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已是俏脸苍白。
这软镯含着九爷和四爷两份儿的心意,若这么被搜出去,担了罗烂不说,更可能牵连到四爷和九爷两人的清誉。
皇帝只淡淡挑了挑眉:“哦原来是这样。既然如此,那玉镯是应当好好找一找的。这轩内统共就这么几个人,想来好找。”
他甚至朝舒嫔眨了眨眼:“兰佩的聘礼,可绝对不可含糊了。朕准了你找,你们继续找,而且必定非得找出来不可”
婉兮已是傻了。
四爷他缘何说这样的话
得了皇帝的口谕,那成玦和如环就更是长了志气,上来便更坚决攥住婉兮的手臂,继续向袖子里寻
婉兮将那软镯藏得再深,也早已扛不住这样的寻。
倒是皇帝忽然喝止,转头问舒嫔:“朕倒想先问一嘴:那玉镯究竟是什么样儿的唯有如此,一旦寻出来,朕也才好替你们断一断此案。”
舒嫔便小心将那玉镯的色泽、形制、花纹都描述一番。
皇帝指了指她桌上的纸和笔:“画下来,叫朕瞧个清楚。”
舒嫔只得动笔,具体的色泽和纹理以笔墨不易表现,但是形状却还是能描摹出来的,总归是那么一个圈儿。
皇帝看罢点头笑笑:“朕看清了。来,搜给朕看”
第248章248、震怒8更
既有了皇帝的口谕,那成玦和如环自然再无顾忌。
婉兮两条衣袖子都被掀到膀子上去,那柔腻的藕节在阳光里明晃晃滑过,皇帝便不由得一眯眼。
“回皇上、主子,奴才两个给找见了”
成玦得意洋洋将婉兮都快藏到胳肢窝里去的软镯给拎了出来,献宝似的跪呈在皇帝面前。
只是那镯子的模样,叫舒嫔也是意外地一怔
婉兮实在无法护住这一对镯子,又不解皇帝缘何在此却半点都不回护
难道是皇上之前听见了舒嫔呵斥的她的话,这便又生气她曾与九爷有私,这便故意将她撂给舒嫔,不管她了,是不是
她护不住手镯本就难过,又加上皇上给她的委屈,叫她终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她重重向地上叩头:“求皇上开恩求怡主子开恩”
皇帝听见动静,终是皱眉,腾地起身:“谁要你磕头”
婉兮哀哀落泪:“皇上求皇上”
皇帝深吸口气,转眸望舒嫔,尽力一笑:“你找的,就是这个”
舒嫔心下已觉莫名地不妙,正想着该如何回话,皇帝已忽地将她画好的那图样,重重拍在了桌面上。
“砰”地一声,震得周遭窗棂都跟着簌簌的响。
“你自己瞧,你要找的,跟着眼前的,是同一回事么怡嫔,你该知道朕面前绝无戏言,你倒是跟朕好好解释一回,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仅舒嫔,这一刻便连成玦和如环也猛然回过味来。
是啊,她们当初只是看见婉兮袖口中玉镯一角,却没能仔细看看原貌。如此便因了猜疑,而将这镯子越想越真。可是今儿当真摆在眼前了,却看见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舒嫔已是惊得浑身轻颤,僵僵朝上行礼:“是妾身错了,妾身知罪。求皇上宽宥,妾身绝无欺君之意”
那成玦也寻思过来,猛然抬起两手,左右开弓扇向她自己嘴巴子:“是奴才错了,是奴才蛊惑主子,委屈了婉姑娘奴才该死,求皇上万万不要怪罪怡主子”
这一下如环便也哇地哭出来,同样扇起了自己的嘴巴子。
舒嫔打熬不过,上前一左一右抱住两个女子。
皇帝只瞧着婉兮。
婉兮看那抱在一起痛哭的主仆三人,也忍不住落泪,静静朝皇帝叩头。
皇帝这才轻哼一声:“算了,都起来吧。”
他自己先悠然坐下,伸手逗起鸟儿来:“既然是误会一桩,便是小事,朕也没的非要跟你们几个小丫头计较。总归没失了东西,也没冤枉了人去,那就结了。”
方才那事,若往严重里说,那是欺君大罪啊舒嫔三人都不敢相信,方才还那么震怒的皇上,竟然这样快就转成和颜悦色。三人互相望着,便忍不住一起朝上叩头。
皇帝努努嘴:“今儿这事儿也没甚光彩,朕不想再提。”
舒嫔主仆三人也都赶紧叩头,赌咒发誓说绝不敢说出去。
皇帝依旧悠闲逗着鸟儿,也不说叫她们三个起来。
成玦和如环也有眼色,便对望一眼,然后都瞧向婉兮去。
第249章249、为卿9更
两人一同朝婉兮叩头:“今天委屈姑娘了;又多亏姑娘替咱们求情,咱们从此欠姑娘一份大情,咱们一定不敢忘了。”
怡嫔也亲自走过来,伸手扶起婉兮,含泪帮婉兮掸掉膝上的尘埃。
事已至此,得饶人处且饶人。婉兮便也连忙扶起三人:“怡主子、两位姑姑,万勿如此,当真是折杀奴才了。”
“嗯,这样的话才真是说的明白。”专心逗鸟儿、难辨喜怒的皇帝,这一刻才终于露出了笑模样儿。
舒嫔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再度跪倒谢恩。
皇帝满意地拍拍兰襟的肩头:“兰襟,听你的名儿多好听。兰,王者之香也;以此为名者,应有空谷幽兰之气度,身在空谷依然可彻骨幽香。有这样名字的女孩儿,定然不是粗陋之人,兰襟说是不是”
皇帝字字温软,句句含笑,可是这却反倒叫舒嫔又惊又愧得骨头都要颤抖起来。
皇帝又瞧了瞧成玦和如环,便也温煦点头:“你们的名儿哦,朕记得,一个是成玦,一个是如环。便跟你们主子一样,名儿都是来自你们家的性德性大爷的词句。”
皇帝微微眯眼,清声吟诵:“辛苦最怜天上月,一夕如环,夕夕都成玦。”他目光这才滑下婉兮去:“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成玦和如环全都涕泪叩下头去,哪里想到,不过是卑微的家下女子,皇帝竟然记得她们的名字,更深知这名字的来历。
皇帝轻叹一声,扶起舒嫔:“你的名儿也是一样。兰襟二字采自性德大爷的明月多情应笑我一阙。瞧你们主仆,名儿都这样的来历,便知你们家最在乎的这风雅传家、诗词骨气。”
皇帝坐正,面上敛起清光:“朕也甚爱重性德文采,诸多名句,朕亦可成诵。”
舒嫔已是忍不住落下泪来:“妾身有负家声,妾身”
那样风雅传家的女儿,方才竟然在皇帝面前做出那样的事来如今想来,句句后怕。
皇帝倒是宽仁一笑:“不必自责了,你年纪还小,朕自不会放在心上。”
皇帝这才目光悠然转到婉兮身上去:“朕只是觉着,你们两个小丫头,原本两个年纪相仿,能在这宫里遇见,本也有缘。”
舒嫔觉着耳热,很担心是皇帝的讽刺。
皇帝便笑:“朕说真的兰襟,你祖母可是耿格格,耿聚忠的女儿”
兰襟便忙答:“妾身本生祖母乃为康亲王家的八郡主;后阿玛被过继到伯祖父家,于是伯祖母便也是妾身祖母。妾身乃为耿祖母抚育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