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幽竹先生所想的一样,时之政府根本就没有打算要公正地进行审判, 就连一丝机会都没有给予礼弦, 几乎可以说是全票通过裁决礼弦的生死, 之所以说几乎, 这是因为只有幽竹先生一个人未表明态度。
幽竹先生放下手中记录会议内容的钢笔, 站起身来,“在下反对。”
“幽竹先生,包庇你自己手下的审神者也要有个限度!”
“你算是什么东西?说话也得拿出证据来。”幽竹先生泛着冷光的视线扫了一下方才说话的那人, 然后面朝向台上长老席,态度变得有些许恭敬起来,“时之政府之所以能够保护历史,就是因为时之政府具有绝对的权威,公平公正, 没有一点污垢的正义, 然而……你们现在在做些什么?这真的是审判会议吗?”
“你想要说什么?”其中一名长老率先开口,沉着冷静地询问道。
“我……不干了!”幽竹先生先是一把拉下别在衣领上的徽章,然后松了松领带,以一副傲然之姿看着所有人,“现在的我, 并不是时之政府的任何职员,我仅作为民众,见证这一场审判的落幕,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时之政府是否能够在这双眼睛下做出违背正义的事情。”
“啊啊, 我不说话,就别当我不存在啊,我还是想要继续担任审神者的,如果负责人换了其他不熟悉的人,我会很困扰的。”
礼弦忽然拍了一下掌,清脆的声音引得所有人都朝着他看了过去。这时,礼弦才看向幽竹先生,低头九十度鞠躬,“幽竹先生,请您放弃这个想法,继续担任中国审神者的负责人,拜托了。”
“我……”幽竹先生有些不懂礼弦的用意,他知道他即将面临什么吗?是死亡,这些老家伙为了历史选择牺牲他。
“至于见证这一场审判会议的观众,我有其他人选。”礼弦站起身来,打了一个响指,从大厅的后门处走进几个人,出乎意外的是,除了当首的是已非人类的佐佐木小次郎之外,后面的两个人都带上了狐面,看不清面容。
“目前摆在眼前的事实是,我按照历史发展,应当已经在少年时期死去,是吗?”
“没错。”
“除此之外,时之政府没有勘测到其他历史的改变?”
“是的,以时之政府对历史的感应,只发生了你这一个异变,当你死去,历史就可以回到正轨上。”
这句话语落下,礼弦还未说些什么,那戴着狐面的一人就先忍不住笑出声来,“呵呵……这个时代的政府还真是有趣呢,土方先生,你觉得怎么样?”
“唉,总司,礼弦不是说过了吗?让我们先隐藏身份的。”
“可是土方先生也说话了啊,还喊了我名字。”
“……啊。”
“你们两个还是一如既往的感情好呢,”礼弦微微笑着,然后低下声线,“土方岁三,冲田总司,他们按照历史刻写,应当也已经死去,但是还活着,活在了这个时代。”
“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我们审神者,保护的只是你们时之政府认为的历史,历史书上记载的历史,但是人类啊,是不断在探索历史的过程中的。
或许有误解的地方,或许有错误的地方,毕竟我们生活在这个时代,而不是在历史中,我们只能按照遗迹、史书、传闻来推算出历史,但是真正的历史又是什么样的呢?或许还有我们没有发现的地方,你们为了历史书上记载的历史而要推翻真实发生的历史,这就是正义吗?”
字字铿锵,礼弦说出的话令人无法反驳,直到此时,幽竹先生才松出一口气。原来礼弦早已做好准备了,怪不得会如此有自信,真的长大了啊,那孩子。
“难道……历史修正主义者……要改变历史也是正确的吗?”
按照礼弦这么说,什么才是真正的历史,已经分不清了……
“不是,我说过的吧?历史的正义应当是真正发生过的历史,而不是被他们改变的。至于土方岁三和冲田总司,他们的命运也不是我能够改变的,而是他们自己以及人类的信念,正如刀剑因为信念会成为付丧神,人类……也是可以成为神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