐在丁一开右边的男人又接到了电话,不耐烦地说,已经扔了,都告诉你扔了,当然扔了,我不想再重复了,你不信就别问了。
丁一开已经明白他们说的快递指的是应杰了,那么扔了指的是?
司机等后座的男人挂了电话后问他:那女的是不是不信你杀了这小子?
丁一开吓了一跳。
不信,那男人说,就给这么几个钱还不够咱们分的,还想让咱们帮她杀人抛尸,她做梦呢!
加上研究所给的钱都不够,两边一样小气,干脆直接拿他去威胁应崇飞,可能赚得还多点。
研究所给多少?
他小妈给两万,大头都上面人分了,我们两个到手没多点;研究所两万一个人,他也就几千,人家要小孩,四五岁的最好,越大越没用。
这三个人又开始一起痛骂那个研究所。
丁一开感觉不可思议:就为了不到两万块钱,他们就能杀人?
听他们骂到最后,从把应杰灌到水泥里一直到卖给研究所,最后又变成了绑起来去敲诈应崇飞,丁一开反而不害怕了。
最开始他就以为这只是个绑架勒索事件,后来变成雇凶杀人、又变成贩卖人口,他才有些恐慌,现在又变回了绑架勒索,他就有些心理准备了。
最后这台车停在了郊外的一个废旧仓库。
这三个人下车时去扛应杰,应杰已经有些恢复清醒了,其中一个人就给另外一台车上的人打电话,要他们拿一些链子来,把应杰锁在仓库里的一个铁架子上。
这帮人一共五个,后来的两个拿过东西和盒饭后就带上之前的司机又走了,只剩下两个躺在脏兮兮的地上玩手机。丁一开在他们走之前用手机把每个人地脸都清楚地拍了下来。
锁链的钥匙挂在一个看起来似乎是最不好对付的人腰上。
丁一开观察了一下,确定他们现在没有撕票的意思,就跑了出去。
工厂外是一大片麦田。丁一开气喘吁吁地跑了很远,才解除隐身状态,压到一片小麦,躺在地上看着晴朗的天空大口喘气
他的超能力到极限了。
丁一开又摸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传上了这些人的照片,写明了定位,却在发送的时候怎么也选不出一个联系人来。
他手指有些颤抖地又退出编辑,点开拨号界面,按了一个1,又一个1,最终也没有按下那个0来。
又躺着喘了一会,丁一开把手机锁屏,放进口袋里,坐起来看向远处的那个废旧厂房。天已经黑了,那两个人都在外面走来走去。
丁一开又站起来,独自走了回去。
☆、怪物
丁一开回到工厂的时候,两个看守的人都在外面的田地上坐着,低头用手机打纸牌游戏。
一个说:怎么还没消息?
另一个说:应崇飞也不好联系,有钱人都忙。
忙得儿子都不要了?
人家儿子多了,稀罕这一个?还是后妈带的,要我我也不要了,估计要不出来多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