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玉觉得侧躺在一旁,隐约感觉自己脖颈好像系上纱布,昨夜自己可没有包扎,只是想着就是一点皮外伤,所以就擦了点药粉。
安静隔着薄薄的纱布尝试的动了下,还是有一点点的疼。
别乱动。代如颜怀里抱着小兔子从外头走了进来。
宫玉放下手,望着代如颜低声问:阿颜怎么来了?
代如颜坐在一旁应着:我难道不能来了?
没有,我只是问下而已,阿颜自然是哪里都能来的。
这伤昨夜为什么不让人通知我一声?
宫玉盘腿坐着说:那时候已经很晚了,伤的不严重,所以没让人打扰阿颜。
代如颜眼眸微闪抿紧着唇瓣道:凶手是何人?
我也不知情。宫玉伸手摸了摸代如颜抱着的小兔子说:是个行走江湖的女子,年龄瞧着跟阿颜差不多,武器是长剑。
小九认识?代如颜敏锐的察觉宫玉描述的话语问着。
就是在街上碰到过,昨晚她好像行刺错了,她的目的好像是六皇兄。
倘若寻常刺客若是被认出来,那必然也是会杀人灭口,为何小九会安然无恙?
宫玉困惑道:我也不知,她大概是个好人,不过她好像是为了去年灾民一事来的。
好人?
代如颜望着宫玉眼眸里像是隐忍着怒火道:若是好人她会伤害小九?
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几日便在府邸好好休养吧。
嗯。
两人顿时都安静了下来,宫玉很不习惯这样的代如颜,总觉得就像是一座火山随时都会喷发。
阿颜还在生气吗?
宫玉掌心压低小兔子的耳朵问。
代如颜像是叹息了声般应着:没有。
宫玉一听,便大着胆子凑近了些说:真不生气了?
我骗你做什么?代如颜指尖轻捏了下宫玉耳垂。
那陪我睡会呗,昨夜我好久都没睡着。
好。
代如颜躺在一侧,宫玉怀里抱着软枕靠近了些说:阿颜你怎么离的我这么远?
你不是一向嫌热吗?
话虽是这么说,好在代如颜还是伸展着手臂,让宫玉贴近了些。
宫玉笑着应道:现在很凉快的。
为何小九不让老管家报官呢?
我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况且那女子武功厉害着呢,亭外那数名护卫都被击昏。
代如颜掌心轻抚着宫玉微凉的脸颊道:昨夜就该让你好好待在殿内才是。
宫玉看了看代如颜眼底的淡青色询问:阿颜昨夜也没有睡好吗
还不是因为你?代如颜凑近亲了下宫玉脸颊,眼眸凝视着宫玉道:胡乱说什么去喝花酒,我心里又气又恼,偏偏派出去的人还寻不到你的踪影,我心里又担心你。
我没去喝花酒。
我知道。
宫玉眨了眨眼说:那阿颜还生气?
代如颜指尖捏着宫玉脸颊道:我不是让小九切勿在外逗留吗?
可我回来的时候,阿颜居然去赴那宫轻燕的宴会。
宫轻燕的宴会我不过待了片刻就回府了。
宫玉望着代如颜应着:可是我正好是去那冬珞楼找阿颜去了,结果居然跟阿颜错过了。
真傻。
代如颜松了手,拾起一旁的薄毯盖在宫玉身上。
两人都安静了下来,宫玉额头蹭了蹭代如颜的脸颊笑道:嗯,确实是有点傻。
远处朝阳升起时,照进水榭的木板,宫玉气息沉稳的窝在代如颜身旁。
代如颜看了看那包扎纱布上的血迹,目光不由得低沉了几分,指尖轻抚平宫玉眉头的紧皱。
四周很是宁静,除却些许鸟叫声打破这寂静,代如颜掌心轻捂住宫玉的耳朵,拉扯着薄毯替宫玉挡住刺眼的光线。
这一觉睡的有些许久,宫玉再醒来时外头已经是烈日炎炎。
代如颜半躺在一旁,手里捧著书,宫玉凑近的说:感觉睡了好久啊。
这会已经是午后了。
我睡了这么久?宫玉半坐了起来问。
是啊,睡了好久。代如颜伸展手臂理了理宫玉这件容易走光的衣袍低声道:饿了吗?
还好,就是有点渴了。
代如颜倒着茶水递到宫玉嘴旁,这般热情周到的让宫玉心慌的厉害。
宫玉一口气喝完水,代如颜手握帕巾替宫玉擦了擦嘴角说:
将这衣服换下,我便让婢女进来设饭菜了。
这个衣服很凉快的。
那也不准让别人看了去啊。
没事,我裹着薄毯,她们就看不见了。说完,宫玉伸手拿着薄毯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代如颜眼里微带着笑意应着:这般你不热?
热啊。宫玉凑近亲了下代如颜脸颊说:可是这样就除了阿颜,谁都不给看了。
那你好好坐着。
嗯。
待婢女们忙着设置饭菜,宫玉就像个活菩萨一样披着薄毯,代如颜看了看一脸呆滞的宫玉,不免嘴角上扬着。
等饭菜悉数设好,婢女们便都退下,宫玉扯下薄毯走至一旁的水盆开始简单的洗漱。
代如颜带下手中的书,目光停在宫玉那踩在微凉木板的赤足,而后又簌的移开。
两人坐下用饭,宫玉喝着鸡汤,代如颜盛着一旁的鱼汤。
小九将事情闹到大理寺,确实可以让流言更具有说服性扩散,可太傅也会很快的察觉有人在暗中扩散流言。
流言只是导火线,太傅向来公私分明,又是两朝元老,眼红的人自然是有,只要开了这个头,太傅就已经被卷进泥潭里面,陷进去是迟早的事。
代如颜微微停顿,目光探向宫玉道:小九想的这般深远了?
宫玉捧着汤碗吹了吹应着:阿颜这是夸我吗?
嗯。代如颜很是严谨的说:小九很聪明。
阿颜原本的计划是打算如何除掉太傅一党呢?
除掉?
代如颜摇头道:他们在朝堂上摸爬滚打数年,只要朝堂还在宫国会需要的他们的,所以我并未想过要除掉他们。
宫玉有些意外的看向代如颜问:难道阿颜是要控制他们?
与其说控制,倒不如说是扼住他们的喉咙,让他们无法将犬牙对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