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正书一本正经地说道。
曾信骥有点摸不着头脑:“啥”
“想得真美”张正书摇了摇头,这孩子估计是被老婆闹腾闹出心理疾病来了,没事居然开始发起了白日梦。
曾瑾菡一听,掩嘴偷笑了起来:“你就会欺负二哥这样的老实人”
“可不是,当初说好的带我去见李行首,结果他为了表现自己,疯狂在揭我短。我冤啊我,我就进去喝了几杯酒,说了几句话,回到家里,结发妻子回娘家了,他却像没事人一样,你说这都甚么事”
张正书淡淡地说道:“我是在劝你,趁早死心,莫要白日做梦,妄想摘取美人心。”
曾信骥却不管他,在自己小妹面前告状道:“而且这小子不老实,明明和李行首熟到不行,却装出一副刚刚认识的样子。好在二哥我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猫腻。小妹,你可擦亮眼睛了,这样的汉子,可不算甚么好人”
张正书翻了个白眼,也没有解释。
这种事,越是解释,就越是显得心虚。好在张正书对曾瑾菡是无所不言,早就向曾瑾菡禀报过行踪了。所以,曾信骥的挑拨离间,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再说了,现在两人都过了请期一关,已经算是宋朝的合法夫妻了,只不过还差临门一步而已。哪怕想要退婚,此刻都有点来不及啦。
“我相信郎君,他不是那样的人”
曾瑾菡自信地说道,“倒是二哥你”
这话曾瑾菡没有接着说,可世人都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曾信骥感觉自己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伤害,败退下来:“是是是,都是二哥的错,都是二哥的错,行了罢还有没有天理了,没过门就护着他了,要是过门了,那岂不是连爹爹娘亲都忘了”
曾瑾菡脸一红,腾出小手来在曾信骥的腰间一掐,恨声说道:“二哥,你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
疼得呲牙咧嘴的曾信骥总算认清事实了,他憋着的气注定是出不了的。“没事,等到了爹爹面前,我再让你好看”曾信骥发了狠,一定要出这口恶气。总之,就不能让张正书好过了。不是他小心眼,是受到的伤害太深了啊只不过他也不想想,这一切是不是咎由自取
第三百七十一章:嫁妆太厚
曾信骥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而此刻张正书却和曾瑾菡走进了曾家的私仓里。
不得不说,曾家能做到大宋第一丝绸商贾的规模,确实有其门道。其实,曾家并没有多少控制多少养桑蚕的农户,但他们的收购价永远比别家多出那么几文钱来。别小看这么几文钱,也许在商贾眼里这几文钱是利润,可在蚕户眼中,这几文钱就是他们的生计。
给的钱多了,收上来的丝绸自然也就多了。再加上完备的船队,可以快速地将江南的丝绸,大量遇到开封府这里,也可以通过海运,贩卖到东瀛、大食等国。当然,即便海外获利更大,可丝绸最大的市场,还是在宋朝境内。况且海贸之事,一年仅能出海两三次,至多四五次,所得再多也有限。倒是冬日时期,可以出海牟利,这时节可比在大宋贩卖丝绸划算多了。
张正书暗暗赞叹了几声,看来他那个未来岳父,本事确实不小,敢想旁人之不敢想。很多时候,第一个吃螃蟹的往往是最赚钱的。别家丝绸商贾也不是没想过模仿曾家的销售模式,可惜他们都只是模仿而已,却不得要领。以为只是雇佣几条船,把江南的丝绸运到开封,运到洛阳、运到长安售卖就是了。殊不知,这中粗犷式经营,和曾家的管理式经营不知道差了多少。
“我才发现,如果没有我出现,曾家再过几年,就可以取代大桶张家,成为汴京城首富,乃至整个大宋的首富了罢”张正书由衷地感慨道,这确实是显而易见的。曾家一直坚持海贸,而张家还是在放钱,相比较之下,高下立判。
曾瑾菡掩嘴偷笑道:“你这人,倒是很会抬高自己”
“这是事实啊”
张正书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确实是这样没错。因为他的横空出世,才让“大桶张家”的名声更甚以往。且不说那“香水”,就算是报纸一物,已经将赤果果的商贾之家,熏陶得有点文墨了。从这一点上来说,不管是曾瑾菡,还是曾文俨,都是服气的。幸好一家人不说两句话,特别是强强联合之下,曾文俨乐得见张家比以往更强大。
不是曾家不想争第一商贾的名头,而是曾文俨知道,第一并不仅仅意味着荣耀,还有随之而来的压力。既然如此,何不将压力外推,自己闷声发大财看似是万年老二,但做老二的压力,肯定比老大小多了。有事老大顶着,老二还能从容后退不是
“你这人,好生不害臊”曾瑾菡揶揄了一句,“不过你赚钱的本事,确实比你作诗厉害。那首桃花庵歌,直白如话,不用典,不修辞藻,音调务近俚俗,轻便自山,若不是最后四句点睛,实乃平凡之作。”
张正书乐了,要是唐伯虎知道他的诗被这样贬低,肯定会气得压不住棺材板的额,好吧,唐伯虎这时候还没出生
只不过,宋朝人确实有本事瞧不起后人,因为宋朝人作诗的本事仅稍逊给唐朝人,作词却当属第一。而唐伯虎这样的明朝人,自然是入不得法眼了。幸好唐伯虎才情足够,潇洒中带有点张狂,最是符合宋人归隐山林,又愤世嫉俗的心态,所以曾瑾菡才这么评价的。
“写诗作词,不过为了消遣娱乐罢了。赚钱才是第一要务啊,不然哪里钱银养你”张正书肆无忌惮地调笑道,听得后面跟上的曾信骥都翻起了白眼。曾家千金,何须别人来养哪怕曾瑾菡嫁给一个穷困潦倒的乞丐,那个乞丐也会因为娶到这么一个千金而直接发财。
为何
这都是因为宋朝的嫁妆实在是太重了,重到什么程度连大官的女儿都愁嫁了,不贪污清廉如水的高官,都愁女儿的嫁妆。哪怕是夫家不在乎这个,风气使然也扭转不了的。毕竟宋朝的法律规定,女子的嫁妆是唯一可靠的纯私人财产,公婆、丈夫以及丈夫的族人,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动用。一旦合离离婚,那嫁妆是要悉数退回给女方的。
寻常百姓,嫁女都要准备三十贯左右的嫁妆,中产就更多了。而像曾家这样的富户,嫁妆起码在几万贯
可以说,嫁女儿,曾家就要大出血哪怕曾家是富户,也是要伤筋动骨的。少了说,陪嫁的物品起码得有银器百两,衣着百件,红罗百匹,银子过万两,土地数百亩,还得附带各种首饰。林林总总,数万贯是跑不了的。
这样丰厚的嫁妆,曾瑾菡何须张正书养活
甚至,只要曾瑾菡愿意,她养活张正书都是轻轻松松的。
曾瑾菡倒是没想到这一层,反而还有点感动。没办法,云英未嫁的女子,哪里知道嫁妆几何她也不会关心这些事。哪怕知道这种事,也一时间想不起来的
“郎君,这可是你说的哦”