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负的笑了起来。
房秀娟要疯了:
“秦凝你,没人要的坏东西你,你们少哄我你们这是做圈套害我们做儿子儿媳妇的呢你哪里来的钱你哪里来那么多钱你们合伙欺负我们成屹峰你给的钱,是不是”
她骂完秦凝,眼睛紧紧盯住成屹峰,成屹峰冷笑:
“我可没有八百块我家又要照顾奶奶又要照顾外公自己还要开销还有一堆穷亲戚一些无赖亲戚,也没有八百块”
秦阿南实在受不了了,看一眼身边的许良保,脚跨前一步,接上成屹峰的话头,大骂房秀娟:
“房秀娟你闭嘴你个烂女人,我家囡多么厉害,上班有工资的,还有那个小人书,画一本最少八十块还一会儿一版一会儿一版的,一版就有八十块,再版就是又一个八十块,你懂吗
她怎么没有钱人家沪上都请她去画画哩,县里请她去打鼓呢,这些不是钱,你懂个屁别说八百块了,我们小凝八千块呃,不,两个八百块也有
你再敢骂我的囡,我就跟你拼了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我现在也有男人了,你再敢骂我们,我让我男人打死你”
秦阿南手拉了拉一旁许良保的手臂,表示自己有男人,她吹牛还怕自己吹豁边,说了八千还给收回来。
秦凝暗笑,姆妈啊,我还真有八千哩你尽管吹
不过就算这样,任阿山也已经非常震惊了,真想不到,这个小细娘,原来这么会赚钱的啊
这这个,父亲怎么没有说啊要是她真的有这个赚钱的本事,那才是她高傲傲的、怎么也不肯给屹峰好脸的真正原因吧
啧这倒是个厉害的
哎唷娘唉,今后要是真成了,屹峰可难管她,这可怎么好
任阿山心里虽这么担心着,脸上还是很得意的,也扬眉叉腰的对房秀娟说:
“人家的钱哪里来的,不关我们的事我觉得这个事情蛮好爹屋子卖了吧反正今后你也指望不上谁卖了屋子,你手里有钱,你要吃要用只管买,今后钱不够,我再想办法,反正我是没有想着要拿你的钱,你只管用屹峰写字据卖”
形势如此急转直下,房秀娟站着大喘气,憋的。
她忽然发现,自己都没啥词儿骂秦凝了。
骂秦凝耍心机存私心
人家现在已经明白告诉她了,秦凝的私心就是要买老头子的房子;
骂秦凝勾引成屹峰吗
他娘的,她要是也有八百块,还勾引谁啊只怕男人都自己贴上来了
说秦凝就是要挑拨离间、害他们父子关系啥啥的
都到这份上了,眼看着任贵均根本就不想依靠他们了,这这,这还骂什么呀
房秀娟憋得难受,实在没词了,“啪”一下就打任东升的肩膀:
“啊你个死人啊你白叫了这么些年爹了啊我白伺候老公公了啊他们把房子卖了,我们怎么办啊啊欺负我们啊啊我不活了啊”
秦凝看着她吵吵,笑嘻嘻跟任贵均说:“舅公,我给您演示一下,有了钱的好处,好不好”
“哎,好啊”
任贵均已经懂秦凝的用心了,乡下地方,任东升已经在他家生活了三十多年,真的要和任东升家完全断绝,其实很难很难的,但用房子的事情吓唬他,敲打他,让他明白还有所限制,那他们就会对他有所顾忌了。
他高兴啊憋了这么些年,总算今日扬眉吐气。
秦凝见老人高兴,就探身看向病房门口。
因为房秀娟在这里已经骂了一会儿了,病房门口一直围了好几个人在看,秦凝从那八百块里头抽出几张一元的钱,往外头喊:
“哎,看热闹的,要是谁把这两个人给架到医院外头去,我这一人给一块钱”
话落,立刻就有几个人站出来:
“真的哪两个我来我来”
房秀娟正哭的凄惨呢,就被人几只手伸过来拽住她,不由分说的把她大力的往外拖,一边拖还一边骂她:
“哎唷,你这个女人,还挺重的啊快滚,滚哎,还有一个,快快,就那男的,拖出来,拖出来就是钱”
两分钟不到,病房里安静了,秦凝走去把病房门一关,笑嘻嘻和任贵均说:“舅公,字据好了吗好了,咱们便签了吧”
任贵均也笑得很开心。
哎唷,这有钱可真好,虽然眼见着秦凝一转眼的,为了那两个不要脸的畜生花出去了五块,可是,心头难得的也畅快了一回。
老人就笑着说:
“啊小凝,哈哈哈,真有你的,这个办法好,我也舒心了一回。可把房秀娟他们弄走了,快,钱收好。”
秦凝依然看着他笑眯眯的,但口气却认真起来,清脆的声音,在关好的病房里,格外响亮:
“不。舅公,今天,我看我得把一些话跟您、跟阿山阿姨也说清楚比较好。房秀娟刚才那么说我,我还是介意了。
到底我年轻不经事,做事情考虑的不周到,让您跟着我受委屈了。比如我常常帮您洗被子晒床这个事,我这会儿想想,房秀娟说的也有她的道理,乡下的老人,都是污污糟糟的就过了,我却只想着,老人要想健康长寿,总是凡事要干净些的好。
这个事情,他们很难明白很难做到,我来做了,他们心里不舒服,最终却把气发在您身上,是我的错。
如今,把事情搞成这样,我看您和他们的关系是很难再修复了,那么,我只能尽力弥补您。
舅公,我的弥补的办法是,任东升一家的心,是很难治好的了,与其您一直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不如您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