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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袖兰宫 分节阅读 30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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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叶面色顿时一红,急忙辩解道:“这地方邪性豆角儿倒也罢了,毛团儿他自己又不是全乎的男人,身上阳气都不足,这便莽莽撞撞冲过去了,要是撞见什么可怎么办”

她担心地望住婉兮:“奴才是说,他自己怎么着无所谓,别再护不住豆角儿。豆角儿可是皇上给主子的再说,主子和颖主子,还有阿哥、公主们都在这儿呢,他这么就去了,回头别叫主子们出了危险去”

因有颖贵人在场,婉兮便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点点头道:“不会有事的。”

这便转回头去,只与颖贵人说话:“此处倒没听说是乱葬岗否则大臣们又如何敢叫皇上在这附近扎下御营”

颖贵人这便点头:“我想也是。”

可是就算这样互相安慰,总归两人的手指尖儿还都是凉的。

终归斜阳西下,这巴颜沟里又盛产粗壮的树木,树木将夕阳映衬得更加阴郁,便更显得此处阴气森森。

婉兮深吸一口气:“即便退一万步说,此处是乱葬岗,那附近便该总有村庄、部落。可是现在看去,却只有坟冢,没有活人。这便解释不通了。”

颖贵人也深吸一口气:“这是草原腹地,居住的都应是游牧的牧民。按着我们蒙古人的习俗,若是在游牧之地上,便是有亲人故去,也不会选择这样的土葬方式。就更不可能形成这样大规模的乱葬岗了”

婉兮微微眯眼:“难道是咱们错了,这不是乱葬岗”

正说着话,前头冷不丁听见人喊犬吠。豆角儿的叫声兴奋无比,但是好在听起来不像是恐惧;可是毛团儿的叫声,却有些吓人了。

婉兮也顾不上旁的,松开颖贵人的手,自己便奔下山岗去,边跑边问:“毛团儿你怎么了”

第1283章三卷3707更

婉兮跑下山岗来,身后也追下一个人的脚步声来。婉兮扭头看,不意外是玉叶。

玉叶边跑边解释:“奴才护着主子”

婉兮也只能压住叹息,伸手攥住了玉叶的手,两人一起跑,边跑边嘱咐:“你别慌神,小心脚底下。别人还没看见,你自己先一头掉进那坟坑里去了”

吓人的策略好使,玉叶登时便不得不分神来看着脚下了。就仿佛那坟冢里,时刻都有可能伸出一双鬼爪子来拖住她脚脖子不放似的。

深一脚浅一脚的,终于跑近了毛团儿那声音的方向。毛团儿也已经从林子里走出来,一只手牵着豆角儿,一只手却拎了个人。

婉兮这便站住,用力吸气儿。

毛团儿先抬眸,愣愣望住风似的跑来的玉叶。那四目相对的刹那,两人都仿佛有万语千言。

婉兮忙大声咳嗽。

毛团儿这才回过神来,黯然将目光从玉叶面上滑下,只望住婉兮,上前跪倒:“回主子,捉住一个装神弄鬼的。”

他说着,将手里那人也往地下狠劲一掼。

那人被迫跪倒,却是桀骜地抬起脸来,面上神情并不屈服。

婉兮倒有些意外,看这面前的男子,年纪十分年轻,面相清秀,眉眼之间极有文人骨气。且看装束,不是草原人,倒像是江南汉人。

那人仰面直盯住婉兮:“倒不知这位姑娘如何称呼小生并不知何处得罪了姑娘和姑娘的家仆,贵家仆竟然如此无礼,更说什么装神弄鬼”

婉兮听出这里头有故事,便上前接住豆角儿的牵绳儿,伸手一把抓住豆角儿的后脖颈子,叫它安静下来。

这小狗子都回来了,还扭头朝林子里头看,莫名的兴奋。叫婉兮这样一抓,才不得不消停了。

婉兮趁势轻轻拍了拍毛团儿的肩,示意他别说漏了嘴。

好歹这样看过去,毛团儿毫发无伤。

婉兮这才松口起对那男子道:“这位书生,你先别急。且容我先问清我家仆。若是我家仆对你的确有所冒犯,我自会叫他向你赔礼。”

那男子眯眼盯住婉兮,不由得问:“看姑娘装束是蒙古格格,不过看面相、听话音,却不是草原人”

玉叶这才回过神来,“呸”了一声,急忙上前站在那男子和婉兮中间儿,隔住那男子的视线,“我家主子也是你这狗眼看得,直接说得话的你若有话,只可由我或者你身边男仆来转达,我主子有话亦只交待给我等,我等再转告给你”

幸好那男子也是汉家的读书人,这便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急忙道一声“唐突”,深深垂下头去,再不抬眸。

婉兮责怪地盯玉叶一眼。眼前儿的事儿本没必要如此小题大做。

婉兮便将毛团儿叫到一边细问。

毛团儿压低声声音回话:“回主子,这人在每个坟冢前都压了一张冥钱,磕了一个头主子不必到前头细看了,前头每个坟包前都被他那么一折腾,阴气更甚”

婉兮便也扬眉:“听他口音,明明该是江南汉人,却到这儿来给坟冢祭拜什么这里不可能埋葬着他的先人,更不可能这样成百上千。”

第1284章三卷3718更

毛团儿点头:“奴才正是此意,故此认定他是故意装神弄鬼御营就在左近,奴才担心他这样做是另有目的,奴才便不能放了他”

婉兮垂首想了想,伸手按住毛团儿:“先别急,叫我问问。”

婉兮走过去,语声和煦问:“倒不知书生是哪里人”

那书生一扬脖子,可是扬到半路才又想起男女授受不亲来,这才又硬生生地垂下去。这一扬一垂之间,更显书生骨气,倒也有趣,婉兮也是微微一笑。

“书生说罢。虽还没问清何事,可是这会子我倒相信书生怕是被我家仆冤枉了。”

那书生这才心下松快了些,吸了口气道:“小生乃是阳湖人。”

“阳湖”婉兮心下迅速寻找这个地名,“江苏阳湖”

那书生答:“正是。”

婉兮心下微微一沉,便转开身道:“你既是江苏人,此处便不可能埋葬你的先人。即便有可能有客旅于此,此地也不可能成了你家祖坟你一个江苏汉人,这便到每个坟头上祭拜,便绝非是善意之举”

婉兮眯眼凝着那人头顶:“难道说你是听说了皇上将驻跸于你,你心下还存着那满汉之恨,便故意来做这事,想叫皇上以为此处埋的都是汉人,便制造出汉人曾在此受屠杀,白骨累累的意味来”

大清定鼎百年,终究江南汉人,人心依旧并未完全归顺。便如雍正朝时的曾静等事,便是体现,故此婉兮才有这样的担忧。

她自己流着汉人的血,却身为皇帝的妃子,正好是夹在中间儿。她更不希望两边任何一方受到伤害。

“别做蠢事听我一言,趁着是我发现了你,而非满蒙大臣,你这便赶紧将你在坟前留下的纸钱拿了,速速离去从今日起闭门不出,少惹事端否则,下回若还叫我看见,说不定我便第一个不饶你”

以婉兮夹在当间儿的处境,能如此处置已是尽量周全,却没想到话音刚落,那男子却傻了。

也忘了玉叶的警告,这便直眉楞眼看过来:“这位姑娘,你说什么浑话呢”

玉叶和毛团儿都被吓了一跳,异口同声呵斥:“大胆也不知你在与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