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开展甘蔗种植业。至于水稻那什么地方种植不了啊,岭南都可以一年三熟的
即便是张正书睁着眼睛说瞎话,陈掌柜的却信了个十足十。确实,没有利益的事,估计没人愿意去做。既然张正书肯冒这么大的风险,那肯定是一本万利的事情。张正书一说到黄金,陈掌柜的就相信了。
“那小官人,这活计小的接了。但要多收些钱银,你也知晓的,风险太大了”陈掌柜的衡量一二后,还是咬了咬牙准备接下来。反正朝廷对小报的管理很松,要是做得保密些,没人知道这是他弄的。就是那雕版,印完之后要彻底销毁。好在那些工匠也不识字,基本能瞒得下来。
张正书点了点,这倒是没问题。这份小报,他都打算是免费派送的,毕竟要达到目的,不花钱怎么行好在他那便宜老爹的钱挺多,还多是不义之财,他帮着花掉一些,也算是给张根富行善积德了。更何况,他这次是公心大于私心,这钱花得理直气壮。
最后,花了十贯钱,才算是把事情定了下来。一天晚上就弄出雕版,明日中午就能拿去卖了。这次,张正书打算一份只卖五文钱,卖完不再刊印。等风波渐起的时候,一些想看的人找不到,可能还会抄录,甚至还有人继续刊印。到那时候,朝廷怪罪下来,也找不到张正书了。
“妙啊,妙啊”
张正书走出“勤卷堂”,打开了折扇,连声赞叹道。
来财有点奇怪,问道:“小官人,什么这般妙”
“你不懂”张正书随口回了句,他知道来财肯定不明白的,这种能操纵朝局的手段,一旦成功,成就感几乎没有什么能够比拟的。只是张正书不能向任何人倾吐,因为只有他知道历史的走向,才能明白历史拨离了轨迹,到底要使出多大的力气。
“小官人,你瞧,前面就是和乐楼了”
来财突然指着前面那栋高达三层的酒楼,兴奋地说道,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在兴奋些什么。只是看见“和乐楼”的酒旗,他就来劲了。也许,来财也是被李师师的美色所倾倒吧张正书无奈地看着他,说道:“不就是和乐楼么,有什么好惊讶的”
“小官人,你不喜欢那李行首了吗”来财有点惊讶地问道,“先前你还为她”
“憨货,住嘴”张正书恼羞成怒,伸出手,用折扇敲了他的脑袋一下。
殊不知,在“和乐楼”上,若桃似乎也瞧见了他们俩,连忙扭头对正在梳妆打扮的李师师说道:“姊姊,是张小官人”
“张小官人”
李师师闻言,立即放下了手中的“画眉篦”,起身近到窗前。若桃也被吓了一跳,而后才吃吃笑道:“姊姊,你莫不是真的瞧上那张小官人了罢”
李师师难得的脸上一红,现出不自然的红晕,便是若桃也看呆了。李师师何曾表露过这种小女儿姿态啊,她向来是冷艳端庄,对任何男子都不假辞色的。怎么对张小官人,却截然不同若桃心想,难道李师师真的喜欢那登徒子了么
第一百二十三章:对望
“莫要乱讲,不是你叫我看的么”
李师师到底是有急智的,一下就把问题全赖给若桃了。若桃那是目瞪口呆,不知道怎么反驳才好。“姊姊,你看那张小官人,是不是在看你”突然,若桃发现张正书的目光已经投向了这边,吓得她连忙把身形缩到了窗子旁,隐匿了起来。
倒是李师师落落大方地站在窗户前,眼眸如同一泓清水,紧紧地看着张正书。
“小官人,你看些甚么”
来财觉得奇怪,这张小官人对满街的玩物视而不见,却抬头仰望着什么。在诸多行人里,算是特异独行了。来财顺着张正书的目光看去,却什么都没看到。原来李师师自知容貌出众,不敢久呆。既然已经和张正书有过眼神交流,能大概知晓对方的意思,就已经足够了。
“姊姊,他瞧见你了”
若桃带着揶揄的口吻,笑嘻嘻地问道。
李师师却已经平复了心境,说道:“他并未瞧见我”其实她也不明白,张正书那好似平常的眼神,到底在表达着什么。倒是她,有着非同一般的欣喜。李师师也知道,这并非是心动,只是觉得张正书已经成了朋友,能说些知心话的朋友。可张正书平静的目光,让她一下子就浮想联翩了。
“那他真是有眼无珠了”若桃愤愤不平地说道,“姊姊貌美若天仙,他却视而不见”
李师师轻轻一笑,若是寻常男子见了,肯定会痴迷不已,大呼“倾国倾城”。“且不说他没瞧见我,便是瞧见了,也不似那其他男子一般为美色倾倒”
“姊姊,你怎生如此了解那张小官人”若桃真个有些惊讶,“难不成你真对他芳心暗许了”
“乱讲些甚么,这怎生可能”李师师啐了一口,娇嗔的姿态,便是若桃都有些经受不住。
若桃嘟着嘴咕哝说道:“我是为姊姊好,听闻那张小官人已经定亲了,便是前几日之事。”
李师师不知为何,心弦猛地一颤,然后强作镇定地说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自古如此,这不是很寻常之事么”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估计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听闻也是商贾之家,乃是丝绸商贾曾家。”若桃吃吃偷笑道,“那曾小娘子可是不定份的人家,张小官人这下便有苦头吃了。莫要再出一遭河东狮吼就是了,家有悍妻,怕是张小官人也活得不如意,要常常来寻姊姊倾吐心事了罢”
“就你聒噪”李师师笑骂道,“快些拿文房四宝来,我且作画一幅。”
若桃笑嘻嘻地跳开了,躲过了李师师那掐人的指甲,自顾自去了。李师师却叹息一声,她何尝不知道“河东狮吼”的典故要知道,她可是苏轼的粉丝啊想苏轼赋的那首寄吴德仁兼简陈季常诗,里面就写了这事:“龙邱居士亦可怜,谈空说有夜不眠。忽闻河东狮子吼,拄杖落手心茫然。”陈季常就是陈慥,他非常惧内。苏轼被贬黄州时,遇上陈慥,两人当即成为好友。陈慥经常与苏轼谈诗论词,论兵及古今成败,同时还让自家养的声妓来款待苏轼。
偏生这陈季常很惧内,往往他老婆柳氏一出声,他就缩成了鹌鹑,不敢吱声。有一次,苏轼和陈季常夜谈佛法忘记睡觉了,结果柳氏一开口,得,吓得陈季常连手杖都掉了。于是,苏轼就写了这么一首诗,自此,“河东狮吼”便世人知之了。若桃是李师师的贴身侍女,也是知晓苏轼的诗词的,自然懂得“河东狮吼”的典故了。
可李师师不相信,以张正书眼光,居然会看上一个彪悍的女子。
“若是这般,想必他是极为中意那女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