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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袖兰宫 分节阅读 918(1 / 2)

d,早已经不是身在中宫之人,随便一句话就能挑拨得了的。这会子听起来,徒增笑耳。

婉兮笑着抬眸凝注那拉氏,“妾身斗胆提醒主子娘娘,这会子主子娘娘还没回完皇上的问话呢,还是请主子娘娘专心回完话,再来整治我们二人不迟。”

“身为嫔御,我跟陆姐姐都明白这尊卑的规矩,故此无论多晚,我跟陆姐姐都等得;倒是皇上却不该这么一而再地为主子娘娘久等。”

皇帝唇角悠然一勾,小心藏住笑意。

那拉氏面上一阵红一阵白,半晌方又咬牙切齿,“令贵妃你少说得这般无辜又无害,我倒不相信你在皇上身边儿就没有人,这个消息你就半点儿都不知道去”

婉兮扬眉,眼眸也跟着清亮上扬。

“主子娘娘说的是,这个消息妾身当然想知道啊便如皇上所说,妾身好歹与容嫔还有那么几分投缘,况且啾啾的额驸就是兆惠公爷的阿哥呢,故此但凡是西北的事儿,妾身全都想知道”

“可是话又说回来,倘若妾身当真事先已经知道了那妾身怎么会不去立时与阿窅谈论不如主子娘娘这会子居下懿旨,请阿窅过来问问,看她是否也已经从我这儿知道了乌什哗变之事”

“问就问”那拉氏寒着脸转头,正要下旨。

“皇后”皇帝眼含薄愠,“你眼前摆着全猪肉丝,你刚刚吃了满嘴的全猪肉丝,你就这么着宣容嫔过来不成乌什已发生变乱,你这会子难道希望此时随驾南巡的回部王公们,也跟着人心不安去”

那拉氏委屈得直想跺脚,伸手指着婉兮,“那是令贵妃说的皇上要怪,为何不怪她去是她说叫妾身下旨去宣容嫔来问话”

皇帝无奈地摇头,“皇后,你的意思是,令贵妃叫你做什么,你堂堂中宫,终于肯纡尊降贵,言听计从了”

“我没有”那拉氏终是忍不住,狠狠跺起叫来。

她脚上那七八寸高的木底旗鞋,躲在地上,发出声声空想,便仿佛一声声的呐喊着“心有不甘”一般。

“没有就好。”皇帝幽然垂眸,“在朕还没有正式下旨之前,朕也不想叫容嫔和随驾的回部王公都知道了。故此朕早派了人在容嫔行宫外守着,就是不准这消息透露一星半点儿进去故此朕可以打包票,容嫔绝对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也就是说,令贵妃不可能在容嫔面前已经提起也由此可见,令贵妃在皇后与朕说起此事之前,压根儿就不知道此事。”

婉兮心下漾起暖心的甜,这便含笑又对那拉氏道,“主子娘娘说,妾身在皇上身边儿也安着眼线。妾身猜,主子娘娘是想说毛团儿吧”

“也是,毛团儿终究曾经是妾身永寿宫的首领太监,跟妾身有多年的主仆情分。如今毛团儿从皇陵回宫,又蒙皇上恩典,再度回皇上身边儿为近侍,也难怪主子娘娘会做如是想”

语琴含笑接过话茬儿来,“却可惜,此时毛团儿留在京里,也没在杭州啊西北的战报,是六百里加急刚送到杭州行宫里来的吧,毛团儿在京里自然也还不知道呢。”

皇帝凝着那拉氏,都忍不住淡笑耸肩,“毛团儿就算跟着令贵妃有些年,可是皇后怎么忘了,毛团儿却是朕的哈哈珠子太监他从十岁就在朕的身边儿,他便是与令贵妃有主仆之谊,可是难道朕与他的情分不是更要深厚些么”

这膳桌边儿坐着的,一共就这么四个人,可是却是那三个人一伙儿的,一齐冲着她来

那拉氏迭声冷笑,“我算瞧出来了,今儿是酒无好酒,宴无好宴,这分明是给我摆的一出鸿门宴”

