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都姓赵莫非,沾亲带故”
婉兮点头,“不是亲兄弟,可也因为都姓赵,在宫里拜了把兄弟。在这宫里相互扶持罢了。”
“那赵进忠是从前孝贤皇后的人,眼前这个赵国宝自然也希望步他把兄后尘,也能当上继皇后的总管太监哪知受阻,这便千方百计、不计一切往上爬。”
玉叶凝住婉兮,“这样说来,主子查钟粹宫那女子自缢的案子,倒可以顺带抓这个赵国宝的把柄了。”
婉兮垂首含笑,只是率先向前走出去几步,藏住自己面上的表情。
“总归我越发明白,皇上不是突发奇想才叫我查此事的。”
婉兮心下柔暖,这便停步回身,“修书回京,叫玉蕤通知他阿玛,仔细查这个赵国宝到内务府的行踪。”
“总归这会子皇后不在宫中,这个赵国宝上无辖制,难免得意洋洋,便最容易露马脚”
银子的事儿落定,那拉氏的心松快下来,这便又有了余力盯着一众嫔妃们。
皇太后来承德,总要去从前先帝的赐园狮子园去驻跸一些日子。按理那拉氏应当陪着皇太后一同去,可是她惦着京里关于银子的消息,这回便没跟着一起去。
皇太后身边总要人伺候,这便又自然而然给了舒妃机会。
第1609章 258、皇上不听话4更
想到舒妃,那拉氏就闹心,“她刚生下皇子,本以为她这回怎么是都得顾着孩子,自请留在宫里。皇上原本也没想让她来,可是第二天莫名又把她加入排单里来了看来皇上虽然没给她晋位,却实则还是宠着她的呀”
“也是啊,人家终究刚生下皇子来,这会子可不是最得宠的时候儿皇上舍不得她,也是有的。”
那拉氏越想越心烦,抓过迎枕来倚在胳膊肘下,闭上了眼睛。
“她生完孩子已是两个月了,身子恢复得也差不多了,是时候又递上牌子去,重新侍寝了”
塔娜听着,心下也跟着沉坠坠的,不过塔娜还是幽幽道,“产后恢复,谁敢说这才两个月,怎么是恢复好了,怎么是没恢复好呢总归她能不能将牌子递上来,一切还都掐在主子手里。主子允许她递牌子,她的牌子才能摆在敬事房的托盘里;若主子不准她递牌子,那敬事房的张铭长几个脑袋才敢擅自做主去”
那拉氏一双细眼倏然睁开,惊喜盯住塔娜。
“说得好我就拦着她,叫她满了一百天之后才准再递牌子谁知道她这刚两个月,身子里头那些脏东西排没排干净呢”
塔娜倒笑了,“奴才倒想劝主子反其道而行。”
“你说什么”那拉氏眯起眼来盯住塔娜。
塔娜上前行礼道,“这些天她代替主子,伺候在皇太后身边又不知道这几天舒妃在皇太后身边又闹过什么妖。总归她还惦记着晋位,还想再得皇子,她也唯有指望皇太后帮她。若皇太后那边已经允了她递牌子呢,主子也不好再拦着不是”
塔娜说着,眼中微微一寒,“她非要侍寝,就叫她去。主子想啊若是皇上在她侍寝的时候儿,反倒发现染上了她身子里没排干净的脏东西,皇上会不会从此一见她就觉着恶心了去”
“以一次,换她这一辈子都叫皇上恶心主子,这笔买卖,咱们是小赔大赚”
那拉氏面上浮起幽暗的喜色。
“说的也是。总归她刚生养完,月信还没调理回来。她这也是头一次生养,谅她自己对调养月信的事儿也没什么经验即便月信回来了,日子怕也是混乱的,她自己都拿捏不准。”
“那咱们就赶在她月信还不稳当的时候儿叫皇上好好儿被她恶心一回”
塔娜也是垂首而笑,“这事儿在宫里还不好办,终究她翊坤宫值守的御医早已与她一条心。可是这里是热河行宫,此处伺候的御医都是值守在这行宫里的,与各宫主子交往的日子都短,没什么铁板一块去。”
那拉氏忍不住笑意浮起,“还不快请御医来,咱们得好好说说话儿。”
次日起,有了御医的诊断,舒妃的牌子再度被递回敬事房,摆回了托盘里。
那拉氏本以为皇上只要见了舒妃的牌子,怎么着几天之内也该翻一回。可是她却没想到,皇帝直到从避暑山庄起驾赴木兰围场,也没再翻过舒妃的牌子。
第1610章 259、幸灾乐祸5更
皇帝从狮子园将皇太后迎回,同赴木兰围场。
那拉氏便也回到皇太后身边,不可避免地又与舒妃碰头在一处。
一路上那拉氏都在小心地观察舒妃的言行、神色。可是叫她懊恼的是,她竟然没看出什么特别来。
生养完了之后的舒妃,仿佛又恢复了从前的模样,依旧是处事端然,对任何人都不冷不热、不远不近。
不像她刚有孩子,以及临产前后那段时间的表现了。
“倒也难怪,她刚有孩子那会子,尾巴已是翘到天上去了。以为自己只要生下皇子,进封是必然的。”到木兰围场,一进行幄,那拉氏便有些心慌意乱。塔娜安慰那拉氏,缓缓说,“可是皇子也生完了,她如今还在妃位上。皇上在她临盆前后对她的态度,不啻给她泼了一盆又一盆的冷水,她心上不管曾有多少火焰,这会子也全都熄灭了。”
“所以她又还是从前那个她,对谁都不冷不热、不远不近。只是她这会子这副模样,早已不是从前的超然,反倒更可能是心如枯槁了。”
那拉氏想想,便也点头,“若是这样,那我倒可放心些。我还以为她那颗心坚不可摧,叫皇上这样冷遇,还能保持从前的超然呢”
塔娜垂首轻叹一声,“都是女子,谁叫皇上这样一番冷遇,还敢做到超然奴才说句实在的,别说后宫女子,便是前朝权臣,若也是被皇上这样阴晴不定一回,怕也早就写折子请罪了可是后宫的主位却连这个都没办法写,只能硬着头皮挺着。”
那拉氏这才笑了,一拍迎手,“该活该叫她美,叫她目中无人,叫她得了个孩子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塔娜却垂下眼帘,“主子,请恕奴才直言,这会子却还不到高兴的时候儿。”
那拉氏便忙收了笑,眯眼打量塔娜,自己的脑筋也是快速跟着转。
“是啊,这会子她自己虽然遭了皇上的冷遇,可是她还有个皇子呢。若论子以母贵,她的十阿哥这会子倒成了宫里身份最尊贵的皇子”
那拉氏脑海中不由得又倒映过舒妃在皇太后身边那副神态恬静的模样。
“是啊,她自己现在进封无期,可是谁知道她会不会反倒集中心思只为自己的孩子打算了去我瞧出来了,她这些天在皇太后身边伺候得格外殷勤,难说不是为了推动叫她儿子成为皇太子”
塔娜点头,“奴才担心得正是如此。如今主子防备舒妃,已经不只是防备她一个人;这会子总要多防备一个十阿哥了才是。”
那拉氏心下便之前那所有的欢喜都被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