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忙,还有人眼红我呢啊哈哈”
“谁啊”
“老华娘子啊我听你娘说,这次你让你娘说的清楚,只让男人来吃,要是女眷来,该给男客的一包香烟就没有了,那老华娘子不敢来啊她不就眼红咯”
“呵呵,她不来,那是最好了。”
除了老六娘子这个很近的本家,竟然还有人不用请也来帮忙的,比如周彩凤和毛玲娣。
秦凝刚进屋拿东西的空儿,这两个妇女前后脚的也来了。
秦凝拎着菜篮子出来一看,倒还有点尴尬:“呃彩凤婶子,四伯娘,你们来”
周彩凤看看身后的毛玲娣,有点不屑的撇撇嘴,又转回来给秦凝一个大笑脸:
“哎,小凝,我来帮忙呀那,我先讲好,我不吃你家的酒席,我只帮忙你放心,我知道的,你娘只是一家请一个男人,我不坐桌,不会让你为难的,来来来,快点,捡菜的捡菜,蒸糕的蒸糕,哎,毛玲娣,你来做啥呀”
周彩凤说完了,为了表示自己纯帮忙不吃饭的立场,转身帮秦凝问起了毛玲娣。
毛玲娣腼腆的一笑:“我跟你一样啊,我只帮忙,我不坐桌,帮完我就走。”
周彩凤眼珠子转转,也不知道她想什么,上上下下的打量毛玲娣几眼,就指挥起了她:“哦,那蛮好,那赶紧的,大家一起干活啊。”
有了几个妇女帮忙,这婚事上的细碎事情办的就轻松了,再也不用秦凝一个人忙上忙下了。
一上午的时间,糕也蒸好了,包子也包好了,在秦凝家院子里铺着的芦苇席子上,摆了两席子晾凉。
昭文县这个地方办婚事,除了酒席,也要给乡邻亲眷分发些东西,除了常见的红鸡蛋,糖果之类的,就是定胜糕和甜包子了。
定胜糕源自于南宋,最初是百姓为岳飞出征能凯旋而归的祝福,流传至今,已经成为了农民办喜事必备的物件。
包子这个东西,其实在江南一带,根本就不叫包子,叫馒头。
对,里面包馅儿的,叫馒头,大部分时候还是包的甜的、豆沙馅儿。而对于那些没有馅儿的蒸馍,江南人又叫他们是包子。
所以,这和北方的叫法完全相反,简直是要糊涂死北方人的节奏啊,不说也罢。
而每个定胜糕,以及甜包子的中间,都要用红颜料印个记号,喜庆而逗趣,秦凝就做这个事。
她端了用一种红色花汁调成的水,再拿类似于益母草果实的一种干花,在每个糕饼上都戳一下,糕饼上就留下了一朵形状完美的花,很轻松,很好玩。
可就是这么轻松的活,任阿山看见了,还出来抢了:
“哎,小心烫了手,那手才好了点,我来我来,这儿又快有太阳了,晒着你,我得叫人来搬走,你去里面坐着吧,去陪你舅公说说话。”
秦凝无奈的看看被她抢走的碗,只好走开了。
任贵均躺在炕上,宝生没在,被秦凝打发他去了赵进明家。
赵进明帮秦凝买了一台新缝纫机,秦凝一说有新缝纫机了,宝生就啥也没问,跟赵进明回家住几天去了。
这主要还是秦凝谨慎,虽说当时秦凝去增华师傅家找人,顾桂英大骂着宝生,说是他们家不要宝生做徒弟的。
但人心这个东西,反复得快,谁知道顾桂英看宝生离开了,心里又是怎么个想法呢,毕竟宝生在她家承担了所有的家务,走开一天两天还好,只要走开五天以上,顾桂英肯定就会知道宝生在和不在的区别了。
要是顾桂英知道宝生被秦凝请走了,去照顾老人还有工钱了,那顾桂英这种刻薄的人,不会先怪自己苛待宝生,只会怪秦凝诱惑宝生,要是大吵大闹的,终究影响秦阿南的婚礼。
还是不要让人知道的比较好。
秦凝就给任阿山找借口,说宝生是男孩子,住在家里容易让人误会。
任阿山早就把个宝生的祖宗八代都拷问过了,知道宝生比秦凝还大一岁,家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这倒是个入赘的好人选呀”,任阿山暗搓搓的想过。
她心里,就特别害怕秦凝会对宝生有意思起来,这几天常常的替儿子观察着。
然后,她用她那过来人的眼光看着,发现秦凝和宝生,倒也不是那么回事,两个人,就真像姐弟似的,很大方,很随意,一点没有啥特别的。
任阿山心稍安,但听秦凝说要让宝生暂时先住在别人家,她还是非常高兴的,一点意见也没有。
这会儿,西灶间里,秦凝就给任贵均拿了一个苹果,削得薄薄的,给老人吃。
“舅公,热闹吧要不然,您干脆住在这边好了,也别回去了。”
任贵均最近心情好,外孙儿走的时候,两眼冒光的那个样子,他可看得清楚了,他总觉得,两小儿有点眉目了。
任贵均就笑着说:
“那是不行的。咱们乡下地方,舅舅就是舅舅,舅舅靠外甥女养老,那成什么话人家祖宗不答应的哟我能跟着你们热闹几天,我就已经很高兴咯”
“哎,舅公,哪儿来的什么祖宗不答应啊,您喜欢就是了。”
“那不行上回,阿南娘还跟着你到我们秀才村呢这个是规矩,不好随便乱来的,小孩子家家不可乱说话。”
“呃”
秦凝不敢说了,就怕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只好转到别的话题:“舅公,你说,东升叔他们会来吗”
这次秦阿南结婚,任东升家作为比较近的亲戚,闹得再不堪,秦阿南再生气,还是要请他们的。
只要还没有彻底的断绝关系,农村里这种场面上就不得不请,若不然,理亏的是秦家,当然,秦家是希望任东升家不要来。
任贵均皱了皱眉,说:
“来,怎么不来,你看着啊,他们啊,肯定老皮老脸的来,吃一顿,拿一些,找机会和人说说他们有多孝顺才会走的,房秀娟最会装好人,有什么办法呢”
“嗯,倒是。舅公,有个事,我先跟您说一下,您心里有数就好,上回您的钱,你还记得不你说压在床下面的,我上次回去砌墙的时候,发现没有了,不过你不担心,我会想法子给你拿回来,只是先不用告诉阿山阿姨了,我怕阿姨知道了,一生气,找他们说理去,钱拿不到,又白闹一场。”
任贵均是拎得清的老人,秦凝觉得自己还是该把这个事情告诉他一声,让他心里有个数。
任贵均一点也不惊讶,闭了闭眼,说:
“唉,你是不知道,我当时说给他们知道我有钱,我其实是想给他们一个台阶的,反正我有钱,他们哪怕假装也好,出来说一声,爹,你的医药费我们来出,那么回头我就给回他们呀。
可他们就是不愿意,就是不舍得,他们觉得,我的,就是他们的,哪怕装样子也不愿意,非要等你阿山阿姨这边来负担。他们习惯了,贪心啊,他们觉得你阿山阿姨在外头赚钱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