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第31章(1 / 2)

凉玉笑脸略显僵硬:夫君,莫要发这么大的火气,奴家是替夫君着想!

即墨目光依旧冷冷的,冻得凉玉不禁有些输气势。

我们不就快成亲了嘛,夫君整日这样两头奔波,奴家可是心疼夫君呐~所以,奴家便将他请来了!

是请么?

瞧夫君这话问的,他可是夫君心尖上的人,奴家可不就得好生对待着~

心尖上三个字,说的醋意满满。

你究竟想怎样?

夜未央(四)

夫君还是好好地准备成亲事宜,切莫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凉玉笑霎时有些阴冷,否则我可不能保证他会如何!

连奴家都不自称了。

面前这人,是妖,自己,是人。

这就是差别,永远都无法跨越改变的差别。

即墨忽然生出一股无力感,现下姬宫涅和相里苏也不在,他只能万事靠自己:我要见他。

凉玉嘴角噙着一抹不明笑意,依言带着即墨去见言聿。

七歪八拐,又是一个房间。

打开石制房门,即墨如愿以偿见着了言聿,可是面前这副景象,即墨怎么都喜悦不出来,更别提安心。

进门不远,是万丈深渊,深渊中心有一石台,言聿就在那石台上的铁笼子里,奄奄一息,等待着谁人的救赎。

即墨无法自制地上前,凉玉站在一旁笑着,并未阻止。

直到踏上深渊的边缘,即墨才收住脚步,顿时,几块石头由于自己的收脚骨碌碌地沿着石壁滚下深渊。

即墨循声向下看去,深渊黑不见底。

突然,嘶嘶声陆陆续续传入耳朵,即墨一惊,视线向四周可见的石壁上一扫,怔愣在原地。

边壁不算光滑,随处可见凸出的大石块,各处的缝隙里杂乱无章地长着不知名野草,野草间搁置着无数的森森白骨,在白骨交接处,慢慢游动出各种各样的蛇来,各种颜色,千奇百怪,从小到大,应有尽有。

即墨脸色有些不正常的白。

他的阿聿是怕蛇的。

更要命的是,铁笼子下的石柱上,盘踞上来一条青底黄纹的大蟒,头就在笼子不远处有一下没一下地吞吐着腥红的蛇信子,晶亮亮的口涎骄傲地彰显着它的毒性。

夫君,可以走了吧?凉玉前来催道。

为什么这么对他?

这个嘛奴家只是不想夫君费神罢了,你看,这里到处都是我的子民,定会如夫君所愿,好生照顾他的!

这话,等于间接承认了自己是蛇妖。

你怎么确定,它们是照顾,不是伤害?!即墨沉声反问。

哈哈夫君既然这么问了,奴家就如实告诉夫君,奴家是用意念来控制自己的子民呢~

怎么说?

就是说,它们能感受到奴家的心意,奴家若是开心,它们自然不会轻举妄动,奴家若是不开心,它们会如何奴家可就真的不知了!凉玉上来扯住即墨的衣袖,解释的云淡风轻。

即墨陷入沉默,如此他明白了。

只要,她开心,这样,他才会没事。

那就让她开心。

凉玉将即墨的神情尽收眼底,眸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

昨夜,那只孔雀离开时无意将床边的烛台打翻,烛火烧了床幔,她心血来潮推波助澜,一下子纵火烧了整个客栈,之所以做这些,只是因为心里想。

她就是不希望他好,就是想让他背上深重的罪孽!

只是凉玉并不知,即墨早就猜到这场大火是她的手笔,真正背负万千罪孽的,明是自己还偏要诿罪于人,无知至极。

即墨总是觉得洞里闷闷的,便时常到洞口换换空气,或偶尔倚在树枝上吹吹笛子,来打发这段厌人的时光。

凉玉隔三差五地就会跟出来看看,对于从那天以后即墨再没去看过那只孔雀,凉玉甚是满意。

夫君,你吹的是何曲子?凉玉仰头问树上的玄衣人,曲调又为何这么悲伤?

即墨闻声停下动作,眼神怅然。

没有曲名,随心。

夫君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么?

没有。斩钉截铁,毫不迟疑。

曲音有灵,你听得是什么样的调,便是你心中所想,如此莫不是说,是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怎么会呢,我们就快成亲了,奴家高兴还来不及呢~

即墨不作回复,拿起笛子,清亮动听的笛音再次响起,萦绕上空,经久不散。

凉玉这才注意到即墨手里握的,是竹笛。没由来的,脸色变了变。

虽然只是一瞬,即墨还是捕捉到了那双媚眼中一闪而逝的惧色。

笛音止,暮色又将降临。

即墨抬眼望天,思绪越飘越远。

言聿有一把羽扇,是用尾羽所做,在即墨的潜意识里,那一把羽扇精美绝伦,胜过他所见到的扇品所有。

言聿亦非常喜爱由自己亲制的羽扇,有事没事就拿在手里把玩,还喜欢蹭在即墨身边,时不时地用它骚扰即墨那张盛世美颜。

每逢那时,即墨都会闭上眼睛,然后无奈地说一句:阿聿,别闹。

阿聿,别闹。

夫君,你刚刚唤奴家阿玉?凉玉抬首望即墨,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兴奋与激动。

即墨眸光一敛,霎时回神。

夫君?

嗯。只要你开心,便随你怎么认为。

夫君啊,我们不日便将完婚,届时,奴家要亲自为你穿上红衣!

好。

夫君的笛子甚妙,可否借阿玉细细看看?自称再变,即墨顿了一顿,纵身利落下树,将笛子给了凉玉。

这笛子阿玉真是喜欢的紧,不知夫君可否

送你了。即墨轻笑,权当是定情信物。

凉玉险些喜极而泣。

潮湿的石洞内,言聿在笼子里缩成一团,冷的厉害。

这几日自己总会时不时的陷入昏迷,醒来后周围永远都一个样子,毒蛇的气息浓烈又危险,无数双幽幽的眼睛盯着自己,像看待垂涎已久的猎物一般,随时准备着将自己拆吃入腹。

言聿怕极了。

可最令他伤心的是,他的诗诗,不在身边。

这种感觉,无助而又绝望。

诗诗,你究竟在哪里

清风起,皎月升。凌虚阁外,风声萧萧,竹影瑟瑟。

当初右相府满门抄斩,宦海浮沉,如今这家院子里不知又住着谁,新帝做事雷厉风行,悉数灭了先帝老臣后,重设下的左膀右臂皆是自己的心腹,虽然心狠手辣了些,天下倒也还算太平。

一个黑影,如同鬼魅一般幽现在竹林里,往来穿梭,行动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