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见的吧那这会子也二十岁了,正是最好的年岁呢。”
那拉氏得了五公主,虽说是个公主,心下约略遗憾些。
不过好在,前头已经有了嫡子永璂。
“我这会子,也是儿女双全。倒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塔娜也会说话儿,上前含笑道,“可不是,如今这宫里可不缺皇子,就算十阿哥刚薨,那这会子也还有三、四、五、六、八、十一、还有咱们十二阿哥,一共七位皇子呢倒是公主啊,除了四公主之外,就是咱们五公主了。”
德格也笑道,“可不是嘛。四公主还是那个样儿况且都已经指婚了,这会子正是待嫁呢,再不是皇上可以抱在怀里疼着宠着的小女儿了,咱们五公主来得正是时候”
舒妃走进来的时候,正听着这句话。
舒妃的心底便忍不住地翻腾。
如今人家是含笑分析这宫里的情势,进退有度;而她,早已输尽了一切,一败涂地了。
她特地站在门外一会子,指尖绞着帕子,唇角露出隐隐笑意。
宫里只有七个皇子看来那拉氏的见地不过如此那拉氏是忘了,宫外还有两个皇孙呢。
虽说皇上曾经褫夺大阿哥永璜的继承权,可是这话却与两位皇孙无关。况且自大阿哥死后,皇上对这个长子充满了愧疚,便对那两位皇孙格外疼爱。
皇子里还没有活着封王的呢,如今那小皇孙绵德却先承袭定亲王了。
就凭皇上对这长房长孙的格外疼爱,谁知道将来会不会有“皇太孙”的出现呢。
就仿佛,当今皇上不也是康熙爷亲眼看中的“皇太孙”么
舒妃偏首盯了朱栏一眼,“绵德阿哥可进上书房来念书呢”
雍正爷定的规矩,皇子皇孙满了五周岁就要进上书房念书。皇长孙、定亲王绵德今年已经满了五周岁了。
朱栏忙道,“绵德阿哥、绵恩阿哥已经都进上书房了。”
舒妃含笑点头,“好,我知道了。”
永寿宫里,婉兮在这六月里亲眼看过了两个皇嗣的生喜、死悲,她的心跟着起起伏伏一回,此时已经归于宁寂。
看过一轮别人孩子的生死,她对自己的孩子将来的一切,更多了一层沉思。
这会子她只想退开一步,安安静静在自己宫里呆着。不想看那拉氏的喜,更不想看舒妃的忧。
“我只是,想知道十阿哥究竟是怎么死的。”
第1840章 104、不是外人的外人4更
玉叶听了就吓了一跳,赶紧冲上前去。
“主子这又是要做甚主子管那十阿哥怎么死的呢,主子难不成还要替舒妃讨什么公道去”
婉兮也被说得笑了。
“你别着急,我什么时候这样说过了我只是说我想知道十阿哥是怎么死的只是为了那个孩子想而已。”
玉叶这才松一口气,“吓死奴才了。主子不是那么想就好”
“终究这会子,舒妃在这宫里已是众叛亲离,没人再搭理她了。主子没的还要为她寻一个答案的。”
婉兮摇头,“我不是为了她。我只是自己心下有这个疑问。”
既然宫里关于皇嗣的争斗不会止歇,那她就得学会保护自己的孩子。若有一天自己真的有了孩子,她便得知道从何入手。这便更要知道每个夭折了的皇嗣,终究死于何因。
婉兮挑眸望毛团儿,“十阿哥是三月间说又百日咳复发的吧你去侧面问问,三月间宁寿宫可有生人”
毛团儿去了,玉蕤小心问,“主子是怀疑宁寿宫”
婉兮点头,“便是怀疑,咱们也不能叫外人知道。终究那宫里住的是温惠皇贵太和裕贵妃。”
玉蕤吹书想了想,“主子叫毛团儿去查宁寿宫的生人也就是说主子也不信是宁寿宫里的两位老主子有牵连。”
婉兮点头,“她们两位都是什么身份温惠皇贵太妃已经年过七旬,她有何必要跟自己重孙子辈的小皇子过不去而裕贵妃当年就是以小心翼翼,护着和亲王避过与咱们皇上争夺储位的嫌疑,她最是小心不过,如何能这么莽撞去”
“如若有事,必定来自外部。”
玉蕤皱眉,“可那是宁寿宫,是太妃宫,便是皇上都不便随意出入。更何况是外人”
婉兮眸光悄然一转,“可是总有些本不是外人的人,如今却是外人了。”
玉蕤心下便也哗啦一亮,“主子是说,那嫁出去的”
婉兮竖起手指来,叫玉蕤噤声。
玉蕤心下便也更明白了些,“如此说来,怕还是与凝芸的事有牵连。”
婉兮轻轻垂下头来,“我也觉得,怕是如此。”
毛团儿回来报,说宁寿宫里没有外人来过。
说今年开了宫门的一次,就是三月间裕贵妃从和亲王府回宫,和婉公主亲自送回来。
“便是和婉公主和身边伺候的太监、女子,从前也都是宁寿宫里的老人儿。说句不好听的,若将来和婉公主薨逝,这些女子和太监还得回宫来呢,不属于额驸家下人口。”
婉兮便瞟了玉蕤一眼。
果然是“并非外人的外人”。
婉兮便问,“和婉公主是从小在宫里抚养长大,她身边儿的女子和太监,你好歹眼熟”
毛团儿答是。
婉兮点头,“叫人在宫外小心观察着些,看看那几个女子和太监,有没有什么异常的。”
七月十五那天,毛团儿便来回报,说和婉公主身边儿一个太监,散尽这一辈子的积蓄,在寺庙里蠲了一块地。
七月十五正逢中元节,又是佛家的盂兰盆节,在寺庙里蠲块地,本是再平常不过,不会有人起疑。
第1841章 105、也是情痴5更
毛团儿也道,“不瞒主子,如奴才这样儿当太监的,那一刀之后,已经是没有了父母和家人。这滋味儿,就如同出家了,舍给寺院的感觉是一样儿的。从此斩断尘缘,六根清净,故此奴才这样的人,也都自称寺人。”
“年轻的时候还好,在宫里能伺候着主子们,若上了年岁,腿脚不中用了,便得给自己寻个归宿。家是回不去了,大多数的老太监便将寺庙作为自己养老之处。年轻的时候趁着还有点继续,就在寺院里蠲块地,等着年老出宫之后,好歹还能凭那块地过活。”
“便是将来两腿一蹬,自己这一把骨头也还能有埋身之所。”
别说旁人,便是他师父李玉,这几年也热衷在寺庙里蠲地呢。这叫他一想起来就心酸。
只是就连毛团儿自己也没想到,就在这个晚上,寺庙里香火不断,都是善男信女给阴间的亲人送去心意的场景之下那个太监却失足坠落在河水里,死在了满河的莲灯摇曳之中。
次日一早才被人捞起来,已是死透了。都说那晚瞧见他喝了不少的酒,还非要到河边去放莲灯,谁都拦不住,也不怕犯了宫规。
谁想到,结果就这么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