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颜你知道皇后娘娘腹中胎儿如何没的吗?宫玉抓着代如颜的手好奇的问。
你想知道?
当然,皇后娘娘身边那么多人,我想了许久都没想明白。
代如颜拾起一旁的薄被轻盖在宫玉身上,半搂着宫玉低声道:如果是代家,小九会害怕吗?
对上代如颜这般平静的眼眸,宫玉头一回觉得其中深不可测,明明是炎炎夏日却背后猛地发凉。
第十一章
皇后娘娘是代家的人,如若怀上皇子,那简直就是再好不过的傀儡。
可代如颜却说是代家,代家为何要亲手除掉自己安插的羽翼?
若深想的话,堂堂皇后娘娘腹中的胎儿竟然可以在皇帝都会查不出来的情况下被灭口,代家的势力究竟有多可怕,其中真是恐怕。
宫玉愣愣地望着代如颜只觉得脑袋里一片混乱,吞咽了下口水应道:
我有点怕。
代如颜指尖轻抚摸着宫玉的眉头,光落在她那如玉般透的肌肤上,却显得代如颜整个人似明似暗,好似让人看的不真切。
不怕,我在。代如颜收回手轻声说。
窗外明艳的日光落在手侧,因着膝盖还疼着的缘由,宫玉没法动弹,只得问:为什么要这样做?
一个男婴远远要比大皇兄要更容易控制些。
代如颜拾起一旁的薄毯替宫玉盖上应道:因为姨母并不甘愿沦为代氏的爪牙。
所以这是在处理代氏一族的叛徒吗?
宫玉心跳的好快,有些后怕的抓住代如颜的手很是认真地问:阿颜。
嗯?代如颜眼眸倒映着宫玉略微紧张的神情,指尖摩挲着宫玉的掌心似是安抚地说道:所以这就是背叛代氏一族该有的后果。
小九,你害怕吗?
我不怕。宫玉掌心出着汗应道:这样才好玩嘛。
显然宫玉这伪装是不够的,代如颜轻搂着宫玉低声道:不怕,我们会成功的。
那萦绕在鼻尖的淡淡清香,随着宫玉的呼吸,窜入心底莫名让宫玉觉得心安。
朝堂上如潮水退去一般,陷入莫名的平静,逢寒露之时,清早宫玉从轿子里出来,外头还是极浓的雾气。
高高的宫道隔绝皇宫与都城,宫玉飞快的步伐跨过门槛,旁听政事万万是迟不得。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宫玉同众皇子立于一旁,微低头好奇的打量这金碧辉煌的大殿,那龙椅上坐着的皇帝脸色苍白。
那场战事所带来的亏损对于宫国是巨大的,赋税越发的重,宫廷百官中却仍旧盛行奢靡之风。
陛下,臣提议加重田地赋税,以充足国库银两。
爱卿所言甚是,只是如今赋税再重,怕是民声积怨,引起民愤。
陛下乃九五至尊,百姓岂敢不从?
臣等附议。
众百官跪下,唯有那代丞相立在殿内,而这代丞相便是代如颜的父亲代历。
此等早朝局面,几乎是这段时间不变的开头,宫玉原先以为皇帝就该天下至尊,可现在亲眼看到却是被权臣胁迫,甚至连一个简单的诏令都可能被百官阻止而无法执行。
太傅往前走上一步,目光如炬,转而巡视众百官道:胡闹,赋税自有户部制定规划,如今又未至岁末岂能随意增添赋税。
臣提议,由官家提倡节俭之风,百官亦效仿,国库何妨不充足?
顿时大殿一片寂静,只剩下那史官挥笔疾书,宫玉明显能感觉到这大殿上有杀气。
只见皇帝轻咳嗽一声道:关于赋税一事,此事仍需从长计议。
聊来聊去,又回到原点,待早朝结束,宫玉肚子都饿了。
外头雾气渐散,宫玉伸展着胳膊慢慢的在宫道里走着,众百官各自沉默的走着,如同现代上班族一般。
那代丞相满是不屑的与太傅对视一眼,两人各自分道扬镳。
只是那三殿下却同那代丞相走的颇为亲近,一旁的四殿下嗤之以鼻道:那代丞相又是什么东西,真当这宫国是姓代的了。
宫玉挺直着背走的不紧不慢,与那太傅一并同行,便听到太傅叹息了声,无奈道:百姓本就因天灾颗粒无收,权臣当道犹如嗜血之蝗,这宫国百姓如何不苦。
太傅有心了,此事父王尚未定夺,应当还是有余地的。
太傅摇头自顾自离去,宫道也到尽头,宫玉入轿便道:去代姐姐那。
待轿子停下,宫玉从轿中出来,只见那门前已有一顶轿子,规格貌似是位皇亲国戚。
荣亲王您慢走。那婢女候在门旁。
宫玉犹豫的走上前,只见那婢女打量到:今日我家小姐乏了不见客。
额
方才那荣亲王便进的,如何轮到我就乏了?
九殿下三天两头就往我家小姐这跑,岂不是惹人非议。
头一回被人这么直白的说,宫玉心里多少还有点恼,便大着胆子向前走近着。
这婢女向后退着说:九殿下难不成想擅闯宅院?
你这婢女胆子倒是大,以下犯上,该当何罪?宫玉蹦着脸很是严肃的斥责道。
婢女有些慌乱得的躲避应话:九殿下想做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宫玉轻哼了声,往里瞄了瞄,转身挥袖离去。
这庭院平日里宫玉自然是来去无阻,可今日倒是实在蹊跷的很。
宫玉乘坐轿子回府,想着方才里头竟然还有大批护卫,看样子里头是有大人物在了。
回府,宫玉眉头紧皱着,也不顾老管家的打量的目光,自顾的走进书房。
小殿下平时这会不都囔着饿了吗?老管家走近着询问。
宫玉这才反应过来,捂着肚子说:是有点饿了。
那便让人设饭菜上桌吧。宫玉盘坐着说着。
府邸虽大,可却很是冷清,宫玉一人捧着汤碗慢慢的喝着,脑袋忽地想起那荣亲王来。
按现代的话来说这荣亲王是旧贵族里的大爷,手里有钱,虽然权力不大可到底也是亲王,地位放在那也没人会主动招惹。
□□亲王近来在朝堂跟代丞相倒没什么异样,可私下倒是走的颇为亲近。
一个亲王跟权臣走的近,无外乎两种可能性,一有利,二则有求。
谋反?
还是密谋什么事情?
宫玉慢吞吞的喝着汤,有些猜不透代家的意图。
朝堂关于赋税一事拖了大半个月,最终由太傅出行探查灾情究竟如何,再行商议。
这个大概就是开会的弊端,到最后也没得出个结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