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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玩意儿”老兵很是不满,骂道。
“再上去四人”若不是年老,修为退步,老兵早就亲自动手,血气方刚的小年轻,他们也不是没有一枪挑飞过。
太平日子的青壮,真是大不如从艰苦岁月走来的他们
老兵们身前,又有四名禁卫走向嬴朕
嬴朕一脸疲惫,身形踉跄,他再也难以支撑住身体,勾连青铜巨鼎。
一口心血吐出,他的整个身体先前倾倒,彻底倒在执法铁鞭之上。
狼烟成双,滚滚直上云霄。
“不好了,祖庙和尚武大殿走水了”
宫内预防火灾的警钟响起,守卫王宫的另一名禁卫首领,着急忙慌的来到赵眜身边,躬身禀报。
“将那嬴姓小儿打入天牢,待孤王护完祖庙,再来好好收拾他”赵眜带着护卫赶忙向祖庙飞奔,嬴朕在六名禁卫的押送下,朝天牢而去。
狼烟滚滚,火势已然乘风而起,愈演愈烈,清风一吹,整个南越王宫都被青烟浓雾笼罩,呛人刺鼻的气味弥漫。
原本尚是黄昏的天,逐渐灰蒙蒙起来。
嬴朕力竭,在六名禁卫的押送下,不知方位,难辨东西,隐约感觉眼前影影绰绰,突然身体一空,栽倒在温香软玉上。
一股香气萦鼻
那股熟悉的香气,他再熟悉不过。
抱着他的正是其妻白妶
白妶将一股精纯的香火之力输入他的经络内,嬴朕勉强睁开眼睛,只见娘子抱着自己,十三背着一个大行囊,两人飞檐走壁,行走在灰蒙蒙的黄昏,犹如夜行侠,窜出王宫。
万国诸殿,各国使节,实时监控着南越王宫的动向,更何况,两座宫殿群,相距并不很远,大约两三百里的距离。
南越王宫惊现刺客,禁卫大批量调动,他们的探子也在及时汇报
大寒使节团。
陆贾坐在桌前,身后两张木床上,他的两个弟子正在昏迷,医者拯治后,仅保住了性命,其余无望。曾经的天才弟子,以后便是废材两枚
屋内,诸多行李已然打包好,若不是南越王宫陡然发生两件大事,他们早就启程返回大寒中都。
接连两次受辱,陆贾再无颜面留在南越。
陆贾询问几名主事的随从:“南越国王宫内的刺客,真不是短亭卫”
那名大寒亭卫的小头目,禀告道:“并不是我们的人,据探子来报,刺杀是在南越嚣殿内,被杀之人虽然消息被封锁,我们推断,应该是南越武王赵佗”
“嚣殿那里是赵佗祭祀怀念任嚣的殿宇,平时除了他,绝不会让他人靠近半步,若真是在那里遇刺,被杀之人必定是他”陆贾原本失落的心情,瞬间为喜悦代替。
“你们让探子继续打探被刺者现在的状况,老夫立刻进王宫,亲自前去刺探一番虚实”陆贾的斗志重新被点燃。
若赵佗薨逝,他此次出使的任务便完成过半
第两百二十四章 各方云动
雍国使节团。
一名老人斜坐在主位上,手上把玩一株香樟木雕,雕刻的是盛开香樟。
南越武王遇刺,尚武殿、赵氏祖庙失火,他在第一时间知晓,且是万国诸殿内最先知晓的,不是他住宿所在得天独厚,而是雍国的暗卫,脱胎于嬴姓。
昔年章邯跟随嬴朕,或多或少的获得了养马人训练培养的机密。
老人眯着眼睛,询问随从:“对于此事,你们有何看法”他正是此行出使南越的雍国主使章蜚老人
雍国使节中一名武将模样的随从回复道:“我们是来参加南越新王登基大典,南越内部的事情,应当少参与为妙,时刻追踪讯息,并提前安排好撤退方略,以防有变”
使节团中一名文士说道:“本官以为静观其变为好,以我雍国的实力,南越即使大乱,也当不会主动对我们出手”
那名武将,立即驳斥道:“本将不赞同刘大人观点,南越王室乃嬴姓外戚,赵佗更是秦皇一手培养出来的武将,昔年或许因为二世暴虐无道,再者赵佗不愿意刚刚平定的南越卷入中原战争,方才断五岭,自立为王,但嬴赵关系犹在”
“不久前,本将曾听说嬴姓有不世出的皇子在外行走,且是秦皇嫡子,也正是那时起,平素低调的南越,出现了异常。”
“一个多月前,大寒王朝再次请陆贾出山,要知道这位有口辩士隐退多年。陆贾到达南越一个多月,愣是没有见到赵佗一面,更是在他刚抵达南越不久,赵佗便对外宣称传位于嫡长孙赵眜。昔年陆贾出使南越,没有几个回合,赵佗就愿意归降大寒,成为其附属国,同今日情形相比,赵佗的态度已然明了”
“尤其是今日在早宴厅内,大寒和大焽使节双方的冲突,南越国不仅没有出面,甚至据本将了解,那本孔鲤的帛书,一直珍藏在南越王宫内。”
“南越敢动大寒,顺带动动雍国,无非举手之劳,且我章氏乃是嬴姓眼中的逆族”
章蜚老人打趣道:“章小子,你若没有一身武备,更像是一名文士谋主,你不当谋士,糟蹋了你这才能”那将军模样的随从使节,和章邯同宗,不过长相文秀的他,却选择当了一名将军。
章将军笑道:“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一环有失,便会全军覆没,万余人喋血,此乃为将者本分,也是一名章氏子弟该有的本领”
“哈哈,好,不愧是章氏族人,做将军者,便该是如此。”章蜚老人自然也是章氏族人中的一员,见到后生晚辈能有如此见识觉悟,他顿时心胸畅快
章蜚老人收敛喜色,陷入深思,不知觉的呢喃道:“他当时也是如此对我说的”
章将军甚是好奇,能让章蜚老人念念不忘,且和他有着如此雷同见识的人会是谁
章蜚在章氏宗族,也是族人艳羡的传奇
章将军站在下首,欲言又止。
章蜚老人道:“章小子,此次便由你来布局掌控,使节团上下随你差遣,没有大事就不必惊扰我老人家了,人老了,还是清静无为方能长寿”他瞥了一眼,眉头一搭,酣睡入眠。
塞国使节团。
主使司马澹台的卧室内,仅有一名叫曹嗣的随从使节。
司马澹台名义上是主使,却很是恭敬的坐在曹嗣下首。
曹嗣说道:“派人前去核实一番,赵佗若死了,那就便罢了,若真被刺重伤,便送他一程”
司马澹台低声应诺:“澹台这就去安排”
翟国使节团。
无终景禹正在打坐入定。
无终十八骑内,担任斥候的士卒,上前启奏道:“将军,那人力竭被擒,让他的随从救走,现在已失去踪迹”
“好随时注意南越王宫动向,若那人真有危险,必要的时候,可以帮他们一把”无终景禹略微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