皇帝神情之间难掩不耐,“皇后,这是朕的御膳,是朕宣你来的你这句话已是不敬,可是朕暂时不与你计较,朕只想要你回话”

“好,好”那拉氏恼得伸手一划拉眼前杯盘碗盏,“皇上非要问,那我就告诉皇上就是皇上身边儿的高云从,就是那个由毛团儿举荐进宫来的死奴才”

皇帝静静扬眉,“哦”

高云从本就在门外伺候着呢,一听见动静便连滚带爬地奔进来,趴地下就磕响头,“奴才冤枉,奴才冤枉便是皇后主子之尊,奴才也不敢未经皇上的允准,便随便传话给皇后主子去啊”

婉兮在畔听着,缓缓道,“主子娘娘,妾身倒是好奇,高云从是何时与主子娘娘说的这个话儿去”

那拉氏霍地转头,死死盯住婉兮,“令贵妃,你这又是想要作甚”

婉兮轻轻垂下眼帘,懒得看那拉氏那几乎要喷火的眼睛去,“高云从在皇上身边伺候也有年头了,怕是后宫里也都知道他是皇陵选过来的,这便自然都知道是毛团儿举荐进来的。故此妾身倒是担心,高云从实则是吃了毛团儿的挂烙儿去。”

“魏婉兮,你敢含沙射影,诬赖本宫堂堂正宫皇后冤枉一个没根的奴才去”那拉氏火冒三丈,已是恨不得要跳起来了。

婉兮唇角隐约噙一抹淡淡的笑,“终究在皇后娘娘眼里,内监们的性命不过是蝼蚁。故此主子娘娘如此情急之时,什么事做不出来呢”

“我还不至于”那拉氏咬牙指住高云从,“本宫说了是他,就是他”

“皇上,你问我是谁,我都告诉你了。你只管治这死奴才的罪去,砍头绞刑,抑或是凌迟处死呢,我都由得皇上”

高云从一听,也是脸无血色,几乎瘫软在地。

婉兮偏首望高云从,避开那拉氏的方向去,朝高云从轻轻眨了眨眼。

“主子娘娘,妾身斗胆求主子娘娘为妾身解惑主子娘娘究竟是什么时候儿,在何处,得了高云从这些话儿去奴才再卑微,奴才的命却也是性命,没的含冤而去。主子娘娘既然是心有成竹,这便直接示下可好”

那拉氏冷笑,“本宫一向行的端、做得正你是想诋毁本宫,这才质疑本宫,本宫听得出来”

“好,既然你问,那本宫就告诉你就在闰二月初七的晚上,刚用过晚晌,高云从自己到了我的行宫,进内阿谀讨好儿,主动将这事儿告诉给本宫的”

婉兮也不由得幽幽回眸,瞪了高云从一眼。

高云从既尴尬又胆怯,身子只是如秋风中的树叶一般瑟瑟发抖,已然全不知所措。

婉兮深吸口气,进京转回眸子来,迎住那拉氏的目光,“闰二月初七那天,皇上晚晌用的是肥鸡火熏炖白菜一品。皇上用完,也赏了主子娘娘、陆姐姐、容嫔和妾身去。因为皇上赏菜的缘故,故此妾身倒是记着那会子的时辰的。”

“想来,怕是高云从也就是借着那会子送赏的机会,这才到了皇后的行宫去,将那话儿说给了皇后娘娘去吧”

那拉氏眯了眯眼,这便缓缓道,“嗯,就是这么回事。”

婉兮垂首忍不住笑起来,“皇后娘娘当真那便有趣儿了那会子,高云从分明是在妾身的行宫里啊。”

俯伏在地的高云从霍地抬起脸来,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望住婉兮,几乎都要喜极而泣,“皇上,贵妃主子说的是,奴才那会子分明是在贵妃主子的行宫里伺候着”

闰二月的杭州,早已是吹面不寒杨柳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