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那借钱不还的”,可不是在说他家吗不就是他儿子盖房子,问他们借了几个臭钱嘛这些话提醒的,现在倒还不好和老二家弄僵
室内又沉默。
忽然的,成家大伯把酒碗往桌子上重重的嗑了一下,指着秦凝说:
“哎,是不是你教唆的是不是你不愿意去东北,这么教唆我家屹峰的害人家好好的高级工资不赚,竟然要回来老家,这是哪里的道理”
秦凝眼睛看着那黑乎乎的手指头,嘴角的笑容有些冷。
可不用她开口,这也是昨晚就商量妥的。成屹峰的原话是,这种都是他成家的事,秦凝还没有嫁过去,要是开口,容易引火上身,什么都由他来说。
这会儿秦凝正想呢,嗬,她都没开口,照样有火烧她呢
不过,成屹峰还是很有担当的,他盯着那手指头,立刻声音大了起来:
“大伯你这是干什么我要不要回来我自己不会想啊我回来老家怎么了你们是嫌我啊可这也是我老家啊”
陆水芬一看不对,立刻当起了和事佬,快速的按下成家大伯的手指,对成屹峰陪笑:
“屹峰,你大伯一喝酒就这样他的意思,应该是,呃,要是秦凝愿意去东北的话,你妈还愁啥呀秦凝照顾你奶奶,你妈就好回来照顾你外公了,是不是哎呀,你看这样多好,对不”
成家大伯自知刚才急了些,他看着成屹峰冰冷的脸,说:“对啊,屹峰,我就是这个意思,就是这个意思,啊,哈。”
成屹峰脸色更冷了:
“大伯,大伯娘,你们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爷爷奶奶只生了我爸一个呢要不然,怎么你们这儿子儿媳妇不想着照顾老人,倒想指望我这个孙子娶个孙媳妇回来照顾呢
照你们这么说,那你们把奶奶接回来,老家的你们三家子、还有姑姑们轮流照顾我奶奶,岂不是比让我妈一个人照顾要强
你们要是把奶奶接回来,不管是我妈回来照顾我外公还是把外公接走,我都不用考虑回老家的事了,继续在北方呆着赚工资好了”
无话可说,无话可辩啊
成家大伯和陆水芬看着成屹峰,只觉得说什么都是无力的,也是奇怪了,这小子,怎么和老二不一样呢老二只要说他不孝,他立马就把老人带走了,哎唷可真是的冷灰里爆出热栗子,怎么突然就说到这种事情了呢干嘛要说这种事呢
成家大伯寒了脸:“屹峰,你今天来,就是和我们说这个的”
“大伯,好像是你先说的。之前,我只是说,我要回来老房子结婚,难道不可以”
成屹峰的脸更冷,身子坐得笔直,这让成家大伯有点胆怯,毕竟,这小子年轻,又是外头回来的,轻易打发不了啊。
成家大伯态度稍微软了一点,说:“我没说不可以。就是,就是,屹峰啊,这房子你也看见了,这么老,这么旧了,你还来和我们争什么呢是不是”
“大伯,我没说房子,我只说东梢间,那本来就是我们家的,我在自己的房间里结婚,怎么是和你们争呢大伯您要这么说,我倒还不懂了,有谁说过,那间房给你们了吗没有吧所以,现在是你在和我争啊”
“你”
无法辩驳的心虚,并没有让成家大伯退让,反而让他恼羞成怒,“哗”的一下子,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成屹峰和秦凝十分默契的跳起来躲避倾倒的饭菜,他们坐的长凳也倒了。
而成家大伯手指着成屹峰就骂:
“你个忤逆的小子大伯一把年纪了,住你们那一间破房怎么了你们又没有回来住,要不是我们看顾着,屋顶早塌了,你倒好意思跟我说要在里头结婚,你就是存心回来难为我的,是不是”
成屹峰冷冷的看看他,拉住秦凝的手就走:“走这个老家,根本没有我们的立锥之地,从此我们二房不回来,才是合了大伯的意。”
