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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袖兰宫 分节阅读 483(1 / 2)

d就将临盆,她至少几个月内都不能再侍寝,不如就叫那孩子这个时候进宫来吧。”

皇太后眼中透出一丝疲惫,语气中也不无妥协,“我这当额娘的,如何不明白你。你喜欢令妃,可是她这时候终究不能侍寝不是你堂堂天子,难道要几个月都找旁人不如就叫那孩子进宫来,在这几个月间代替令妃陪陪你。”

皇帝便笑了,“瞧额涅说的,就好像儿子当真每个晚上都找人侍寝似的。尤其是这会子,西北用兵待平准噶尔,北边儿又要防范反了的青衮杂布儿子啊,白天晚上都要忙,只想自己睡个囫囵觉才好。”

皇太后便忍不住有些不欢喜。

终究今年挑中的新人,是与她同出一门的镶黄旗钮祜禄氏的格格,若儿子迟迟不叫这孩子进宫,岂不是叫外人以为儿子是不顾她的颜面

“你忙,为娘的自然清楚。但是再忙,总也不至于连下旨叫一个新人入宫的时辰都没有。你只需拟一道旨或者你忙你的,便由我这个当娘的来下懿旨也可,只需你将旨意颁下去即可,不耗费你什么的,这总行了吧”

皇帝还是但笑不语。

皇太后的脸终是沉了下来,“今年跟往年又有什么不同么为何连选个新人进宫,你也要如此推三阻四”

皇帝依旧笑意淡淡,“皇额涅别急,新人总会进宫的。便不是今年,也在明年。不过一年之晚,又何必这样着急”

皇太后将烟袋“啪”地摔在桌上。

“皇帝你当真要为了这样一个辛者库的汉姓女,便叫镶黄旗钮祜禄氏的格格都不准今年入宫了么”

听皇太后将话挑开,皇帝反倒笑意更浓。

他长眉轻挑,含笑凝视母亲。

“挑选女子的规矩,不是一次挑中便可入宫进封。总要屡屡复看,且即便初看时留牌子,复看时亦可撂牌子。”

皇太后瞪住儿子,半晌说不出话来。

儿子是想说什么是说她再逼他,若急了,他便索性将猗兰那孩子撂牌子去么

这样本来选中了,却在复看里被撂了牌子,对那孩子来说才更是奇耻大辱。将来那孩子怕是连人家都难找了

皇帝见皇太后没说话,这才满意一笑。

“额涅问那钮祜禄氏猗兰进宫的日子,儿子这便定了过了今年,明年再入宫吧。”

皇帝告退而去,皇太后坐在殿中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反了,反了皇帝竟然为了一个辛者库下的汉姓女,为了叫她安心生下孩子,便连挑中的新人也不准进宫了”

“安寿啊,你瞧啊,皇帝他不仅不叫新人进宫,而且这一整年,宫里遇喜的,也唯有令妃一个吧”

安寿也只能叹口气,“皇上这些年为令主子改了的祖宗规矩,还少么又哪里只有这样一宗啊主子见惯不怪才好,何苦又要这样动气”

皇太后用力摇头,“便如平民百姓家,哪个老爷少爷的宠幸家里个丫头奴婢的,怎么宠都不要紧,只要不乱了嫡庶尊卑就好。”

“总归丫头奴婢是能为妾,不可扶为正室;总归丫头奴婢的孩子轮不到继承家业若皇帝也能做到这一点,我便也都由得他。我只是怕,他到头来连百姓家都能维持的这点子尊严,也都给弃之不顾”

第1978章 241、小七六千毕

七月十二这天,婉兮还没有动静。婉兮便也听了皇上的话,索性好好儿睡几天觉,也好养精蓄锐。

永寿宫内外也都做足了防范,不仅小心防备着素来与婉兮有过结的那些人,自己宫内关起门来也格外防备着五妞。

那日玉蕤将与五妞吵了一架,之后又恰好撞见一角藕荷色身影的事儿,当晚便小心与杨氏说了。

玉蕤也是自责不已,“我便是小心防备着五妞,我今日可以保证五妞绝无机会接近主子的吃食;可是我却因为五妞而分了神去,没能防备住那人。”

