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玉握着手里的香自顾自的坐在座位里,那赵安月在这亭院里转着说:哎,你府里怎么这么安静啊?
这都快天黑了,你再不回去,我就派仆人去太傅那告状去了。
切!赵安月转到宫玉身前说:我好心告诉你吧,这香可不便宜,它唤作无香,不仅无色无味,而且点燃时连烟雾都没有,根本让察觉不到它的存在。
宫玉好奇的看着这香问:那这香一般从哪里买的到?
我也不知道。
赵安月狡黠的笑着,显然就是知道也不愿意告诉宫玉。
宫玉收了香,伸手揉了揉脸也不打算理她,只是懊恼念道:也不知这伤的严不严重。
而后顾自去让仆人拿了一面铜镜来,宫玉捧着铜镜照了又照,一旁的赵安月嫌弃的说:你个大男人,怎么这么臭美?
我又不是大男人,我
宫玉一时停住,转而说:大男人怎么了?我就不能爱护自己的脸蛋了。
赵安月笑了笑,从宫玉手里抢走铜镜道:你长的确实要比一般城里的公子好看些,可就是看着太弱不禁风。
谁弱不禁风了?
宫玉伸手又从赵安月的手里拿回铜镜说:天真的要黑了,你怎么还不回去?
我不回去了,我要住在你这。
什么!
宫玉放下铜镜满是认真的看着赵安月说:我告诉你,我可是有心上人的。
我不信,这都城里哪个姑娘会喜欢你这样弱不禁风的小白脸?
切,你不信算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赵安月四处转着说: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是谁。
宫玉只觉得这赵安月在吓唬自己,便没有当真,自顾自的喝着茶水道:随你瞎猜,我可没说过,你可别到时又胡乱的瞎说。
是代家那位姑娘对吧?
你宫玉捧着茶水平复惊讶的说:瞎说什么呢?
赵安月直视着宫玉的眼应着:这都城里一大半的公子哥都喜欢代家姑娘。
可是代家那姑娘可不像传闻的心地善良,温柔体贴。
宫玉皱着眉头说:你想对我说什么?
你难道没发现吗?赵安月坐在一旁说道:起初和代家姑娘走的最近的是大殿下宫泉,可紧接着大殿下宫泉因为监国不力被废太子之位。
然后呢,就是出头的三殿下和四殿下,就算是最得势的三殿下,你看三殿下死的有多惨,四殿下蜗居在府中听闻也没了从前的神气,再然后听闻六殿下对代家姑娘也是一往情深,结果因着现在这泄题一案,也深陷危机当中。
赵安月起身拿起铜镜笑了笑,透过铜镜看着一脸严谨的宫玉说:难道你就没好奇过,为什么代家实力如此鼎盛为什么还是让姓宫的人安稳坐这皇位呢?
宫玉只觉得这赵安月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不由得紧张喝了口茶水缓缓道:那你们赵氏一族不也是势力根深,太傅乃两朝元老,其间不知道给你们安排多少势力。
小白脸,你其实也不是像看起来这么笨嘛。
赵安月放下铜镜挥了挥衣袖道:这无香是宫国皇室密用,虽然也有一些权贵家中私藏着有,不过却少的可怜,你猜猜会是谁呢?
赵安月笑了笑,好似又变成之前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姑娘。
可你方才不说你也用过?宫玉不解的问。
那当然是逗你玩的了,寻常仆人,只需一般的迷药就够了,哪里用得着这么贵重的香。
赵安月俏皮的笑着应道,而后自顾自的离开府邸。
宫玉低头看着手中的半截香不禁困惑起来,若真是宫国皇室密用,那从哪里流出来的呢?
刑部尚书官职又不是权力通天的那种,谁想要杀他呢?
况且在泄题一案出现时,刑部尚书就称病没有处理,而是直接交由大理寺。
这几年里刑部尚书唯一处理过的案件与皇室有关的,就只有四殿下遇刺一案。
可四殿下没有理由要去杀害刑部尚书,甚至当年那件刺杀案早就已经结案了才是。
宫玉慢慢的走向那棵桃树下,一个人躺在这露天亭台里,脑袋里又转而想起方才赵安月说的那些话。
这个赵安月心思不简单呢。
至少她全程关注着朝堂的动向,难怪宫玉昨日让人去查太傅之女的信息,是一个自幼就聪慧过人的女子,甚至太傅有很多事情都同这个赵安月商谈,这恐怕才是她独受太傅宠爱的缘由吧。
宫玉觉得自己脑袋有点糊涂了,不免叹了声气,侧头看向候在一旁的聋哑人婢女。
眼下这颗桃树开的最是茂密的时候,可微风拂来时,还是不少桃花瓣也随之掉了下来。
小九怎么又一人在这躺着?代如颜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来。
阿颜你怎么来了?宫玉微侧头看着走近的代如颜,便往里躺了躺道:我在想事情。
听闻那太傅之女方才走了?
是啊,我都快被她烦死了。宫玉伸手摸着代如颜的裙摆无奈地说。
代如颜坐在一旁,指尖轻抚上宫玉微皱的眉头道:赵安月是太傅最喜爱的女儿,你这话要被太傅听见了,可要小心了。
我才不管,阿颜你看我额头今天又青了一块。宫玉耍赖的趴在代如颜膝上。
谁让你引起她的兴趣了?代如颜指尖轻揉着宫玉的额头低声说。
宫玉可怜的望着代如颜道:可是冤枉我了,哪里是我引起她兴趣了?
赵安月平日里性情古怪加之又聪慧过人,平日里多是不屑与人来往,可小九却能数日接连撞见她,难道觉得是巧合?
我严重怀疑她有偷偷调查过我的事情。
是啊,她也许看上小九的美貌了呢。
宫玉叹气的搂着代如颜摇头道:那我可惨了,她凶的要命,阿颜你帮我想个法子吧?
代如颜指尖穿过宫玉的发笑道:谁让小九府里的桃花开的正盛呢。
什么桃花开的正盛?宫玉有些纳闷的说:这有什么关系吗?
笨。
额
阿颜,你对赵安月熟悉吗?
不熟。代如颜指尖绕着宫玉的发转着圈低声道:可是她对我很熟。
宫玉平躺着仰视代如颜应着:是的,她好像对阿颜的事情很了解。
代如颜指尖在宫玉的额前转着圈,低声道:也有可能她是因为我的缘故,才来找阿九麻烦的也不一定呢。
哎?
我已经弄不明白了。宫玉额头蹭着代如颜温热的掌心,就像个疲倦的小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