陆水芬大急,立刻上去拉:“屹峰,屹峰,别这样,你大伯喝了酒就是这样的,你不要在意,你看我的份上,我这不是还招待你们嘛,坐一会儿,坐一会儿,大伯娘还有话和你说呢,屹峰”
农家,隔墙都有耳,况且成屹峰根本就没打算隐瞒,说话声什么的都挺大。
很快,成屹峰才走出大伯家灶间,住在一墙之隔的四叔四婶就过来了,拦在门口问:“屹峰,出什么事了怎么了老大家不招待你,到我家去”
成屹峰拉着秦凝,避开四叔四婶,脚步不停的向外走,只说:
“不用了,四叔,我不过说我要在爷爷留给我们的那间房里结婚,大伯就发火了以后我们不回来了,你们也不要再联系我们了,从此我们跟你们没关系”
“啊有这样的事那,屹峰,那不关我们的事啊,屹峰,哎,屹峰”
可是,不管背后几个人怎么喊,成屹峰拉着秦凝只管走了。
汽车多快啊,一下子,便不见了人影,只剩下有些幸灾乐祸也有些担心的四叔夫妻,和懊恼的无法言说的陆水芬站在路口,茫然的看着夜色里那越来越远的一点汽车灯光。
四叔不安的问陆水芬:“大嫂,屹峰好好的来了,倒是为了什么这么走了你们这样,那以后我们怎么和二哥二嫂交代啊”
陆水芬一肚子的气,白白浪费了一大块肉好几升米,结果玉屏的事都没问到,还跟成屹峰搞得不愉快,这以后可怎么再跟老二家要钱要东西呢
陆水芬忿忿的说:“交代什么我们怎么了,你大哥当大伯的,喝了酒说几句怎么了关我屁事小子脾气大得要死,我能说什么”
四婶冷笑:“喝了酒屹峰说的是要在老房子里结婚当谁傻呢贪心得要死,既然自己儿子都出宅了,那间房就还给二哥二嫂啊,你舍得吗”
“关你屁事老四娘子,你倒管起我来了”
“谁敢管你呀可是你们得罪了屹峰,我们造房子还怎么开口跟二哥二嫂借钱”
“你”
两人当即在村路边吵了起来,引得好些社员都跑出来看,很快,老三两口子也来了,没几下就听出了原因,立刻和四叔四婶一起加入了讨伐陆水芬的战局,一场骂战好久才停息。
自此,老三老四和老大家彻底撕破脸,联合着给东北的成有川任阿山写信,控诉老大家的不讲理。
老大家为了自保,也为了能继续和成有川任阿山保持良好关系,千方百计的想着,要怎么推脱责任。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成屹峰车子开出了一段,估摸着月长村看不见了,在路边停下来,手搭在方向盘上,不出声。
秦凝拍拍他:“怎么了”
成屹峰叹了口气:“唉,虽说之前就想好了,就这么和他们撕破脸,以后就能少来往了,可看到大伯他们一家的样子,还是让人寒心
奶奶虽说瘫在床上,可脑子好使着呢,常常提大伯家三个孩子,因为他们是长子长孙和长孙女,都是奶奶带大的呢。
可你也听着的,我们在那儿那么半天,那三个堂哥堂姐,可有一个提起过奶奶就知道问我糖哪儿买的,糕哪儿买的,你的衣服哪儿做的,是不是我给的什么的,真是无语
三叔四叔家也一样,尽力的不提起奶奶,我知道的,他们不是忘记了,他们就是担心,要是提起了,我们家会不会说让他们出钱出力,会不会把老人送回来,多么的现实和没担当啊;
还有大伯和大伯母,竟然说得出,让我们结婚了,你来照顾奶奶,换我妈回来照顾外公这样的话,这,这,真是气死我了
难道我妈就不能过一天松快日子吗我娶老婆,难道是用来伺候奶奶的吗都要他们这么想,那什么事都是我们家的,他们作为子女,就什么都不用承担了呵呵”
秦凝轻轻抱了抱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