“便如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防得住五妞,却没防住旁人。”

杨氏点头安慰五妞,“这世上最难的,便是防备人心。终究咱们只能是一个心眼儿,而那想要害人的,心思却是千变万化。便如五妞是明白摆在咱们眼前的,若有事儿,便也注定不会出在她身上。否则到时候咱们尽管拿住五妞交给皇上,皇上便自然能顺藤摸瓜揪出幕后主使之人。”

杨氏含笑拍拍玉蕤的手,“五妞该防,可是反倒不必将过多的心思都放在她身上。”

玉蕤便也一个激灵。

“一叶障目五妞是明摆在咱们眼前的,咱们若只盯着她,便自然瞧不见旁人了。那旁人自然可躲在她后头办事”

杨氏点头。

“倒是那藕荷色依你看,寻常宫里爱穿藕荷色的,都是谁”

玉蕤蹙眉,垂下头去细想。

“藕荷色倒是宫里常见的服色,尤其年纪轻的几位贵人、常在什么的,寻常都穿过。便是忻嫔,当年还没诞育六公主的时候儿,也曾穿过。”

杨氏微微眯起眼来。

“如此说来,这藕荷色便也与五妞一样,怕就是人家故意摆在咱们眼前的。若有人趁着五妞分你的神的当儿前来动手脚,她如何要蠢到还穿自己素常穿的服色,然后叫人一眼认出来的”

玉蕤心下也是恍然大悟,“这必定又是一重障眼法”

杨氏虽与玉蕤一时分析不出什么结果来,但是杨氏和玉蕤还是分头带人,在七月十三、七月十四两天,将“天然图画”的药茶膳房,分药、茶、膳三类,逐一再细细查验过一遍。

举凡药材、茶叶、食材,每日经手的人,甚或盛装着这些材料、烹煮这些药茶膳的器皿,杨氏也与玉蕤一件一件仔细查过。

并无问题。

玉蕤这才松下一口气来,将忙碌之下被汗水湿透的头发都撩起来,既疲惫又欣慰地笑,“福晋,兴许是奴才想多了。主子吉人天相,咱们里里外外防备得也严,自不该有事。”

可是就在永寿宫上下悄然松下一口气来的当儿,七月十四的晚上,婉兮忽然出了意外。

原本无事,婉兮本来都该就寝了。可是她总归惦记着即将临盆的孩子,这便想再下地多走动几圈儿。守月姥姥和额娘都说,这会子不能懒,得多走动,生的时候才能不叫大人和孩子遭罪。

婉兮伸脚穿鞋,刚站起身来,还没等迈步,忽然脚底便是剧痛,婉兮忍不住一声惊呼。

婉兮自有了身子之后,穿鞋原本小心。厚底的“寸子鞋”早就不穿了,如今只穿平底鞋。故此按说穿上鞋站起身儿的刹那,不可能站不稳。

玉叶和玉蕤一个搀扶不及,婉兮竟跌坐在地

这样的夜晚,杨氏也不在,便是守月姥姥、守月大夫们也没在身旁。玉叶和玉蕤两个姑娘家的,都惊得已是手足无措。

婉兮跌倒的瞬间,脑袋里还是乱的;可是当身子着地,她的心已是登时清明下来。

要当母亲的是她,将来要亲手护住孩子的也是她自己的责任。

身边的人,无论是自己身边的女子、太监,还是额娘、语琴等姐妹们,都终究是旁人她要承担起一个母亲的责任来,首先还是要学会自己承担起这一切来。

她垂首望一眼自己。

她冷静地捉住玉叶的手,短促喝道,“别慌这便去立即通知守月姥姥,就说我破水了。”

玉叶和玉蕤都被婉兮的话惊住,却也同时被婉兮的镇定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