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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1 / 2)

他怎么就疏忽了,那家伙在他耳边啊!

璃妹妹,你的那个哥哥为何总是见不到人?暮染整理着画卷,状似不经意地问。

这个啊,那我就告诉暮大哥吧。璃月沏好茶,端上两盘自己做的点心,他的性子以前不是这样的,儿时他也像其他少年一样,活泼开朗,甚至很淘气,可是十二岁之后,也就是我父亲离世那一年,他变了,变得不笑了。

他开始不理所有人,连我也不怎么爱搭理,整天抱着那把剑,举止古怪,我知他心中有愁,便从来不去追问他什么,离开家后,我们就来到了这长宁城。

父亲说,他是我的哥哥,可我知道他不是,他是叶叔叔的儿子,叔叔是紧随着父亲走的,我至今都想不明白,叔叔为何在那一晚自刎而死。说着说着,隐隐带了哭腔。

一见美人几欲垂泪,暮染急了:璃妹妹,不说这个了,你看看这幅画,我在上面添了几笔,你觉着如何?

强行扯开话题的生硬,璃月听的出来,听的出来,心下便也暖暖的。

暮大哥。

即墨昨晚一夜没睡好。

本来客天涯,他和言聿都是同住一屋,他素来睡床,言聿喜欢变回原形窝在软榻上,二人各睡各的,处的甚好。可不想昨天晚上会发生那种意外现在再同处一屋,即墨真心做不到若无其事淡定如斯。

言聿同样没睡好,在这渐热的天气里,一大早竟然赖了床,不,赖了榻。

即墨见状,便独自出去散心了,反正目前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

睡到日上三竿,言聿懒洋洋地起床,原本起来定要糊涂半晌的言聿今日难得清醒无比,昨晚的那一幕记忆犹新,仿佛一个石子儿似的硌着言聿,那股说不清的不自在还没消下,言聿做贼似的四下瞅了瞅,见屋里没人,这才毫不顾忌地去备水洗漱,撸好袖子,言聿准备舒舒服服地洗个脸,不料一声雀啼在头顶乍响,吓得言聿险些一头栽进水里。气愤地寻向那只作死的小鸟,原来它就立在放水盆的木架高处,言聿抬起头,正好同它大眼瞪小眼。

一,二,三,言聿发飙了。

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敢吓你小爷!看小爷不把你的毛全拔光再丢到街上裸奔!干什么?!你你你敢啄我?!站住,别跑!

噼里啪啦咣当一片,屋内顿时鸡飞狗跳。

那只雀似乎故意跟言聿作对似的,明明窗子大开,它就是不飞走,绕在屋里东转一圈西转一圈,戏弄的言聿怎么都抓不到它。待到好不容易抓住了,言聿将小鸟窝在手里,得逞阴笑正要付诸行动时,小鸟呿溜一下滑脱,还踢出引以为傲的小爪子在言聿同样引以为傲的俊脸上狠狠一刮,顿时就是三道血淋淋的印子。

言聿彻底怒了!

摸了摸脸上火辣辣的伤,果然一手的鲜血,言聿双目直喷火箭,然而越是怒极越是易忽略自己会法术一事,言聿还是同起初一样,追着小鸟满屋子的跑,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

即墨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奇观。

小雀见到即墨,认主似的直扑即墨怀里,讨好的蹭着即墨胸口的衣襟,即墨提起它,将它搁在掌心,取下足上绑着的信筒,动作轻柔的好似在慰藉它长途跋涉的艰辛。

言聿见状,脸更黑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即墨淡淡道,走到桌边打开相里的第二封信,不料还没看,便被言聿一把夺了过去。

诗诗,别看信,先看我!好好看我!语调带着满满的委屈和不甘。

这话怎么听怎么怪,即墨抬头,这才注意到言聿的伤脸,神情顿时僵化。

三道血印子,又深又长,血流不止,言聿半张脸模糊一片,惨不忍睹。

再看向掌心里的小鸟,即墨恍然,心底随即漾上一丝不悦,这小家伙下爪子还真是不客气,果然跟它的主人一样,无法无天。

说吧,怎么办?!言聿一屁股坐在即墨旁边的凳子上,道,诗诗,你既知我为孔雀,那就更知我有多爱惜这张脸面!

孔雀,确实爱美的,尤其是言聿这种性情的雄孔雀。

即墨知道他在生气,还是自己跟别人通信给他带来的不幸,多多少少都觉得自己难辞其咎,于是放柔姿态微微倾身,轻轻抚了抚他脸上的伤道:回头我让姬宫涅负责。

姬宫涅?那个臭红毛?为什么是他?这信不是相里大侠的吗?

因为这鸟是他的。相里来信,用的从来都是姬宫涅的信雀。

言聿恨不得咬碎一口白牙,心道:本来以为若是相里大侠的,还能名正言顺地让其欠自己个人情,哪里料到算了算了,就算自己倒霉!

言聿:怎么个负责法?

让他出药。

不行!

让他道歉。

不行!

让他亲自来给你疗伤。

不行不行!

即墨说了几十个法子,奈何言聿一条都不满意。

你究竟想如何?即墨无奈道。

言聿傲气地指了指即墨手心里的那只鸟:先把它交给我处置!

即墨闻言低头,又看看言聿:你要做什么?

吃了它!言聿脱口而出,本来打算拔光它的毛让它裸奔,可恨的是这家伙居然抓伤他的脸,自作死,不可活,吃了它他都嫌不解气!

即墨:

诗诗,快给我!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即墨这次没依言聿,微微送了送手,那只小鸟便会意似的立刻飞走,没有恋恋不舍,没有频频回头,只留给言聿一个胜利的又潇洒的背影,消失在天幕中。

言聿看完这一幕,吐血的心都有了。

即墨叹了一口气,这才道:这鸟是姬宫涅用法术所化,你如何能吃了它。

言聿:

你也会法术,试试看能否自愈。即墨意有所指地瞄了瞄言聿脸上的伤,语气不似平时云淡风轻,这是比平时的轻更轻,带着一丝丝的柔,暖如三月春风拂柳,言聿顿时一僵。

依言试了试,言聿最终绝望地躺死在床上。

看来,只有用他的药了。即墨道。

即墨当即给姬宫涅写了一封信,那只信雀已然飞走,即墨只好先找来一只普通的白鸽作为代替,信送出后,这才得空看相里的回信。

言聿依旧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两眼呆呆地望着顶幔,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对于这封他无比景仰的相里大侠的回信,也难得的无动于衷。

回信还是有关琉璃咒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