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如颜侧头望着宫玉应道:我们离开金州,正在返回都城的路上。
那六皇兄呢?
六殿下同季老将军还有要事商议,所以未曾同我们同行,眼下估计早已回都城。
宫玉看着一身雪白衣裳的代如颜说:我感觉好久没有看过阿颜了。
是啊,小九睡了太久。代如颜停了停上药的手说:这药止疼的效果很是明显,可还觉得疼?
不疼了。宫玉笑了笑应着:刚才可疼得厉害,现在只觉得有点凉。
冷么?
宫玉摇头道:不冷,这屋子里暖和着。
只是宫玉在想代如颜到底现如今究竟把自己当做谁?
因为看着这满屋的符咒,宫玉又觉得那个真殿下说的话或许不全部是假的,至少自己的穿越跟代如颜脱不了干系。
代如颜手持着剪子剪断纱布,宫玉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一团,总觉得很多事情就是断在代如颜这。
阿颜?
我在呢。代如颜微微侧头看着宫玉应道。
宫玉看向代如颜犹豫地问:是你杀了宫玉吗?
话音未落,代如颜忽地眼眸满是警戒的看着宫玉,这眼神里的杀气吓得宫玉一愣。
你是宫玉吗?代如颜握着剪子靠近的问。
宫玉生怕代如颜一个激动就手抖一下,那自己觉得妥妥的挂了。
阿颜你要干什么?
代如颜目光审视着宫玉低声道:你不是她。
她不应该知道你的事情才对。
等下!宫玉着急说:我真是宫玉,她的事我不清楚。
可话音未落尖锐的剪子已经逼近宫玉的脖颈,宫玉忙开口说:我昏迷的时候做了个梦,突然有一个人跟我说她是之前的宫玉,她说是阿颜害死她的。
后来呢?
后来没了,我看到光就努力的跑,然后就醒了。宫玉满是真诚的望着代如颜说:真的,我不骗阿颜的。
代如颜眼眸仍旧打量着宫玉,只是稍稍移开剪子道:你不骗我?
我不骗你。
宫玉缓缓松了口气般说:阿颜早就知道我不是真的殿下,对吗?
是。
那阿颜真的为你妹妹而对真的殿下下手了吗?
代如颜应道:我并未动手杀她,她是自杀的。
真的吗?
真的。
显然代如颜并没有否则那奇异之事。宫玉凝视着代如颜的眼眸问:阿颜你会杀我吗?
不会。
为什么?
代如颜指腹揉着宫玉的眉头,而后伏低着身子轻吻了下眉头低声道:我舍不得。
可我并不是阿颜的妹妹。宫玉轻闭上眼说:那时阿颜想要活过来的人不是我,对吧?
柔软的唇瓣轻停过脸颊,而后落在宫玉的嘴角,宫玉抿紧着唇瓣不予回应。
可代如颜霸道伸着双手捧住宫玉的脸颊,一遍又一遍的亲吻着。
直至宫玉惊讶的睁开眼,代如颜的温热探了进来,呼吸略微急促时,扯动伤口,疼得宫玉轻哼了声。
代如颜这才稍稍拉开距离,拇指轻按着宫玉的唇瓣说:我该庆幸活过来的是你。
如果不是你,我谁都不要。
宫玉平缓呼吸仰视着代如颜,有些分不清现如今到底所有的信息交集在一处,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因为所有连同真相的道路,好似都被代如颜紧握在手中。
伤口又疼了起来吗?代如颜担忧地问道。
没事,就刚才疼了一下。宫玉回过神应着,目光落在代如颜脖颈的伤口那问:这伤是谁弄的?
代如颜迟疑的应道:只是遇到刺客而已。
刺客?
宫玉总觉得寻常的刺客一般是伤不到代如颜这的,可代如颜不说大概也是有她的原因吧。
阿颜是不是也疼得厉害?
不疼了,伤口都已快结痂了。
代如颜指腹轻捏着宫玉的耳垂说:你眼下刚醒,该好好休息会才是。
那金州眼下是什么情况呢?
宫玉想起昏迷之前的事情便问着。
季老将军在金州内抓捕烧毁永生之花的罪犯,我带小九出来后,其余的便不知了。
我那时提前出城,六皇兄未起疑吗?
代如颜轻声应着:我让人给秦先生送了书信,相信他会妥善处理的。
宫玉沉重地问:灾民们都成金州的傀儡了吗?
这不是小九的错。代如颜拇指摸了摸宫玉消廋的脸颊说:自从金州建立以来,数百年来宫国就会暗地向这输送大批的奴隶,死士,灾民们只是被明目张胆的送来了而已。
这些阿颜早就知道了,对吗?
代如颜迟疑地应道:我若是将这些告知小九,小九定会阻拦陛下的计划,那只会让小九陷入危机当中。
我知道的。宫玉指尖轻摸代如颜垂落的衣裳低声说:我只是没想到会这般残忍。
金州其实是宫国的核心力量,宫国需要金州,而金州则需要宫国的援助,两者结合才能对抗外敌,亦能镇压朝堂的势力。
在来金州之前,宫玉则无意发现朝堂每年都在向金州发放粮草,甚至户部从来没有收过金州任何的税收记录。
这不是一个州城该有的待遇,反倒更像是国中国,连同在金州那几日,宫玉明显感觉的到季老将军已然不受宫国皇室的控制。
这养在宫国领土身处的金州,或许不久的将来会养虎为患。
阿颜
我在呢。代如颜轻声应着。
宫玉举了举手臂道:这些铁链还不能解开吗?
代如颜犹豫看着宫玉,而后从袖中拿出钥匙,像是确认的看着宫玉问:小九还记得曾送给我一个香囊吗?
我记得,里头放着的是我府邸那棵桃花呢。
记得就好。代如颜像是放松的解开宫玉双手的链条。
由于伤在腹部,宫玉也不能动弹,最多也只是轻握住代如颜微凉的手说:阿颜的伤是被我弄的吗?
对视双眸,代如颜并未回避只是应着:那并不是小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