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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者 分节阅读 351(1 / 2)

d黑灰或是烟灰,它的灰色更近似于银灰色,带着金属的质感,在火光中就像是月光下的水流,在长袍的襟边与袖口都有魔纹,被巧妙地掩藏在番红花的纹样中,她的胸前悬挂着一枚鲜红的血玉髓,里面的黑色纹理在不断地变化着,有时候像个正在呐喊的人类,有些时候则像是一个生长着触须与爪子的怪物她的龙皮腰带上挂着小巧的丝绒袋子,纤细的双足被柔软的火蜥蜴皮靴子包裹着。

若是单单看这身装扮,如果说她是一个养尊处优的领主之女也会有人相信的,如果没有她那张应该被打负分一百次的脸和双手从后者来说,她和那些长时间浸润在负能量里的死灵法师毫无二致,邪恶与阴森并未因为她是个女性而手下留情她是那样的瘦,羊皮纸般薄脆的皮肤摇摇欲坠地挂在凸出的骨头上,颧骨尖锐的就像是一把匕首,鸡脖子般的脖颈青筋绽露,让人无法确定她是四十岁还是八十岁,她的鼻翼向两侧张开,几乎占据了面庞的一半,下方是无色的嘴唇,比皮肤的颜色还要黯淡和苍白一点。

若说她的本身还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大概就是那双眼睛了,她有着一双深灰绿色的眼睛,环绕着一圈黑色,轮廓鲜明到令人难以转开视线。

但她身边的年轻人却有着异乎寻常的俊美,他穿着一件黑袍,但黑袍镶嵌着灰色的边。灰袍们很少会在意自己的学徒和弟子选择怎样的穿着只要别是让人讨厌的白袍,当然,如果你一定要穿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只要你能有与之般配的力量。别说是白袍、灰袍或是黑袍红袍。如果你能够成为一个半神巫妖,你愿意穿粉红色的长袍也只会得到一片虚伪的恭维声。

但如果可以的话,他们还是更愿意自己的弟子能够安安分分,不伤眼睛地穿着既定的灰边黑袍,这样也能减少一些误伤虽然很多时候误伤并不能说是误伤,另外灰袍们也是有审美和虚荣心的,有时候可能还要比凡人更敏锐强烈一些。

这个灰袍显然就是其中的一个,她将一只手放在弟子的臂弯里,露出戴着戒指的手指,她的弟子差不多要比她高出一尺三寸左右,但还是会微微地曲着脊背与自己的导师说话,他们在走动的时候,他也会迁就导师细碎缓慢的步伐。

几个术士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在术士塔中这种情况也很常见,当一个导师的学徒或是弟子有着出色的容貌与体态的时候,他她的导师也不会介意和他们持续一段短暂的情人关系,这种关系一般来说不会很长,因为让一个人过于熟悉你就像是把刀子送到他的手里,而且导师们喜新厌旧的速度简直比他们更换法袍还要来的快不过那些还未成为术士的弟子们对这种关系总是趋之若鹜的,其他不说,单就导师在选择祭品的时候会把你放在最后一位你就不会觉得皱纹、恶臭和怪癖难以忍受了。

人们以为他们就是拉里要等待的贵客了,但不,拉里只是非常热切地向这位灰袍表示了由衷的欢迎与惊喜但他们所要等待的人并不是他们。

而就在这位灰袍蹙眉之前,拉里突然跑了出去,庭院中的气氛突然发生了细微的改变,灰袍的弟子想要移动脚步的时候,灰袍的手从他的臂弯移动到了他的肩膀,阴冷的气息从她的指尖渗入长袍,年轻的男性弟子立刻站住了,但一阵刺痛的麻痹感还是让他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些许痛苦之色。

拉里逢迎进来的人让庭院中的人们露出了明了的神色,他们向来人鞠躬,术士则行法师礼。

异界的灵魂环顾四周这里的宅邸从平面上来看,就像是一个被十字划分的正方形,正方形最下方的那条线就是面对着街道的柱廊与柱廊后的一排狭长房屋,而它们的后方是一片豪奢的庭院与宅邸,十字的中心是一个方形的水池,十字的延伸线则是水渠,里面的水引自于地下地下的水并不会自动涌入地面,要水渠与池中的水常年不枯竭,不浑浊,需要长久地施放魔法来维持,虽然格瑞纳达并不缺少施法者,但长年累月下来,付出的费用可能会让一个小国国王倾家荡产,但这些都是必须的,金币有时候和刀剑一样,也能成为威慑他人的一种力量。

这些水渠让异界的灵魂想起了罗萨达的圣所,但罗萨达圣所中的水渠与水池只会让人感受到晨光之神的仁爱与慈悲,这里的水冰冷且黑暗,火焰的光照耀着水面,涟漪就像跌落的金币那样耀眼诱人,但异界的灵魂只是安静地转过头去他看到了为数不少的红袍,就和他现在穿着的一样,赤红色的丝绸或是丝绒,他身边的米特寇特今天也穿着术士的红袍,而不是他习惯的链甲与紧身衣,表明这次他是以一个术士的身份参与聚会的,不过谁也不会蠢到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术士就是了。

宴会被设在庭院里,人们围绕着水池席地而坐,身下是柔滑的象牙席子来自于瑟里斯人的精妙手艺,他们能够将象牙劈成如同头发一般粗组的象牙丝,然后将它们加以特殊的处理,让它们变得如同蒲草那样柔软,再把它们编织成细密的席子,像这样的席子,每一尺的价值都与秘银等同,但谁也不会因此否认它们的价值碰触到它们的肌肤就像是浸没在水里,又像是被微风拂过,说不出的惬意舒适。

在他们身后是细纱的帷幔,取自于极北之海的冰被盛放在银与白瓷的大瓮里,当风吹过那里,裹挟而来的寒意被细纱阻隔分解,只剩下轻微而持久的凉爽,既不会让人感到燥热,也不会让人寻找斗篷和外衣。

而被邀请而来的两位毋庸置疑地被安排在最为尊贵的位置,拉里不但没有为自己预备一个座位,甚至还像是一个仆人那样恭敬地跪伏在他们的身边以便随时听从吩咐如同蔷薇的馥郁气息般缥缈且琢磨不定的乐曲声弥漫在铁黑的虚空中,一群奴隶在仆役的监督下轻捷而快速地燃起篝火,架起黄铜的支架,套上挂钩,一只从三天前就开始细熏慢烤的恐爪龙被送了上来。

米特寇特在看到那对畸形的小爪子时微微一笑,恐爪龙并不好吃,它的肉就像是被煮过的母鸡肉,但纤维要粗硬得多,拉里不惜耗费重金弄来这只恐爪龙只是为了向米特寇特献媚米特寇特与凯尔门的无休止的争斗与怨恨是个公开的秘密,他们各有拥趸,而这些隐晦的小手段就常被用来嘲笑和耍弄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